“還能幹什麼,什麼掙錢就幹什麼唄。”頓了頓,段生又接着道:“段恨吶,那既然你沒坐牢那你怎麼不早回來呀,你都在幹什麼呢?已經整整五年了,我們還都以爲你不會回來了呢,弄的媽一整就流眼淚。”
想起了老媽,段恨的心裡又是一陣苦澀,原來老媽一直都沒有拋棄自己,她還爲我流淚。段恨淡淡的說道:“我是被陷害的,被判了五年,當然也就得等五年才能回來了。”說着又看向了王雪巖:“這個事,現在都沒有幾個人知道,希望你不要說出去。”
王雪巖撇了撇嘴,說道:“誰稀罕知道你那些個破事啊,我還……你幹什麼?”原來說話間段恨已經飛至她身邊,把她給摟進了懷裡。段恨嘿嘿的笑着:“還能幹什麼,我就知道老婆最心疼我了。今晚我就再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最後這句話是附在王雪巖耳邊說的,想起了晚上還要睡在一個房間,王雪巖的臉瞬間的紅了個透,“你要死了!”王雪巖一下把段恨給推了出去。
哎,完了,原來還不只我一個人怕老婆,就連老弟他這麼飛揚跋扈的人也不能免俗啊。段恨扒到王雪巖耳邊的那一段,段生並沒有聽到什麼,還以爲段恨他在說什麼軟話呢!
段恨乾笑了幾聲,又衝着老哥說道:“行了老哥,你也不用太任幹了,等我們的林海花苑完工了,我送你一套別墅,也讓咱媽和嫂子享受一下上流社會人的生活,老婆你說好不好?到時候咱們都住在一起,每天咱也不用再買外賣了,直接有嫂子都爲咱準備好了呀,只要每天孝敬一下咱媽就行了。”
“真的嗎?”這一刻,王雪巖的神情變得恍惚了,她幾歲時便已沒了母親,段恨所說的情景正是她夢中常想的,每天能常伴母親左右,有人疼,有人愛,雖然是自己孝敬,但卻也是一種未嘗過的幸福。
看到王雪巖眼睛裡的神往,段恨又湊了上去,把王雪巖的頭放進了自己的懷裡,說道:“當然是真的了,到時候咱們還要生幾個寶貝,讓老媽她忙都忙不過來,更就別說出去賣東西了!嘿嘿,寶貝,你還沒答應別墅呢?”
“啊?”王雪巖一下的被驚醒了,看到又讓段恨給佔了便宜,忙得逃了出去:“你想得美,就知道拿
好話來唬我,哥,他是不是以前淨會拿這些好話去騙女孩子?”
“這……嗯,是有這麼回事,不過至今爲止還沒上當的也就只剩下你一個了。”這能讓人家怎麼說,段生爲難的笑了笑,一個勁的直向段恨擠眼睛。
段恨馬上的陪着笑,說着還一個勁的直往王雪巖身上蹭:“呵呵,雪巖,你可別聽他胡說,我以前是不怎麼樣,這我也承認。可那時我是個混混呀,身邊沒個馬子那是會調身價的,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可是你的董事長助理,那架子還用得着用馬子陪襯嗎,你說是不是?”
王雪巖絲毫不買他的帳,冷哼一聲道:“切,你什麼樣關我什麼事啊,大哥說了這麼半天,我們還都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呢?”王雪巖也學會了轉移話題,要是老在這個問題上打轉,早晚她得讓段恨給吃進肚子裡去。
“我乾的活也不是什麼好活,說出來都讓人笑話,在今岡船廠幹打磨。”
段恨也被勾起了好奇,問道:“那活怎麼了,怎麼就讓人笑話呢?”王雪巖也是一臉好奇的樣子,這倆人根本都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
段恨苦笑了一下說道:“活累、髒、嗆,一天到晚下來身上根本也就沒個乾淨的地方了,而且那些鐵沫子什麼的吸進肺子裡還容易得塵肺,那可是必死的病,得上了就是等死,根本治不好的。”
“那你們爲什麼還幹呢?”王雪巖和段恨一同的驚問道,她們還都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活,會死人的活怎麼還去幹呢。
“因爲掙錢呀,我就是笨,要是能學個二氧那還能好點,雖然嗆點但也不會吸進鐵沫子去啊。”頓了一下,又道:“嗯,學二氧也不怎麼樣,剛開學時給不了幾個錢,而且也不能幹多長時間,也就兩三年,要是再幹就容易得煙肺了,比塵肺也好不了多少。”
段恨哪管他什麼錢不錢的,拿命換錢?那還不如他呢,最起碼不會得什麼該死的病。“多少錢那活也不能幹呀,就掙再多的錢萬一真得上了還不得一家子遭殃。哥,你回去就不幹了,咱又不是沒錢,遭踐自己犯不着。”
王雪巖也跟着附和道:“是呀,不管怎麼樣身體是最重要的,萬一你有個什麼事,那讓嫂子和孩子都
怎麼辦啊,回頭你就上我公司裡去,我給你安排個活好了,掙的少點但也安心啊。”
看到這兩位都這麼關心自己,段生的心裡一熱,憨憨的笑道:“呵呵,你們看我說的那麼嚇人,其實沒那麼誇張的,雖然對身體有危害但只要自己保護的好,幹個兩三年還是沒什麼事的。而且我現在也算是個老人了,一般也不幹什麼累活,而且一個月能掙四千多,已經很不錯了。”
一個月就掙四千多,那還真是掙錢,自己的公司一個月也就一兩千塊錢,還是算了吧。王雪巖搖頭苦笑,接着問道:“那你們廠子的保護措施做的應該很到位吧,萬一真出了事怎麼辦?”
“呵呵”段生又是笑了笑:“保護措施還可以,每個人都有保險的,而且每幾個月都會做一次全身檢查,小日本鬼子在這一點上還算挺上心。”
“怎麼,你們的廠子是日本人開的?”
“嗯,總廠是日本開的,我們這也就算是個日本總廠的一個分廠,但每家的經理也都是屬於外協承包,廠子做出來的分段還都要越洋運回日本才總組成大船的。”
“靠!”段恨一下火了,說道:“怪不得給那麼高的工資呢,原來是在毒害咱們中國人的血汗呢,在日本恐怕都不會有人幹你們這種活吧。哥咱不幹了,我再給你安排活好了,掙多少錢都不值?”
段生無奈的看了一眼王雪巖,意思是在說你看我這個好炸火的弟弟,然後才道:“我怎麼能走呢,原來那個班長領導不好下屬,現在他們都推寵我了,嘿嘿,你大哥我馬上就要當班長了,到時候就好了,不用幹活,一個月六七千呢!”說到這裡,段生的語氣裡多少有了些得意。
“呃?哥,混的不錯呀,我這一個月都還不知道能給多少錢呢,弄不好都是白幫工,行,那你就先在那幹吧,萬一什麼時候你老弟我混不下去了,也好到你那裡討個生活。”
“切,這叫什麼混的不錯呀,你沒看到那些個經理呢,一個個裝的都跟個人物似的,整天就知道顯擺,根本就不把我們員工當回事,嘿嘿,我們有個打磨的就看不慣了,經理開的車26萬多,可他居然開個30多萬的車去幹活,差點沒把經理給氣暈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