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只是想起一些不堪的過去,”施景月無奈的回答。
雲君颯露出滿意的表情,“原來是這樣,晦奴本王給你一個特權由你來決定流慕卿能否做本王的侍從。”
施景月猛然擡頭眼裡滿是震驚。
“如果他打贏了你,他就有資格留在本王的身邊。”鋒迴路轉,雲君颯在下一刻說出了真正的目的,“本王讓你來試探他的武功。”
施景月不會反對雲君颯的任何一個決定,“是,奴一定會竭盡所能。”
“王上這萬萬不可。”流慕卿開了口。“小人武功再不濟也是一個男人,若王上要在下和一位女子比武,如果小人勝了那也是勝之不武,更何況如果不小心傷了這位姑娘……”
雲君颯肅殺的目光中隱忍着恨意,“你僅管使出渾身解數,其它的事情不需要你擔心,只不過是一個女奴而己,更何況她隨時願意爲本王而死。”
流慕卿一怔,心中己如滲出血來的痛楚,這就是施景月贖罪的方式,隨時隨地準備爲雲君颯獻出生命,這些都是自己留給她的痛苦!
“本王決定事從不會再說第二次,如果你想抗旨本王現在就可以賜你死罪。”雲君颯生硬的斷絕了流慕卿反悔的後路,起身甩袖離去,“一切事情等你明天打敗晦奴再說。”
退了朝,流慕卿立即跟上施景月,拉住了她的去路,“姑娘怎可接受王上這樣的意見,在下是男子,這樣對姑娘你不公平。”
“我只是一個女奴,王上的每一句話就是聖旨。”施景月冷淡的迴應。
“姑娘……”流慕卿嘆氣,“爲了在下的仕途連累了姑娘,在下真得感到抱歉。”
施景月停下腳步,沒有理會流慕卿的話反倒一本正經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流慕卿微微一震,“在下流慕卿。”
施景月盯着流慕卿凝視了片刻,才面無表情的說:“明天比武場上見。”
“姑……”流慕卿依依深情的凝望着施景月的背影,能夠象現在這樣和她說幾句話也就夠了。
施景月努力的想要忽視背後投來的目光,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幾乎是逃跑般的回到住處的。
一樣的輪廓,
一樣的聲音,似乎連吸吸的頻率都是一樣的,只是他叫流慕卿。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就連朝堂上的大臣武將估計都不會相信。唯一不同的是他陌生的眼神,拘謹的稱呼好像是真的不認識她。
施景月無力的趴在桌上,只是這樣靜靜的看了他一眼就覺得全身的力氣好象都被抽乾了。
爲什麼老天爺仍不願意放過她,讓她就這樣平靜的過一生。爲什麼還要出現一個流慕卿,一個擁有云君浩模樣的流慕卿。
額上突然多了一隻大掌,施景月猛然擡頭髮現是柯少奇,緊繃的心才慢慢落下。
“怎麼了?”柯少奇察覺施景月的異樣,關切的在施景月的身旁坐下。
“他出現了。”緊繃的聲音裡透着無助,施景月緊緊的抓住柯少奇,“我該怎麼辦?少奇你說我該怎麼辦?”
“誰出現了?”柯少奇想不出能讓施景月這般慌張的人。
“雲君浩。”施景月柔弱的說着,察覺到柯少奇的僵硬又改口解釋,“應該說是一個和雲君浩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叫流慕卿宋輝將軍向王上舉薦的人。他想留在宮中當差。”
柯少奇心疼的撫了撫施景月耳際的碎髮,“只是一個長得相似的人,你不要這麼緊張。雲君浩己經死了,我和雲君颯親眼看着他死了,景月別在胡思亂想了。那個流慕卿長得再象雲君浩,他也不會是雲君浩,你根本不用去在意他。”
“怎麼可能不在意,明天我就要和他比武了。”施景月苦笑的說。
柯少奇皺眉,“比武?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王上說如果他贏了我,就可以留在王宮裡。如果他輸了大概王上也不會輕易放過他。”施景月求助般的攀着柯少奇,“我想他大概也在懷疑流慕卿的真實身份,少奇如果流慕卿真的是那個人我該怎麼辦?要殺了他嗎?還是讓他殺了我?”
柯少奇沒有見過施景月口中的流慕卿,但他卻能感覺到施景月的緊張和顫抖,能夠讓施景月都覺得懷疑的人,那個流慕卿究竟有多象雲君浩?難道真的是一模一樣嗎?
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嗎?還是十年前還發生了什麼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柯少奇安撫的拍着施景月的背,“你別擔心,一切還有我在不管發生什麼事我一定會在你身邊的,明天我會陪你一起去。”
“恩。”施景月雙手交握,努力提醒自己不要緊張,那個人不是他,只是一個長得一樣的陌生人。
“傲世居”裡,雲君颯失神的目光落在桌面上,桌面上平鋪着一張白紙,白紙上蒼勁有力的寫着“流慕卿”三個大字。
如炬的目光漸漸涌現恨意和寒冷,好象己經慢慢忘記的十年前的場面又一次涌現在腦海裡。
如湖的鮮血,刺鼻的腥味,母親的慘狀,一切的一切排山倒海的涌來,讓人竟會有招架不住的感覺。
雲君颯瞬間轉移腦中的思想,果斷的將那段回憶又壓進心底,就象傷口在腐爛他也不想再去回憶。
至於流慕卿的出現,他是一個新的計劃還是一個騙局這次他都會讓每一個人知道,背叛欺騙雲君颯只會生不如死的活着。
陰森的面孔令人不寒而粟,雲君颯將面前的白紙緊抓在手中,揉成一團,他決不會再給任何人傷害他的機會!
尉末兮端着糕點站在門口沒有前進,這是她不瞭解的雲君颯。上一秒眼裡明明還是深如海般的痛楚,下一秒就好象又關上了所有的情緒,斷絕了與這個世界的感覺,明顯的抗拒着他所不想要去想的事情。
她雖然清楚了十年前所發生的一切,卻沒有辦法去撫平他的痛苦,十年的時間他的所受的傷害己經堆積了有多深。
尉末兮對着青兒點了點頭,示意青兒先離開,自己上前將糕點輕輕的放在桌上,不自禁的伸出手輕輕的撫着雲君颯堅毅的臉龐。
雲君颯擡眼見是尉末兮,緊繃的神經自然而然的放鬆,只是身體仍偏移開,躲掉尉末兮觸摸的雙手。
她眼裡的心疼和柔軟是雲君颯抗拒的,他要得到尉末兮,卻又抗拒她。在她的身邊越久他的感情好象就越容易外露,所以對尉末兮他一直都持着矛盾的心理。
尉末兮失落的收回手,“爲什麼你不允許自己去面對那些痛苦,只有勇敢的面對那樣的傷口才能夠真正的癒合。”
“癒合?”雲君颯冷嗤,“本王不需要癒合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