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咆哮聲,如驚雷一般,響徹雲霄。
持槍保安的身軀明顯的顫抖一下,彷彿因爲手指僵硬時間太久一般,身體本能的之下居然毫無徵兆的扣動了扳機。
“怦”
又是一聲槍鳴,又是一次徹底的寧靜。
保安‘蒙’了,所以人‘蒙’了。
保安的身軀也彷彿隨着這一聲槍鳴而癱軟在狹小的平臺之上,兩眼空‘洞’的看着兩樓間那塊炸成粉末的玻璃,一臉不可思議。
所以的動物齊齊的鳴叫聲,也彷彿隨着那一聲槍鳴而乍然而至,‘陰’暗‘潮’溼的兩棲爬行館再次陷入靜謐的死寂之中。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保安癱軟在平臺之上,背靠巨大的玻璃櫃,伸出雙手看着自己白皙乾淨的雙手,低着頭顱宛如失神般喃喃自語。
“噝噝!”
驀地一股危險氣息頓時涌現在保安心底,保安心中一怔,本能側身,但這一側身不要緊,卻頓時再次驚出一聲冷汗。
不知何時,那隻原本萎靡不振的白蟒,居然高高舉起頭顱,整個面部貼在玻璃櫃之上,兩顆巨大的昏黃的瞳孔死死盯着自己,帶着怨恨,帶着仇恨。
“啊!”保安驚慌‘亂’之下,慘叫一聲,猛然從狹小的平臺跌落大理石地板之上。
白蟒的目光依舊死死盯着保安,絲毫不帶移動,巨大的眸子忽然彷彿人類一般微微眯起幾分,水桶般粗細的蛇身極其迅速的向後移動着。
“怦!”
巨蟒後退之下,巨大的雙眸之中流‘露’出一絲兇狠的神‘色’,身體猛然繃起,猶如離弦之箭,居然絲毫不帶遲疑的向着巨大的玻璃櫃上狠狠撞去。
血‘花’飛舞,巨大的玻璃櫃之上,一朵盛開的血玫瑰,悄然綻放。
一道道蛛網狀的裂紋,以血‘花’爲軸心,快速遍佈整個玻璃櫃。
巨蟒再次搖搖晃晃的‘挺’起身軀,彷彿有些虛弱一般左右晃動幾下,但卻依舊再次緩緩向着後方移動。
盤旋、弓身,探頭。
在場每個人都知道這些連貫的動作意味着什麼,代表着什麼。
無數人開始尖叫,無數人開始慌‘亂’的四散而逃,原本靜謐的兩棲爬行館頓時變得極其的‘混’戰吵‘亂’。
人頭攢動,吵聲四起,尖叫聲,啼哭聲猶如巨‘浪’,滾滾來襲。
但一切的一切對於巨蟒都是還無意義的,因爲巨蟒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未遊離絲毫,偏移半分。
那顆巨大頭顱之下,那雙通圓的眸子,暴戾的流‘露’出赤‘裸’‘裸’的殺機。
沒人能懂爲何這條明明已經喪失行動能力的巨蟒是如何直起身軀的,沒人懂爲何它一定要撞向玻璃櫃,沒有懂爲何它不苟且的活着,而是流‘露’着赤‘裸’‘裸’的殺意,死死盯着保安。
保安的槍早已不知丟到了何處,他只是癱軟在坐在冰冷的地板之上,不停的向後移動,不停的移動。
畏懼這個詞語已經不能形容他此時內心的那份坎坷不安,他只想到了自己要活,要活。
乾嚥了口吐沫,保安看着玻璃櫃之內的猙獰的巨蟒,身軀忽然一翻,居然手腳並用隨着衆人逃出兩棲爬行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