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v章

32V章

秦佑生要回舊金山前,是跟寧冉聲認真商量過的。

爲了讓寧冉聲能跟他一起走,他甚至想了很多好的說辭,前段時間他遲遲沒有做下決定的原因,就是沒有想到好理由。

他覺得自己的行爲有點像是拐騙,因爲他心裡非常清楚明白,相對A市和舊金山寧冉聲肯定更願意留在A市,所以他才需要想盡辦法讓她心甘情願跟自己出國。

他忐忑了很久,原來在這場愛情裡,他纔是沒有自信的那一個,所以纔會舉棋不定、猶豫不決。

有人說男人的愛情就是一場拐騙,但如果抱着真心的態度,拐騙起來就沒有那麼得心應手了,因爲他是真心替她着想:相對讓她陪自己出國,還是繼續留在A市更適合她。

有些事真是進退兩難。

秦佑生找江行止喝酒,江行止說:“你那女朋友根本就沒有斷奶,你就是她奶媽,如果你不把她帶到身邊,不怕她惹出什麼亂子麼?”

“我怕去了舊金山,就沒有那麼精力照顧他了。”秦佑生低頭輕嘆道。

讓冉聲跟他出國真的好嗎?等他真把她拐騙到舊金山,他還有多少心思和精力陪她熟悉環境?

但是把她一個人留在國內,他又怎麼放心得下?

秦佑生頭疼地揉揉疼,認真詢問江行止:“如果你是我,會怎麼選擇?”

江行止臉上的笑容有點淡下來,走到廚房吧檯又倒了兩杯酒過來,一杯給自己,一杯遞給秦佑生:“你這破事,我真給不了你什麼意見。”

秦佑生無奈扯了一下嘴角:“如果我沒辦法帶冉聲了,她又不跟我去舊金山,你說我把她交給誰帶好,可惜周燕也去她丈夫那裡了。”

秦佑生幾乎把所有的事情都考慮好了,唯有這個還沒有想好,他望了眼江行止:“其實本來還想麻煩你的,不過你脾氣太差了……”

江行止深吸一口氣,冷笑一聲:“我還真感謝你。”

秦佑生拍拍衣服站起來:“我先走了,晚上答應帶她去看去馬戲……”

江行止滿不在乎地抿了一口乾紅,待秦佑生走到玄關口的時候,望着秦佑生淡淡道:“那麼多年的兄弟了,我送你幾句話:別把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自己的肩上,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你應該找她好好商量,說不定會商量出好的解決辦法。”

江行止的話沒有錯,但是他沒有自己瞭解寧冉聲,秦佑生身姿挺拔地立在門口,脣角兀自帶笑:“沒想到愛情經驗爲零的人也能說出那麼有哲理的話。”

江行止輕嗤,對秦佑生的話明顯不認同。

“哦,我忘了,你有過暗戀的。”秦佑生側過頭看向江行止,“希望等我回來那天,你的愛情能圓滿。”

“借你吉言。”江行止側頭看了眼落地窗外的晴朗好天氣,“我也祝你一切順利。”

——

俄羅斯最大的馬戲團來到A市巡演,秦佑生帶寧冉聲去看了這場馬戲演出,其實他對這種雜耍活計的表演興趣不大,但是按不住寧冉聲喜歡。

這個女人一向是膽大又好奇心高,但看高空鐵絲和空中體操時,雙手緊緊抓着他的胳膊,屏息凝視着臺上的表演。

“以前我爸爸常嚇唬我,如果我再不聽話就把我賣到馬戲團走鋼絲。”寧冉聲有點“觸景生情”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事情,“所以小時候我就常做夢到自己被逼着在高空走鋼絲,雖然很害怕,但我還是很不聽話,因爲心裡知道寧威鋒是疼我的,有點肆無忌憚了。”

秦佑生捏了捏寧冉聲軟軟的手:“典型的熊孩子一個。”

寧冉聲將頭靠在秦佑生懷裡:“不想看了,等訓獅的時候再叫我。”

馬戲團掌聲如雷,寧冉聲真靠在秦佑生懷裡閉眼假寐,前陣子因爲忙許澄的案子,她已經有很多夜沒有好好睡覺了。

訓獅表演開始了,秦佑生把寧冉聲叫醒,寧冉聲認真地看完表演後,突然想到問秦佑生:“如果你要馴服一隻桀驁不馴的獅子,你喜歡用溫和討好的方法馴服它,還是才用殘酷訓練法?”

秦佑生望着臺上還沒有回答,寧冉聲已經搶了先:“我猜是第一種,對嗎?”

女人眸光溢着閃閃笑意,秦佑生將寧冉聲攬地更近一點:“如果我覺得是第二種,你會驚訝嗎?”

這個世界不是所有的人和事他都能耐心對待的,秦佑生手掌摩挲着寧冉聲柔軟的細發:“冉聲,晚上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寧冉聲往喝了一口放在座椅旁的奶茶:“好啊。”

馬戲表演結束,觀衆紛紛散場,兩條通道全部熙熙攘攘擠滿了人,人與人肩擠肩,腳碰腳,寧冉聲即使被秦佑生護在懷裡,她還是被前方一位突然轉過身要找人的胖男人踩了一腳。

寧冉聲疼得嗚呼出聲,胖男人尷尬地對她說對不起,急得滿頭大汗。

寧冉聲的眼淚已經含在眼眶裡了,看對方那麼緊張,還是咬牙說了句:“沒關係……”

胖男人過度的緊張讓寧冉聲有點奇怪,走出一段路時,秦佑生告訴她,原來這個人曾經是他打的一場違約官司的被告,那次讓足足讓他多賠了三倍的違約金。

秦佑生扶着寧冉聲往外走,直到終於走出了會場,寧冉聲已經疼得蹲在地上了,一邊喊疼一邊對他說:“那個人有兩百多斤吧……嗚嗚……”

秦佑生牽着寧冉聲起來:“還能走嗎?”

寧冉聲把鞋子伸給他:“我穿的是軟皮單鞋啊,要不踩你一下試試?”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轉移疼和痛的魔法就好了,秦佑生想起自己很小時看的一本連環畫,裡面有個故事是人們可以用魔法替自己愛的人承受傷害和疼痛,當時他覺得不可思議,爲什麼會有那麼傻的人呢。

現在他也變成了這樣的傻子。

寧冉聲趔趄着身子挽上秦佑生的手:“好了,我們走吧……”

秦佑生攬着寧冉聲的腰身:“要不我揹你回去?”

寧冉聲心裡升起一點期待,望了望從馬戲場走出來的人羣:“可是還有好多人呢。”

秦佑生:“那就再等等。”

馬戲場建在體育館的附近,這條路晚上本來人流量不多,等看馬戲的人差不多走都光了,秦佑生也不介意做一做“揹着女朋友走大街”這樣的蠢事。

“可以啊,不然我也嫌丟人呢。”寧冉聲彎了彎嘴角,爲了顯得自己腳的傷勢很嚴重,故意拐着腿走到一棵梧桐樹下,背靠樹幹,真打算等秦佑生揹她了。

秦佑生立在寧冉聲身邊跟她一塊兒等人羣散去,頭頂一盞淡藍色的路燈像是給他一張揚脣淺笑的臉打上了柔光,添加了一份生動,一份溫柔。

大部隊陸續散場,五六分鐘後,只有個別男女手拉手地從馬戲場慢悠悠地走出來,等人終於走得差不多了,秦佑生在寧冉聲身後蹲下:“請上馬吧,我的公主。”

寧冉聲開心地身後抱上秦佑生的肩膀:“駕——”

秦佑生也沒有背過人,爲了讓寧冉聲舒服點,彎着腰走了兩步:“還舒服麼?”

寧冉聲輕“嗯”了一聲,趴在秦佑生肩膀問:“你剛剛爲什麼說自己是馬啊……”

秦佑生笑眯眯回答:“我不正是你的白馬王子?”

“王子都很年輕的。”寧冉聲說。

“你居然敢說我老,好吧,不背了。”秦佑生嚇唬道,作勢還微微鬆了下手。

寧冉聲大叫一聲,雙手更是緊緊攀着秦佑生的肩膀,直到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冉聲……”

秦佑生揹着寧冉聲轉過身,寧冉聲看向剛從馬戲場出來的三個人,臉上笑容立馬僵硬住了。

寧洵洵和寧貝貝,以及張小馳。

張小馳氣呼呼地走了過來,仰着頭對秦佑生說:“你的腿不是斷了嗎?”

秦佑生捏了下寧冉聲的屁股,示意她先下來。

寧冉聲從秦佑生的肩膀爬下來,看向寧洵洵,叫了一聲:“姐。”

但寧洵洵沒有應她。

……

原本的快樂情緒立馬降到了零點。等寧洵洵他們離去後,寧冉聲就沒有讓秦佑生再揹她了,就連回到家後也是一副鬱鬱寡歡神色。

秦佑生不忘先給寧冉聲檢查受傷的腳,蹲在沙發下脫掉她換上的棉質拖鞋,一隻手捧起她被踩傷仔細看,果然腳拇指那裡已經青紫了。

秦佑生起來去找藥,寧冉聲在他身後發問:“秦老師,你不是說回來有事情要跟我商量麼?到底是是什麼事情啊?”

秦佑生背影整了整,找到膏藥給寧冉聲上好藥後,開口:“我父親在舊金山的兩家藥廠出了問題,我要回去一趟。”

寧冉聲愣了愣,低着頭:“多久啊……”

秦佑生與她對視:“時間有點長,所以我想……你能跟我一起走?”

寧冉聲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眨巴眨巴眼睛,秦佑生的口吻太嚴肅正經了,她突然變得手腳無措:“你爸爸不是還有其他兒子麼……你是律師啊,你又不會管理公司……你……能不能別去啊……”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當愛情遇上兩難的事情時,如果要繼續維持這段愛情,總要有一個人學會妥協。

秦佑生只是望着寧冉聲不說話,眼神無波無讕,寧冉聲明白,秦佑生是一定要回去的。

……

晚上寬大的雙人牀上,秦佑生慢慢移過身子,伸手攬住背靠自己的女人,將她翻過身,細細親吻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寧冉聲推了推秦佑生,突然嚎啕大哭起來:“你都要走的人了,還要過來佔我便宜……”

秦佑生連忙打來牀頭燈,白雅的清光下,寧冉聲一張臉已經淌滿了冰涼的淚水。

“冉聲,如果可以選擇,我一定選擇留下來。”秦佑生將寧冉聲攬到自己懷裡,“跟我一起出國不好麼?”

寧冉聲抽噎了兩聲:“不好……”

接下來一段時間,寧冉聲爲了留住秦佑生,都在用力地討好這個男人,不管是牀下還是牀上。

之前每當兩個人有矛盾了,秦佑生永遠都是最先妥協的那一個,現在她等了那麼久,秦佑生依舊態度堅決。

這跟大三那次考試成績不及格完全不一樣,這一次秦佑生的堅決不是說說而已,所以寧冉聲是真的害怕了。

不知不覺,愛得深了,整個人也更加患得患失了。

她開始收斂自己脾氣,彷彿忘記了秦佑生跟她說要回舊金山這件事情,每天依舊對他笑意吟吟地撒嬌說笑;她還心血來潮研究起了菜譜,雖然最後還是秦佑生按照菜譜的工序把每道菜從廚房端了出來。

王臻辦好了萬正的離職手續,已經正式進去了易和開始工作,每天跟着易和的一位大律師忙裡忙外,寧冉聲有次想打電話給王臻,號碼撥了一半又掛了。

告訴王臻又如何呢,她能幫她勸秦佑生留下來麼?

寧冉聲給江行止撥了電話,小心翼翼地開口:“江律師,你可以不可以一起幫忙勸秦老師留下來……”

江行止在電話裡沉默了半晌,然後淡漠道:“寧冉聲,你別太自私了。”

但人不都是自私麼?她爲什麼要故作大方?她就是不想秦老師離開她啊……

寧冉聲繼續使出了渾身力氣對秦佑生好,但不是所有花出去的力氣都會有成效的。

不久,她還是在秦佑生的書桌上看到了一張飛往舊金山的機票。

晚上,寧冉聲抱住秦佑生腰:“秦老師,不要走好不好,我懷孕了……”

秦佑生怔了怔,說了句:“好。”

寧冉聲用力抱住秦佑生,無聲地掉起了眼淚子。

“明天去檢查,好嗎?”秦佑生再次開口。

寧冉聲鬆開了手,收住了眼淚,背對着秦佑生不再說話。

夜涼如水,靜寂無聲。

秦佑生第二天早上登機,易和的人基本都過來送機了,賴紓潔當場紅了眼眶:“秦律師,一路順風。”

阿沈:“秦律師,我等你回來。”

王臻:“秦律師放心走吧,冉聲這邊由我幫你看着呢。”

……

江行止上前拍了拍秦佑生的肩膀:“隨時歡迎你回易和。”

秦佑生低頭抿了下脣,望向機場入口處,頓了下開口:“幫忙照顧下。”

照顧什麼?照顧誰?已經不需要明說了。江行止雙手插袋:“不行,我脾氣太差了。”

“只是工作上帶帶她,遇上麻煩了給我電話。”秦佑生懇求江行止。

江行止真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是作孽了,所以這輩子纔會遇上秦佑生和寧冉聲,嘆嘆氣說:“儘量吧,不過別指望我會盡心,我沒有你那麼老媽子。”

“你真盡心了,我就要擔心了。”秦佑生笑,說笑的同時還往入口處看了看,不過依舊沒有看到寧冉聲過來。

江行止覺得秦佑生真是越來越冷幽默了,淡淡道:“放心吧,我品位比你要高。”

……

等寧冉聲趕過來時,秦佑生的航班早已經起飛了,她在機場坐了一會,直到看到從安檢處過來的顧東洺和童童。

她站起來,攔住了顧東洺的去路:“顧總。”

顧東洺沉着臉,面色不善:“讓開。”

“冉聲姐姐……”童童在顧東洺懷裡用力掙扎,哭着對寧冉聲說,“你帶我去找爸爸媽媽好不好,童童的爸爸媽媽都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珠:秦老師,請問你把自己女人交給自己兄弟照顧,是不是腦子秀逗了。。。

秦佑生:行止有問題嗎?

大珠:……

江行止,你到底有木有問題!?

感謝投雷的親,老面孔johnson,大珠羣裡的羣主MM小莫,還有十二夜~挨個親親~

johnson扔了一個火箭炮 投擲時間:2013-09-02?21:22:47

曉莫滴醬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09-03?08:5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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