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柳離墨是願意生還是不願意生,皇甫雲輕說什麼也不肯放她出宮,直接讓花露在她的寢宮旁邊清理出一個別院,讓她住了進去。
起初柳離墨並不同意,後來皇甫雲輕被她折磨的沒有辦法,直接威脅她不住皇宮就把她懷孕的消息告訴蕭輕塵,結果這丫的瞬間就安靜了。
這五天也一直都停歇在宮內,整天吃吃喝喝,皇甫雲輕直接讓月滿樓的遠方表妹麗莎安置在了宮中,每天讓她煮一些湯湯水水,主要的功能是安胎。
煮好湯藥後再讓玲瓏掩人耳目悄悄的送了過去。
不明真相的麗莎以爲是皇甫雲輕她自己懷孕了,每次把脈都恨不得能夠檢查出孕脈。
“還沒懷呢,你現在檢查,能檢查出什麼?”
每天三次的例行檢查,麗莎睜着無辜的大眼睛,直覺告訴她不能問,但是她真的很好奇很好奇,爲什麼主子她明明還沒有檢查出懷孕,怎麼就開始喝安胎藥了呢?
這孩子是誰的?
姑爺?
可是那北漠三皇子不是已經離開了嗎?莫非主子她如此威武,早已就壓倒那諸葛沐皇了?
“眼睛別眨啊眨,你在想什麼,本殿再跟你說話呢。”
“屬下贖罪,只是……主子,你現在還不能檢查出孕脈,爲什麼要喝養胎藥呢?您應該喝的是調傷藥啊,正是因爲您要喝養胎藥,好多珍貴的藥材屬下都不敢加進您的內傷藥中。”
“誰說是我懷孕了?”
視線的餘光看到允墨進來了,皇甫雲輕立刻轉移話題,她現在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懷孕,如果真的懷孕了,最多也才半個月的功夫,能查出個毛線啊?
因爲允墨每天都會跟沐皇報道她的事情,她怕要是沒有懷孕這事不好處理,也怕沐皇擔心,直接告訴了允墨真相,告訴他懷孕的是柳離墨,喝安胎藥的也是她,不然允墨那裡哪裡有這麼消停。
只是她隱瞞了自己可能懷孕的事實,笑話,葵水遲了這種話,她還能和允墨這樣一個大男人說?
“夫人,這是今天的信。”允墨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想起被那海東青抓傷的痕跡,有些瘮得慌。
那神物有靈性,除了尊上的話,誰的命令也不聽,就算是送信也是威武的很。
看見他丟了信就在門外候着,高傲的擡着頭,拽的跟個二百五似的。
“嗯,花露把我寫好的信給允墨。”
花露點頭,對着允墨輕笑:“跟我來。”
允墨和花露笑着離去,一旁的麗莎眼眸閃了閃,表哥喜歡的就是這個女人,也不是特別好呢。
“你在看花露?”皇甫雲輕看着麗莎的眼眸撇過去,瞬時間警覺,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麗莎,這個女人是月滿樓派來的,她自然是相信她的醫術。
可是如果她對月滿樓這個遠方表哥有些小心思,那可就不得了了。
不知道月滿樓那個王八蛋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想要追求花露卻還把一個危險性如此高的遠方妹妹放到花露身邊來,這是在刺激她還是在激怒她?
男人的情商都這麼低嘛?還是……月滿樓他其實另有算計?
“沒有啊。”麗莎掩下眸子,尷尬的笑着。
“沒有最好,若是有……麗莎,花露和本殿一同長大,和我的妹妹一樣,你需要好好掂量掂量。”
麗莎委屈:“主子,你把麗莎想成什麼人了,表哥喜歡的人,麗莎怎麼會害她呢。”
“嗯,沒有最好,就算是本殿錯怪你了,今天的藥還沒有煮,你先下去吧。”
“是。”轉身離開,麗莎無害的眸子裡劃過不悅,不就是一個侍女嗎?如何配得上她月華無雙的表哥。
*
待到麗莎的身影完全的消失,皇甫雲輕眸中染上了陰暗。
“玲瓏。”
“屬下在。”玲瓏從暗處走出,緩緩到皇甫雲輕的身前站着、
“這個麗莎,你怎麼看?”
玲瓏一雙慧眸中染上薄霜:“醫術不錯,心術不正。”
“嗯,你的警覺性本殿相信,送回去吧,讓月滿樓再調一個人來。順便告訴他,花露他要追本殿我不攔着,但是如果他做了什麼對不起花露的事情,本殿第一個饒不了他。”
玲瓏笑着點頭:“屬下這就去安排。”
*
夏日口乾舌燥,日中,皇甫雲輕抱着大半個西瓜,懶洋洋的躺在院子中的涼椅上,看着風景,吃着水果。
“夫人,今日君上給您的信,你看了嗎?”允墨試探的問道。
皇甫雲輕啃了一口西瓜,只覺得汁甜味美,滿意的眯起了眼睛:“看了,他舟車勞頓,今日剛剛出了月落的主城區,往西北軍區的方向前去準備繞道回北漠,我已經派人給他開道拿着本殿的信物,這月落的朝臣不敢攔着他的,你放心。”
允墨受寵若驚:“夫人安排妥當,屬下自然放心至極。”
“還有事?”看着允墨欲語還休,不像是要離開的樣子,皇甫雲輕微微勾起脣,抱着小半個西瓜,又來了一勺。
允墨點頭:“英豪大會結束,今晚會有宴會,照理說殿下您要出席,我答應尊上要一步不離的保護夫人你,所以……夫人你方便帶我一同入場嗎?”
允墨斟酌着用詞,話是這麼說,是要保護夫人。
但是真實的想法,卻是要替尊上擋夫人的桃花,雖然他有自知之明並不一定能攔得住,但是還是要努力一下的,不然等一個月後尊上回來知道他無所作爲,他還能不能平安的活着是一個大問題。
“你想去宴會?”
“嗯嗯。”允墨點頭。
“本殿知道了,殘雪更會兒把邀請函給允墨一份。”
允墨聽見皇甫雲輕的話瞬時間放心了,誰知道皇甫雲輕休息了片刻,又說道:“既然你先去見識一下月落國宴,直接說就是了,本殿還不至於一分請柬都捨不得而給你。放心吧,我不告訴你尊上,儘管去吧。”
允墨笑容僵住:“夫,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一起去宴會嗎?”
“誰跟你說本殿要去參加?”
“可是鬼澤大帝明明說是因爲您身體欠佳所以將國宴延後……這……”
“說你傻你還真傻,如果不這麼說,怎麼攔着諸葛桀諸葛燁,如果北漠的使臣早幾日就走了,我還怎麼給沐皇爭取時間?”
允墨恍然大悟,不過還是有一些狐疑:“所以鬼澤大帝爲了夫人您將國宴延後,夫人你卻沒有要參加的意思,只是……只是說着玩的?”
“對頭。”皇甫雲輕慵懶的翻了個身,卻下意識的護住了肚子:“那當然,本殿現在是月落功臣,混戰那一場被龍淵所贏,但是還是月落取得冠首,可不就是看在了本殿當日負傷那一局奠定了勝負嘛,本殿受罪要躺着修養一個月,想參加國宴就參加不想參加,那些大臣難不成還讓本殿受傷去參加不成?”
奧~
允墨忽然哭笑不得:“那,那屬下也不去了,屬下就在這裡保護夫人。”
“不需要,你要見識就去吧,本殿這裡護衛森嚴,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屬下還是……”
不想理會允墨的託辭,皇甫雲輕揮了揮手:“殘雪,派人把允墨拎走,送到宴會場地。”
“是。”
瞬間被幾個黑衣影衛拖着走的允墨欲哭無淚,啊啊啊,夫人,他的本意真的不是去參加國宴啊。
“終於清靜了。”
皇甫雲輕揉了揉耳朵,睏倦頓起,對着旁邊的殘雪說道:“本殿休息一會兒,任何人前來,都不要吵我休息,宴會本殿是不會去的,就算是父皇派人來請也一樣,知道嗎?”
殘雪點頭:“屬下明白。還有一件事,屬下要稟告。”
“嗯?說吧。”
“蕭家公子進宮赴宴,現在在殿下您的寢宮外被侍衛攔截,他讓屬下來通報一聲,殿下您……見還是不見?”
皇甫雲輕睡眼朦朧的眼頓時清醒了幾分:“你說蕭輕塵現在就在本殿寢宮外?”
“是的。”
“呵,這事可就複雜了。這事情,本殿做不了決定,你去問問柳少將,他說放人你就放,他說不放……就攔着。”
殘雪心裡通透,自然明白了這話的意思,立刻點頭:“屬下知道,這就去問柳少將。”
“等等。”皇甫雲輕叫做轉身的殘雪,遲疑了片刻,道:“如果蕭師兄願意等,也不要驅趕,讓他在門外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