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秦昊然的消息，江允兒喜出望外。他約自己晚上一起吃飯，這還是他們的第一次約會，不管怎麼樣，她都應該高興纔對的，畢竟，那是自己喜歡的人。
下班後，她特地沒有和大家一起走，獨自一人去了地下停車場。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她甚至害怕被人看見了，好像，自己做的是些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難道，秦昊然突然想通了，還是因爲送去的跌打酒？
不管是什麼原因，今天晚上，她都應該好好珍惜纔對。
直到看見秦昊然從電梯裡出來，她還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江允兒擺出最美的笑容，卻未曾得到秦昊然的目光。他和平日裡一樣冷漠，只是讓她上車。
江允兒應聲，緊跟了上去，心跳已經控制不住加快了許多，看着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她便覺得，自己已經漸漸深陷，無法自拔了。
秦昊然沒有出聲，發動了車子，很快離開了公司。
車內的氣氛有些怪，江允兒不是第一次和秦昊然獨處，可只有這一次最緊張，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緩解一下車內的氣氛。
說他們像戀人第一次約會那般，可看着，又像是例行公事吃飯，總之，不太對勁。
江允兒只是跟在後面，和他一起走進餐廳坐了下來。
“吃什麼？”
江允兒的條件，根本不回來這麼高檔的西餐廳，她很少吃西餐，每次都是回家自己做飯吃，此時有些忙完無措。
秦昊然明白後，點了兩份一樣的牛排。
服務員走了，江允兒並沒有鬆口氣，高雅的西餐廳，似乎和自己格格不入，她坐在那，覺得渾身都不自在，更緊張自己的反應會讓秦昊然不悅。
“請你吃飯，是謝謝你送的跌打酒。”
“一瓶跌打酒而已，秦總不需要這麼客氣。”
“我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心意，我領了。不過，我向來不喜歡跌打酒的味道，這個，你還是留着自己用吧！”
當看着秦昊然將那瓶跌打酒放在她面前的時候，江允兒愣住了，不太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以後，也不要讓晨夕幫你送這些東西了，我不希望把她牽扯進來，明白嗎？”
江允兒這下明白了，說到底，就是爲了洛晨夕，他才這麼做的。江允兒掐住了自己的手，看着那瓶跌打酒，感覺自己就像個笑話。
她不過是，想對他好點而已。
她低着頭，過了半天，這才問道:“洛秘書，在秦總的心裡，就這麼重要嗎？秦總不覺得，自己太護着她了嗎？”
秦昊然很是坦然地笑了起來：“我自然要護着她，天底下，就沒有哪個師父，不會護着自己的小徒弟。”
“你說什麼？”
“晨夕是我的徒弟，早在之前，她就拜我當師父了。徒弟有危險，有麻煩，師父不幫，誰還會幫。”
江允兒看着秦昊然那張坦然的臉，分不清這些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既然如此，一瓶跌打酒，你就這麼介意嗎？”
“我介意的是，你假借別人的手送來，那個人還是晨夕。你不會不知道，晨夕和傅司毅什麼關係，你這麼做，是會給她帶去麻煩的，我不想任何人誤會她。”
江允兒苦澀地笑了笑，不想任何人誤會她，在有危險的時候，會毫不猶豫擋在她面前，有人詆譭她，他會爲她不顧自己的形象名聲大打出手。
這，真的只是師父對自己徒弟的關心嗎？
江允兒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秦昊然對洛晨夕那份感情。可他現在這麼做，就是爲了不想給洛晨夕帶去麻煩。
她真的那麼好？就值得秦昊然如此維護她？
江允兒沉默了，第一次單獨出來吃飯，是她自己想得太美好，在現實面前，總會失望的。
服務員適時上了菜，話題就此結束。
好好一頓飯，卻吃得格外沉悶。秦昊然像是完成任務一般，和她吃完了這頓飯，沒有隻言片語，就算說了，那也是在維護洛晨夕。
再美味的牛排，此時，江允兒也是味同嚼蠟，內心苦澀不已。
如果秦昊然喜歡的是一個可以喜歡的人，她一定會真心祝福他們過得幸福。
可現在不是的，秦昊然喜歡的是一個自己不能喜歡的人，她明知道，他們之間不可能有未來，在這種情況下，怎麼讓她放手，她做不到。
這些話，她憋在心裡，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能不能開口。
直到這頓飯結束，她知道，自己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
看他買了單，江允兒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只是跟在他身後從餐廳裡走了出來。
“我送你回去，以後，不要做這種事了，我說過，我已經有喜5;151121779088459歡的人了，我們不可能的。”爲了讓她死心，秦昊然再次提醒她，自己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可這話，更像是在嘲諷着江允兒，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突然問了一句：“有喜歡的人了？那麼，我大膽問一句，你那個喜歡的人，喜歡你嗎？她知道你的心意嗎？”
秦昊然皺着眉，猜測着她這話的意思。
江允兒見他沉默了，繼而說道：“你不說，那我來說吧！你喜歡的那個人，是洛晨夕，對不對？她也不知道你的心意，還是你打算找個好時機，向她表明心意。”
“你別瞎猜了，那是我的徒弟，我怎麼會喜歡她。”
“秦總，我很崇拜你，在這個時候，你不該勇敢點面對自己的感情嗎？你所謂的師徒關係，可騙不了我。”
這話，她憋了一晚上，現在說出來，才覺得心裡暢快了些。
“那又如何？”
“你承認了！”江允兒苦澀一笑：“你竟然承認了。”她喃喃自語着，又擡頭看着他說道：“你明知道，你不能喜歡她，她已經結婚了，你喜歡她，根本沒有結果。”
“有沒有結果，那是我自己的事。我不允許晨夕知道這些，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
“如果你讓她知道了，我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陰沉的目光，帶着威脅的聲音，是那麼刺耳，更加刺痛了她的心。
她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秦昊然，他這是在警告自己！
江允兒深吸了一口氣，看着秦昊然，這才說道：“好，我答應你。”
她做不到拒絕秦昊然，哪怕是這樣的條件。可是，爲什麼自己聽到洛晨夕的名字，想起那張臉，竟然有了一絲恨意。
如果她沒出現過，秦昊然喜歡的人，會不會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