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恩每天都盼望着,記憶中的那抹身影,什麼時候能夠出現在自己面前,再對她噓寒問暖。
可她每天等,每天都沒能見到5;151121779088459她等的人。
說不灰心是假的,可她又不甘就這樣放棄了。也許有一天,秦鬆就來了。她每天堅持做復健,唯一的念頭就是恢復如初,自己還能再站在他面前。
即便不能重新拿起畫筆做設計,她也不會成爲秦鬆的累贅。
如果就此放棄,她恐怕會失去一切。
這一天下午,她想往常一樣,在病房待着,就坐在靠窗的位置,因爲那裡能看到醫院門口,這樣,她就能第一時間看到秦鬆。
前提是,他記起了在醫院的自己,願意來看看她。
晦暗的天,就像自己的人生一樣,看不到一絲希望。她明知道等不到那個人,還是不放棄,就坐在那看着。
秦鬆和丁佳彤來到病房的時候,便看見她一個人坐在那發呆,眼巴巴看着外面,那樣子,落魄,孤獨,又可憐。
只是一眼,丁佳彤便能感受到晨夕看到她時心裡的滋味。
她也是個可憐又可悲的女人,若不是命運和她開了一個這麼大的玩笑,現在的她,應該功成名就,過着精彩絢麗的人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張素顏,臉色蒼白,穿着病號服坐在窗邊,翹首以盼。
不知道的,真會以爲,是有什麼人,負了她。
丁佳彤站在秦鬆身後,高大的身影完全將她給擋住了。夏思恩感覺門口來了什麼人正在看着自己,緩緩回過頭,就是那一眼,看到秦鬆的那一刻,她整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她是不是在做夢?
夏思恩半天才回過神來,蹭地站了起來,難掩臉上的笑容。
“秦鬆!你來了。”夏思恩說着,便着急朝他走了過去,這麼多天的思念再也無法控制,盡數涌上心頭。她現在只想抱抱他,真真實實感受一下他的存在。
到現在她才明白,等待,思念,是一種多麼可怕的煎熬。
她幾乎以爲,自己等不到了。
她滿懷喜悅,想要和秦鬆好好敘舊,她心裡的聲音在告訴自己,秦鬆對她還是有情的,他還沒忘了自己,不然,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眼看她就能抱住秦鬆了,秦鬆卻在這個時候,將躲在身後的人拉了出來,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的笑,依舊溫柔,可此刻,這麼溫柔的笑,對夏思恩來說,卻是傷害最大的利刃,只是一句話,就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嗯,彤彤說,讓我過來看看你。”
這一句話,聽着簡單,意思卻很明顯。
這並不是他自己要來的,是丁佳彤讓秦鬆來的,而此時,丁佳彤就站在夏思恩的面前,只差一點,夏思恩反應很快,將擁抱,改成了對丁佳彤的握手。
心卻跌入了冰窖當中,看似微笑的眼神裡,藏着恨意。
秦鬆是個溫柔的人,如今卻只聽丁佳彤的話。她讓秦鬆來,秦鬆纔會來看自己的。
夏思恩真想問一句:難道他自己就從來沒想過要來看看她嗎?
這些話都到了嘴邊,夏思恩還是嚥了回去,她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問,也沒有資格這麼問。
秦鬆如此遷就丁佳彤,還帶着她一起過來。
怎麼看,都更像是丁佳彤在想她炫耀着他們之間的恩愛,她笑着,心裡卻苦不堪言。
這樣的看望,她寧可秦鬆沒有出現。
可她又不捨,哪怕是看到他們兩個一起出現,只要能見見他,也是好的。
她不信丁佳彤有這麼好心,會讓秦鬆來看自己,偏偏她也來了,怕是故意想讓自己不好受纔對。
情敵見面,總是分外眼紅,她不信有這麼傻不拉幾的女人,要把自己的男人往外推。
兩個人的手碰了碰,各自收了回去。丁佳彤知道夏思恩不會喜歡自己,也沒有多熱情,不卑不亢,只當是相識一場的朋友。
夏思恩強顏歡笑,把人請進病房坐下。秦鬆卻無話可說,沉默讓病房裡的氣氛,越發沉悶尷尬。
“最近,忙嗎?”
夏思恩好不掩飾對秦鬆的關心,那雙眼睛也沒有閃躲,就這麼看着秦鬆。
她想念了這麼久的人,如今就在自己面前,她沒什麼不敢看的。丁佳彤既然敢跟着來,那就該忍着這些,沒什麼好怨。
“還好,有彤彤幫我,不累。”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多注意休息。”
“彤彤照顧得很好。”
不管夏思恩說什麼,秦鬆總是不冷不淡的,也沒有問過她的情況。這樣冷漠的態度,讓夏思恩心裡更難過了。
“你就不問問,我怎麼樣了?”
秦鬆許久都沒有出聲,還是丁佳彤幫忙圓場:“對了,我都忘了問,你的傷怎麼樣了?復健做得順利嗎?醫生怎麼說?”
夏思恩看了丁佳彤一眼,目光中的冰冷,讓丁佳彤收起了笑容。
夏思恩是不喜歡自己,可這不代表,自己就會畏懼她什麼。
很快,她嘆了口氣,收回了自己冰冷的目光,這纔回答道:“還是那個樣子,醫生說,復健要慢慢來,不能着急。想回到以前是不可能的,只盼着,以後能恢復到不影響日常生活,起碼這樣不會成爲別人的包袱。”
“你很優秀,沒有必要這樣貶低自己。配合醫生的治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希望如此吧!”
夏思恩就坐在他們的對面,秦鬆從進來開始,就沒有鬆開過丁佳彤的手,十指相扣的畫面,刺激着她身上的每一個細胞,她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能夠冷靜坐到現在。
她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衝上去,拉開他們的手,將丁佳彤推開,告訴她,秦松原本是屬於自己的。
可她不能這麼做。
突如其來的電話,給了丁佳彤和夏思恩獨處的機會。
似乎是公司的事情,秦鬆這才鬆開丁佳彤,起身去外面接電話。
看着人走了,夏思恩收起了自己臉上的笑容,臉色陰沉了下來。
她諷刺地笑了起來,冷冷地說了一句:“你這是在可憐我嗎?還是特地來看我的笑話。”
丁佳彤皺了皺眉頭:“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讓秦鬆來看我,會有這麼好心?如果你真這麼好心,就該離開秦鬆,消失得乾乾淨淨,把他還給我。”
夏思恩壓低着聲音,字句間卻透着恨意。
秦松本就該屬於自己,丁佳彤,從一開始就是個一個多餘的存在,她壓根就不該出現在秦鬆的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