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地,柴雪低下頭來剛好看到喬瑞微低的額頭。
因爲剛睡醒的緣故,喬瑞一頭黑亮的頭髮還沒經過梳理,但散而不亂,低垂在眼前,柔化了他那刀刻般的俊顏,一身合體的睡衣,他看起來帶着一股家居暖男的錯覺。
對,就是錯覺,因爲柴雪實在想像不到喬瑞當正會有這種形象來麪人麼?
果不出柴雪所料,沒一會,她就忍不住想一腳將喬瑞踹開了,喬瑞那雙看着白皙修長的手指,實際上帶着無窮的指力,只輕按下柴雪的腳裸,就痛得她眼淚都快飆出來了,好不酸爽的感覺!
更讓柴雪受不了的是,喬瑞突然半跪在地,直接將柴雪的腳放在他另一隻曲起的膝蓋上,紅腫的腳裸被抓在那白皙的手掌上,柴雪沒由來地臉紅了。
禁不住地柴雪咬下嘴脣,略顯緊張地開口問道:“你要幹什麼?”
誰知喬瑞連看也不看向她,只是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回道:“當然要給你按揉下。”
“啊?”柴雪沒聽錯吧?高高在上的喬大總裁居然屈尊來爲她做這些事?絕對是哪裡出現錯誤了,柴雪有點不敢相信地再次說道:“那個,喬先生,你忙你的先吧,我可以自己做的。”
誰料,柴雪話還沒說全,腳裸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令她忍不住也痛呼出聲:“嘶,好痛!”
“閉嘴,若打亂了我的心神,說不定會有更疼的。”威脅意味十足,喬瑞二話不說就開始動手按揉起來,並帶着點懲罰的意味。
如此當然湊效了,柴雪只好緊閉着嘴,強忍着腳裸處傳來的一陣陣麻痛麻痛的感覺,看來是喬瑞按揉在漸起作用了,腫脹的感覺也漸輕了不少。
“今天就待在家裡,哪也不能出,包括餐廳也不能。”
窘然間,喬瑞說出這句讓柴雪猝不及防的話來,還不忘用力按下,好讓柴雪記住腳還在受傷的事。
如此一來,剛想開口反駁的柴雪徹底無話可說了,但同時心裡也疑惑,那天在韓敏月家的樓下發生的事,明明兩人當時都有種火遮眼的感覺了,爲什麼這次見面竟然能相安無事的?
而喬瑞也表現地像個沒事人一樣,並一反常態,竟然讓柴雪覺得他突然變得有點,呃,有點溫柔呢?
這個問題從昨天就一直佔據着柴雪的腦海了,但她本以爲喬瑞這是看在有兩老在場,所以才收斂起來的。
但經過一夜共處一室的相處,柴雪發現並不如此,喬瑞對自己的態度好像真的發生了點微妙的變化,雖然柴雪還不是十分確定,因爲倆老一來別墅就發話監督着兩人,所以柴雪也怕是因爲這個原因,喬瑞纔不得不如此的。
所以柴雪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問清楚一些事情的。
等喬瑞終於幫柴雪將受傷的腳擦上藥油後,柴雪才斟酌着說道:“喬先生……”
“現在,你必須習慣叫我的名字,不然在爸媽面前很容易漏餡的。”不知怎的,喬瑞現在一聽柴雪如此稱呼着自己,心裡就冒出一股酸酸的感覺,特不舒服。並不自覺地想起了柴雪與申子晉之間的稱呼,更覺得氣悶了。所以他很自然地出聲打斷了柴雪的話,但也爲自己找了個合理的理由。
當然有這個理由後,柴雪不曾想有他,只是愣了半秒就改口了,但改口後的稱呼,似乎也不全令喬瑞滿意:“喬瑞,媽請的傭人今天就會來到家裡上工了,我想爸媽也不會住太久的,我原先住的房間裡的東西,你能不能幫我找回來些,比如那些櫃子之類的。”
“櫃子?那些不是被媽全換掉了嗎?你還要它做什麼?”雖然對稱少還是不滿意,但一時也不好說什麼,凡事得有個適應過程嘛!但柴雪要回那些舊東西做什麼?
“我,只是用慣了,新的用起來不方便,而我一時也想不到其他的辦法來將它們找回來,所以我想這些應該難不倒你的。”柴雪有點小心翼翼的說着,就是怕極了喬瑞不會爲這些小事而幫自己,但細想一下,有時大事他未必也會幫自己。
正想着自己的要求只是白費心機而以,但出乎意料的是,喬瑞竟很快就答應了。
柴雪有點不相信地擡頭看向他:“你真的會幫我做這些?”
喬瑞也看着她很快地回道:“當然,我只是爲了讓你更加用心地配合我的戲,就不得不也回報下了,要知道我爸媽可不是好糊弄的人,一切都得做到自然而然纔可以。”
呵呵,自然而然,還是做戲的效果,柴雪頓時無語了。
難怪,新聞媒體報道了那麼多關於喬瑞的花邊緋聞,喬夫人都是置之不理,還苦口婆心地教導着柴雪不要聽信謠言,要相信自己眼睛之類的話。
現在柴雪算是弄明白了,原來一切是因爲喬瑞太會做戲了,不僅在女人身邊左右逢源,連自己那閱人無數的精明父母也糊住了,真不愧是高手中的高手,神演技中的演技。
連柴雪都忍不住要爲他鼓掌喝彩的了,還有什麼話可反駁的呢?
接下來的兩天,喬瑞果然履行了當初在飯桌上當着衆人的面做出的承諾,真的準時回來吃晚飯了。
原本柴雪以爲自己會高興的,但後來發現自己並沒有,反而日日想着喬瑞要讓自己配合着演戲的事,就什麼事都引不起她的興趣來了。
這樣的柴雪,喬老夫婦並沒有覺察到異樣,歡歡喜喜地張羅着各種事議,以爲着柴雪也和他們是一樣的心情的。
卻沒逃得過喬瑞雙眼,這兩天他可是在暗中默默看着她的沉默的。
到了晚上,倆人照舊一個坐在牀上,一個坐在沙發裡,各做各的事。
“叮鈴鈴……”
一陣電話鈴響起。
喬瑞隨手抓起放在矮几上的手機,因爲要看手提電腦中的文件,他也沒看手機屏幕,直接就劃下了接聽鍵的。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女聲:“阿瑞,你可記得今天是個什麼日子了?”
江幼菱的聲音,即使隔着那麼遠,柴雪依然聽出來了,同樣握着手機的手明顯滯住了。
那女人總是很會這麼不合時宜地來打擾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