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到柴雪的迴音,喬瑞擡頭掃了她一眼,但見柴雪的臉色似是憋紅了,不禁也氣絕起來,語氣更顯得不容置疑的:“柴雪,說你呢,還不快給人家道歉?”
去你妹的道歉!柴雪再也忍不下去了,直接鼓直腮幫子,轉身一個一百八十度將一長秀髮甩起了個漂亮的弧度,就想來個眼不見爲淨的。
然而哪有那麼順攤,喬瑞直接丟下江幼菱,眼前一步就抓住柴雪的手臂,再次惹着柴雪將頭髮甩了回來。
“你放開我!”柴雪真是氣極了,見甩不開喬瑞的手,竟然張嘴就要咬向喬瑞。
而喬瑞想早就料到了她的心思一般,手一扭,不禁避開了柴雪的張大的嘴巴,手臂又從另一個角度往柴雪的身上圈去,竟着着實實地將柴雪反身禁錮在自己的身前,而柴雪再想去咬已夠不着着力點了。
一旁的江幼菱一開始看得那叫一個舒心得意的,但等她再次看清了倆人的體位後,不禁又沉下臉來,喬瑞這不是抱住柴雪了嗎?那對柴雪還起什麼威攝力?
然而已氣絕的柴雪根本沒發現這些,她只道喬瑞一心想要她向江幼菱道歉並要她難堪似的,所以見咬不着,眼珠子跟轉了幾圈,就擡起腳來,再狠狠地踩下去。
緊跟着就聽到身手的喬瑞痛得悶哼一聲,禁錮着柴雪的身子都僵住了。柴雪這下反應極的,一見得逞了,立即用力掰開喬瑞的手,矮身就逃離了出來。
喬瑞是萬萬沒料到柴雪真會那麼狠心的,才避開了她的嘴巴,下一秒卻遭秧了自己的腳,惹得他好氣又好笑的。
柴雪也沒再猶豫,掙脫了禁錮,轉身就要跑開。
卻不料,江幼菱在身後瞅準了時機,柴雪還沒跑出兩步,就聽她悠悠地道:“她不想道歉就算了,反正我也沒傷着,小事而以。阿瑞,柴雪纔剛當媽媽,心情難免焦慮些,咱就體諒下吧!”
看,人家這話說得,真那媽的高水準!
柴雪一下子就頓住了腳步,並猛然地轉回身,好死不死地捕捉到喬瑞眼裡一閃而過的笑意,頓時心頭火起,柴雪狠狠地怒瞪向江幼菱,冷聲道:“是江小姐存心來找堵的,那我又怎可能讓你失望而歸?若他沒出現,我倒真希望將你摔死了纔好呢!所以我爲什麼要道歉?”
這話一出,江幼菱的臉然變了又變,她萬萬沒料想到柴雪會說出這些話來,本來以柴雪以往的性格,她就算真的道歉,也只會隱忍着任由喬瑞擺佈的。
可發今她不但大膽地反抗着喬瑞,還毫不留情面地反駁了自己,江幼菱不禁有點懷疑起來,面前這個真的是柴雪嗎?聽說她失憶了,難道與這些有關?
然容不得江幼菱多想,柴雪竟然徑直走向她,並學起喬瑞冷着臉不容置疑地向着她一字一頓地道:“江小姐,真沒見過像你這樣迫不及待想當人家後媽的人。但她的生身母親既然還站在這裡,你這樣子做不覺顯得太假了嗎?而且真的讓我懷疑起你的目的了,到底我爲什麼早產呀?難道江小姐清楚着?”
江幼菱再次臉色大變,眼見喬瑞也一聲不響地靠過來緊盯着自己的,她忙暗呼口氣,回覆之前一臉嬌弱的神色,擺手急道:“柴雪,你在說什麼?我怎麼知道你爲什麼早產的?這事你該問醫生吧?問向我幹什麼?”
柴雪不自覺地看了喬瑞一眼,見他也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心中暗覺滿意地點頭,卻扯起嘴角露出嘲諷的笑意道:“江小姐,我只是隨便提一下而以,看把你緊張的。反正我是沒必要向你道歉的了,你請隨意吧!本人就不陪了。”
哈哈,這下總算沒人再來攔住她了,柴雪突感心情愉悅了起來,腳步也邁得格外輕快,很快就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哼,江幼菱,若今時今日我還傻傻地任由你來擺佈,那我就真的活該了!哈,現在真爽,反將你一軍了吧!
柴雪邊走邊想着,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絲快慰的笑意,心情也好了不少。
然而沒多久,她又突然想起了剛纔她被江幼菱的話激得猛然轉身時,看到喬瑞眼裡的笑意,到底是怎麼回事?喬瑞到底是在笑誰?難道真的在笑她的蠢笨嗎?但現在想來又覺得不像是這樣。
那笑如今想來是明顯對着柴雪的,且回味過後,好像還帶着一些寵溺,難道她也看出了江幼菱的詭計,而在靜靜地觀戰而以?
不禁打了個冷顫,柴雪才發覺原來自己早就在喬瑞的算計當中,這麼一說,江幼菱也在其中吧!呀!這就是說喬瑞的出現只是整件事的催化劑而以,他來就是爲了將事情推向喬瑞想看到的狀況而以。
尼瑪,到頭來,柴雪才驚覺自己不僅被人暗算了,而且還是同時被兩個人暗算了,她還真是夠蠢笨的!
心情不覺又鬱郁了起來,柴雪一回病房就倒頭進被窩裡扮起了鴕鳥。
那之後,柴雪發覺醫院的樓道里突然多了許多黑衣人,特別是柴雪的病房前與保嬰區裡,更是二十四小時黑衣人不離的。
這樣反常的景象,不禁讓柴雪本能地以爲喬瑞又要臨視起自己了,不然不會連她去哪都有人跟着,就差上廁所沒跟個女的來了。
柴雪被盯得煩燥極了,這天一見喬瑞出現在眼前,她立即睡意全消,挺身就從病牀上坐起來,倒把剛進門來的喬瑞嚇了一跳,差點將手裡拎着的保溫瓶給丟了。
還好喬瑞是見慣大場面的人,只是一瞬間就恢復了回狀,提着保溫瓶若無其事地走進來,只是問出的話卻是有意而爲的,他道:“我本來還以爲你會一直裝睡下去的,卻不想你這麼地沉不住氣,來趁熱喝點湯吧!”
柴雪直接向着喬瑞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氣都氣脹了,還喝什麼喝呀!”
“這可不行,孩子還等着你的奶呢!難道你從沒擔心過自己一直沒脹奶的原因嗎?”喬瑞一本正經地打斷了柴雪的話。
若得柴雪立即本能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胸部,眼中難掩擔憂。是呀,湯水是每天都不斷的,爲毛她到現在還沒有奶水來呢?
見成功地轉移了柴雪的注意力,喬瑞也難掩眼中的笑意,拉過一張椅子就坐到柴雪的病牀前,意有所指地道:“還要不要我來餵你?”
“不要!”柴雪想也不想地拒絕了,並自覺地端起櫃面上的保溫瓶,也不用碗倒出來,揭開蓋子,就直接喝了起來,哦,不,是直接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