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雪被惹得心頭火起,回頭朝浴室的方向狠狠地剜一眼,無奈地翻起身來。
抓起喬瑞的手機,幼菱兩個字放大在她眼前。
柴雪忍不住翻個白眼,正想丟回原處,可腦袋電光火石般閃過江幼菱幫喬瑞接自己電話的畫面,不禁壞心地勾起脣角。
如果江幼菱知道她正和喬瑞共處一室,會有什麼反應?
柴雪手隨心動,一下按下接聽,卻悲催地發現鈴聲正好又停了。
不禁無趣地丟下手機,柴雪重新躺回沙發上。
但轉念一想,明明自己纔是喬瑞的正牌妻子,爲什麼反道來表現地像個小三樣?
啊……柴雪狂抓頭,真狠不得江幼菱此刻就在眼前,然後撲上去好好地扇她兩巴。
唉,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柴雪一連嘆了幾聲,在自個跟自個生悶氣。
然而,手機又響了,催命般,鍥而不捨。
忍無可忍地,柴雪霍然坐起身,手徑直伸向喬瑞的手機。
不知不覺地柴雪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詭譎的光芒,眼看就要按下了,浴室的門打開了,喬瑞像算準時間一樣,恰如其分地出現在門口,赤裸的上半身還掛滿了水珠,明晃晃地呈現在柴雪的眼前。
柴雪只覺腦門一熱,握着手機的手就似握了個燙手的山芋,“啪”地應聲丟回到沙發上了。
而柴雪還裝作若無其事地站在那對起手指,眼睛滴溜地轉着圈,就好像剛做了壞事的小孩,心情忐忑地等待着大人的呵斥,卻不知,反而更讓人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喬瑞奇怪地看她一眼,又看眼響個不停的手機,頓時明瞭。
柴雪只覺心有餘悸的,扯起嘴角乾笑兩聲:“你的電話響了。”
喬瑞卻不急,反而繞有興趣地挑下眉:“我手還溼,你幫我接。”
不知怎的,喬瑞現在特喜歡看柴雪抓狂的樣子。
果然,柴雪白了他一眼:“今天風和日麗,沒打雷也沒閃電的,你特麼地被劈中了,真神,神經病!”
喬瑞瞠目,真心料不到這話會從她嘴裡吐出來。
一瞬間,柴雪成功地顛覆了在喬瑞心裡的形象。
而柴雪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懊惱地用手撫着額頭,腦袋被門擠了,竟拿出與顧小池的那套說辭。
完了完了,罵喬瑞神經病,柴雪會不會死得很慘?
事實上,柴雪的擔心是多餘的,相比之以前,喬瑞對現在伶牙俐齒的她反而有點另眼相看,並且心裡有種強烈的期待,真希望柴雪一直保持這個樣子。
有句話知怎麼說來着,耗子碰上瞎貓,有驚無險的。說的就是柴雪此時的處境,然而柴雪並不自知。
呃,怎麼想起這個比喻?到底誰是耗子誰是貓?
喬瑞突然動身,徑直越過柴雪彎下身拿起手機,可下一秒又像柴雪那樣將手機丟了回去。
柴雪驚疑,他居然不接心尖尖上的人打來的電話?
彷彿聽到柴雪的心底話一樣,喬瑞深邃的黑眸瞥了柴雪一眼,突然沒好氣地道:“我擦乾手再復回去。”
柴雪無語:“難道這兩者有關係?關我什麼事?”後發現自己多嘴了,又加上後一句。
喬瑞笑笑,果真將手擦乾,拿起手機拔打回去。
好吧,柴雪特麼地鄙視自己,人家對着手機卿卿我我,她就像根木樁杵在那,木然地收聽了全程。
最後,不知是喬瑞良心發現,還是真不想柴雪聽到,邊說邊走到了陽臺。
柴雪腿一軟,趴在沙發上。
等喬瑞說完進來時,柴雪已昏昏欲睡了。喬瑞本來冰冷的眼神在看到那陷在沙發裡的嬌小身子,漸漸緩和下來,想也不想地走過去蹲下,伸手在柴雪眼前晃幾下:“欸,睡牀上去。”
猛然間,柴雪睜大雙眼,睡意全消,面紅耳赤地支吾道:“我睡沙發就行,你睡牀上吧!”
“不行,我沒讓女人睡沙發的習慣。”
“可你也從不當我是你的女人,所以不算數。”
“誰說的?好歹我們領過證,所以你也算。”
突然間,柴雪無話可說了。
原來他們的關係僅限於書面上的而以,再多一點都不真實。
“乖,睡牀上去。”喬瑞催眠般的聲音傳來。
柴雪默默地站起身,走到他的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