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臉色茫然,看着蕭景。
但男人已經擡腳朝樓上走了,仿若對方纔說的事情完全不上心一樣。
書房裡。
二狗拖着安言走進蕭景的書房,準確地說,門是她推開的。
而當她將門給推開,這狗又扯着她的褲腳朝蕭景的書桌走去。
安言看着男人整整齊齊的桌子,低頭看着將爪子扒拉在書桌抽屜上的二狗,心裡疑惑,於是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你想跟我說什麼呢?”
“嗚嗚嗚——”
“……”
安言拉開了書桌抽屜,其實裡面沒什麼特別的東西,無非是幾張照片,最上面的幾張還是她當初發給他,她自己的照片加上風景照,背景是美麗的大溪地。
看到出來,他將照片洗了出來,還存放的挺好的。
安言伸手將照片全部從抽屜裡拿了出來,二狗很是欣慰地看着她,興奮地吐着舌頭,隨即整個身子人軟軟地趴在了地毯上,聳拉着腦袋。
拿着厚厚的一疊照片,安言窩在了他平常坐的椅子裡面,抿着脣看着上面的內容,一張一張。
上面的照片都是她寄過來的,可是到了後面,她看到他“珍藏”的“她”。
有些照片什麼時候拍的,他是怎麼趁着她一點都沒察覺就拍了的她不清楚,但給她印象最深的是他將當初被她撕爛了的那張照片給黏了起來。
猶記得那天下午她跟傭人餘露換了衣服,躲開了別墅保鏢跟外面媒體的視線,隻身出去見霍景衍。
那晚,他連夜卸了鬱衶堔別墅的大門,將她給抱了回去。
沒發任何脾氣。
隔天卻近乎變態地將她待在身邊,上班上廁所上什麼都帶着。
安言竟沒想到他將照片給黏了起來,時隔這麼久再看到,心裡不是沒有觸動。
虛掩着的書房門在這時被人從外滿輕輕推開,安言回頭望去, 撞進男人幽深的眸子裡。
蕭景看着她手中的東西,輕咳了下,“開飯了,我們可以吃了飯再慢慢看。”
她本想問問他,除了這些還有什麼,卻驟然見到他黑色襯衣上面的青草屑,男人身上甚至散發着一股青草的香味,她窩在椅子,黑髮黑眸,皮膚白皙,可神情顯得茫然,語氣亦是,“蕭先生,你是對青青草地做了什麼麼?”
男人聞言,嘴角沾染着無盡柔軟的笑,擡腳朝她走來。
二狗在這時彷彿嗅到了什麼殺氣,爬起來一邊給蕭景騰位置,自己一便邁着腿朝書房落地窗的位置走去。
書房明亮的燈光撒了一室,二狗在落地窗旁邊的地毯上擡頭朝門口望去時,空氣中驟然傳來了一聲屬於男人的暴怒聲,“蕭景,你這陰損的男人,給我滾出來!”
跟着這道吼聲同時傳來的是,凌亂又急促的腳步聲。
安言在被蕭景摟在懷中的同時,看到了站在書房門口,一臉狼狽又氣急敗壞的洛川,她訝然地看着洛川臉上的傷跟淺色的衣服上髒髒的東西,正準備說點什麼,話卻被洛川給打斷了——
“正好,你也在,你看看這人神經病恩將仇報的程度,勞資治好了你的腿他卻在怪我就因爲我治好了你的腿所以你才跑到那種危險的地方去,他媽的竇娥都沒見得有我這麼冤!”
洛川猩紅着眼睛看着安言,看起來真的是氣到了極點。
“他媽的,腿長在你自己身上,別說我治好了你的腳,我就是打斷了你的腿你想去的地方爬不是也要爬去?!這也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