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說,要是照之前安言的性子,肯定直接說,先不結婚。
可這次,她沉默了。
女人的嗓音聽起來有一些低迷,“她會來麼?”
“嗯。”
蕭景從來沒有覺得安言這麼可愛,這麼乖。
不枉他可以用很平靜的語氣敘述白喬的慘狀,那天晚上,安言想過,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怎麼,她直接把婚禮定在了今年的十二月二十四號。
蕭景想改改日期,卻被她阻止,“不是想結婚了嗎?我都直接給你省過了求婚的那個環節,我們結婚,平安夜那天。”
他無奈,剛想說什麼,安言抱着他,“你別擔心,我的私心沒那麼大,白喬這麼久不出現,她肯定不想人去打擾她,我明白的,不會給她造成什麼影響的。”
她只是想噁心一下秦淮,這個人,讓她深惡痛絕。
蕭景只能由着她,但他執意要將婚禮辦得盛大,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那種,安言跟他扯了半天,也說不通。
她說,“我不用那麼隆重,辛苦還不是我自己。”
某些念頭掠過心中,他低頭吻住她的脣,溫柔地說,“保證讓你不辛苦,一切都我來安排,好不好?你只需要保持好的心情當新娘就好了。”
見她還在猶豫,蕭景繼續說,“你說我們要向前看,所以以前那些痛苦的記憶我們都忘掉,但是以前的那些遺憾,我們如今都一點一點補回來,好不好?”
連着兩個好不好,安言毫無招架之力。
沒有正兒八經的婚禮,是安言的遺憾,現在更是成爲蕭景的遺憾。
最後她輕輕地點頭,默認了。
只是,老是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好像自己被套路了。
但一想到白喬的處境,安言覺得,自己有必要見她一面。
白喬其實是一個性子比她還要倔強的人,自己不想主動出來,就真的不會出來。
也不知道以前的那些事情,她能不能做到幾分釋懷。
……
第二天,關於蕭景跟安言的虐狗畫面的滿天飛,一連上了好幾次的熱搜。
安言剛剛起牀吃過早飯,有用人急急忙忙地從外面跑進來,“太太,外面有位小姐說要見您,她說是您的朋友。”
安言眼皮都沒擡,也沒有多想,直接說,“什麼朋友啊?讓她進來啊。”
現在剛吃飽飯,她也沒有多想。
倒是傭人磨磨唧唧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道,“她……她說,她說要您親自出去接她,不然她不進來。”
這個譜兒倒是擺的大。
安言有些不耐煩,想擺手,手都已經擡起來了,剛剛想說那她就不要進來了之類的話,然後就猛地想起了什麼,看着傭人,“叫什麼名字?”
傭人搖頭。
然而安言拿了外套就往外面衝。
來的人是路輕淺。
路輕淺一進別墅大門就衝她翻白眼,一邊用很是不滿地語氣道,“安言,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我們的塑料花姐妹情還能維持多久?你悄無聲息地回來了,哦,我得知你的消息還要走網上的八卦。”
安言剛想說點兒什麼,就又聽到路輕淺說,“你就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我要見你還要大清早地跑來這裡。”
這件事情算安言不對,她抱着路輕淺的手臂,“淺淺,這件事情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你別生氣了。”
路輕淺不接受她的道歉,並且甩開了她的手。
“我一直都在別墅裡,就昨天才出去竄了竄,結果整出那種事,但是我跟你保證,我只是還沒有做好準備告訴你,但不代表我就忘了你,這樣行嗎?”
路輕淺依舊沒什麼好臉色,但是神情已經變了。
畢竟是好久不曾見過的好友,說起來,她們已經好幾年都不曾好好地聚過了,不是安言遭逢變故,就是她。
她哼了哼,“還是不太想理你。”
安言笑,衝她眨眼睛,“你只知道八卦,但你不知道我跟他要結婚了吧?”
說完,她朝路輕淺揚了揚手指上的戒指。
結果手還沒有放下去,路輕淺就舉着她的手指問,“婚禮?”
安言點頭,“嗯,他說不讓我累,我暫且相信他吧,要是累的話……婚禮中途我逃走就行了,但我們是真的要結婚了。”
其實也不是一時衝動或者說純粹爲了誰,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終究想求一個穩定。
而且她家蕭先生啊,沒結婚,沒領證,沒有那個紅本本的話,總是患得患失,看她看的緊,所以安言覺得,她有必要結婚了。
“什麼時候?”路輕淺問。
“平安夜。”
路輕淺眉毛一揚,很自豪地開口,“我要去當伴娘。”
晚上,鬱總回家,路輕淺坐在客廳沙發上,看着換好鞋子朝自己走來的男人,擡頭知會他,“鬱衶堔,安言要結婚了,我要去當伴娘。”
鬱衶堔頓時一股火氣從下腹升騰起來,“我是沒有每天弄你你不滿足是不是?媽的,你當自己還是十八歲純情小姑娘,還給人當伴娘?!”
路輕淺傲氣,“我不管,我就要當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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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鬱總路輕淺好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