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分,安言見蕭景還沒回來,直接將電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
那男人有應酬,可能今天晚上都回不來。
安言自己吃過晚飯,回書房鼓搗下午搬回來的工具。
等整理好,畫架也架好了,她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下手,過了這麼多年,有些東西已經忘了。
倏然間就沒了心思,回到書桌前呆坐了一個小時,安言有些昏昏欲睡。
差不多十一點鐘。
黑色邁巴赫徑自駛入別墅,喬洛偏頭看了一樣閉着眼睛靠在後座上的男人,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蕭總,到了。”
男人緩緩睜開眼睛,偏頭看了一樣窗外,被酒精浸潤的雙眸帶着些許迷離,遠遠看着,卻更加的冷漠了。
易揚嘆氣,出聲建議,“其實蕭總,那邊給您安排了酒店,您住下明天再回來也行,沒有必要這麼着急趕回來。”
今天下午蕭景出去應酬吃飯,酒席飯桌,喝酒不可避免,他今晚帶去的秘書已經擋了不少,但身爲總裁,自然不可能滴酒不沾。
那邊安排了酒店,本來蕭景已經住下了,卻臨時反悔,執意要回來。
喬洛自然只能駕車回來,一個城東,一個城西,蕭景是提前離席的,也沒人敢說什麼。
只是此刻,蕭景卻遲遲沒有下車。
喬特助又特地提醒,“蕭總……”
男人擡手,慢慢捏着自己的眉心,“我知道,天氣預報說,今天晚上可能會打雷下雨。”
“……那您是害怕嗎?”喬特助嘴角抽搐了一下,跟了蕭景這麼多年,從來不知道他原來有這個不爲人知的秘密。
蕭景擡手扯了扯襯衣領釦,沒回答喬洛的話,而是說,“你可以回去了。”
男人一路到別墅二樓,除了樓下亮着光線不太明亮的燈以外,二樓一片漆黑,平常走廊上的燈都會開着。
下意識就認爲安言已經睡了,她生活作息比較規律,不會做對自己身體不好的事情,因爲她愛漂亮,愛那張臉。
除了出去保養以外,做的最多的就是睡美容覺。
臥室裡一片漆黑,男人心裡滑過一絲不悅,說好的留燈?
頓了一秒鐘,按亮量手機屏幕走到牀邊,開了自己那側的照明燈,偏頭朝牀上看去時,蕭景本來就不悅的一張臉瞬間陰沉得能夠滴出水來。
灰白色系的雙人大牀上,被褥平整,絲毫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浴室一片漆黑,蕭景轉身去了陽臺,開了燈,依舊沒有人。
男人的手指緊緊攥着,遠處的燈火霓虹越發襯得夜空陰沉,像是山雨欲來的前奏,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衣帽間,他的書房,都去過了,最後在安言的書房門口停下。
垂在身側的手指曲了曲,直接開門而入,不大的空間裡,只亮着書桌上那盞檯燈,光線昏暗橙橙。
當椅子中那道身影映入男人黑色的瞳眸裡,胸膛處那顆心臟驀地迴歸原位,猶帶着怒氣的視線逐漸變得幽深莫測。
落地窗邊的窗簾隨風蕩起,發出輕微的聲音。
蕭景慢慢走到理她一米的地方站定,低頭靜靜地看着她,女人纖細的身子窩在寬大柔軟的椅子裡,腦袋擱在椅背上,朝窗戶那邊歪着。
從這個角度,蕭景只能看到她嬌媚的側臉露在影影綽綽的光影裡,朦朧模糊,呼吸淺淺,兩條白皙修長的手臂極具視覺衝擊力。
而她身上是日常穿的裙子,這是——還沒洗漱?
蕭景沒動,就那麼盯着她,要是今天晚上他沒回來,這女人是不是就要在這書房過一晚上了?
時間在這會兒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行走着,有風從沒關緊的窗戶外吹進來,窗簾獵獵作響。
外面漆黑的天空像是倏然間被什麼照亮了一下,一閃而過的白光將書房一切擺設都照的清楚。
與此同時,風颳過玻璃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蕭景俊美皺起,還未反應過來,一道驚雷在天空炸響,寂靜的空間裡,瞬間響起女人的驚魂的尖叫聲,“啊——”
他覺得自己聽到聲音的反應已經夠快了,但還是慢了一步,安言直接被嚇得整個人翻到了地上。
那一團縮在地上,蕭景瞬間將她抱起來放到椅子上,藉着燈光看着她疼的皺緊的一張小臉,擡手輕輕地拍着她的脊背,“傷到哪裡了?”
其實安言現在算不上很清醒,她是被那道驚雷嚇醒的,怕打雷是從小留下的心理陰影。
她抱着自己的膝蓋,閉着眼睛,脣抿的很緊,也不開口說話。
蕭景沉靜冷漠的臉終於露出皸裂的表情,無奈低蹲下身子,微微仰頭看着蜷縮在椅子上的女人,聲音不由得又放輕了不少,“安言,到底摔倒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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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靠在蕭渣渣身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小黑屋角落某一處,嗓音涼薄,“聽說作者發章節的時候沒有第40章?”
男人很不屑地睨了一樣蹲在牆角面壁的作者君顧美人,嘴角輕扯,眉梢掠過嘲弄,“提前老年癡呆,不解釋。”
顧美人(完全不敢說話),“……”
安言撥了撥自己的長髮,煙視媚行,“老年癡呆是吧,所以說爲什麼要寫我怕打雷?”
顧美人瑟瑟發抖,“大…大佬,您難道忘記了當……當年,”【劇情需要,這裡不提】
——您難道忘記了當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顧美人,“啊,安言大婊貝兒,我可是你的親媽啊……”
蕭渣渣,“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