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琛是我們的孩子,這也是我沒想到的。”
“阿月,你看看,阿琛是不是跟你很像呢,當初你還懷着阿琛的時候,我們就曾在想過,這孩子要是出生了,到底會像誰呢?”
“當時你說,要是兒子的話,一定要像我,因爲你覺得像我的話,以後娶了老婆就一定會是一個很有擔當的好老公。”
“可是阿月,我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公,因爲我沒有保護好你,我也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好孩子,纔會讓人有機可乘,纔會讓你帶着滿心的愧疚和傷心離開。”
“不過,阿月,我想你肯定是知道的,我雖然不合格,但是阿琛卻是一個很有擔當的丈夫。”
席念琛聽着席棟一言一語的話,心中的觸動真的很大。
這麼多年過去了,父親真的是將一腔的溫柔全部都留給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明明在他們面前,是那樣一個不善言談的父親,可在這裡,就在這墓碑前,他儼然是化身成爲了一個話嘮,什麼事情都說了。
他覺得很驚訝,但又覺得這是情理之中。
“阿月,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裡,我不知道阿琛是我們的兒子,所以對他始終都是不冷不熱的,甚至當初還逼着他做了很多他不情願的事情。”
“你是不是在那邊看着我的時候,也覺得我很蠢呢?竟然對咱們的兒子這麼不好?”
席棟一直都在說着,聲音也是很溫和的那種。
席念琛張張嘴,想要說什麼的,可是卻發現自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席棟將自己的話說了許多之後,纔看了一眼席念琛,但又轉頭看向墓碑上那個笑的很溫和的阿月,說:“阿月,聽我剛剛說了那麼多,你現在肯定覺得我很無聊吧?”
“呵呵,其實我也覺得我剛剛說了那麼多,確實是很無聊。”
“因爲我明知道你很想和咱們的兒子說句話,但是我卻還在你面前故意說了那麼多的話。”
席念琛一聽,身體潛意識的就緊繃了起來。
“阿琛,你準備好了嗎?”
忽然,席棟看着他問道。
席念琛下意識的擡起頭來,看向席棟,又看向那張照片。
他躊躇一會兒,才帶着緊張的顫抖的聲音,緩緩開口,叫了一聲阿月等了二十八年的話。
“媽,好久不見,我是阿琛。”
是啊,好久不見。
他和自己的親生母親,又何止是好久不見,或許是在他剛出生的時候,母親甚至都沒來得及看自己一眼吧?
“阿月,你聽到了嗎?咱們兒子可是在和你打招呼的,阿琛現在做的很棒,有一個很愛他的老婆,還有一很可愛的兒子。”
“阿琛,你和你媽說說話吧,她肯定很想你。”
席棟說着,就朝着墓碑笑了笑,給席念琛讓出了位置。
在他起身看到顧盛夏和睿睿站在不遠處的時候,就輕輕拍了拍席念琛的肩膀,說道:“在這裡,好好的和你母親說說話,我去喊夏夏過來。”
席棟一走,席念琛就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或者是要做什麼了,完全大腦屬於懵的狀態。
但很快,他就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
靠近墓碑,緩緩地坐了下來,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席念琛緩緩地說道:“媽媽,你好!”
……
席棟走過來的時候,睿睿和顧盛夏就看到了。
他們本來是想走過去的,但卻看到席棟做了一個待在原地的手勢,他們這纔沒動,就等着他過來。
“爸,爺爺。”
顧盛夏和睿睿同是出聲。
“夏夏辛苦你了,在這種時候,還跟着我們一起出來。”
“爸,您這是說的哪裡的話,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媽在這裡,我這個當兒媳婦的,怎麼說都應該要在知道所有的事情之後,來和媽打個招呼的。”
“對啊,爺爺,奶奶還不認識我的,我也應該要來和奶奶打個招呼,奶奶纔會知道我的。”
席棟聞言,微微一笑,說道:“其實我之前來看她的時候,就總是會把家裡的事情都告訴她。”
“爺爺之前有對奶奶說過我嗎?”
睿睿忽然很是詫異的問道。
“當然有了,你可是我們席家的寶貝,還是開心果,你當然是必須要說了。”
“爺爺,之前你總是表現出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使得我總是不敢去親近您,而且那時候我還覺得您不喜歡我爹地,所以跟着就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和您相處了。”
“但是後來,您到老宅之後,我發現您對我真的很好,只是有的時候不善言辭而已,不過沒關係,有我睿睿在,一切都可以搞定。”
睿睿很是自信說道。
席棟聞言,笑了笑,雙眼之中滿是寵溺,說道:“是啊,我們家的睿睿就是一個十足的開心寶,遇到你,怎麼可能還能板起臉來呢?”
睿睿嘿嘿一笑,又問道:“所以,爺爺,你現在和我爹地算是徹底的和好了吧?”
“你們剛剛在奶奶面前肯定是說了很多話,當着奶奶的面兒,你們怎麼可能不和好呢,對吧?”
“你啊,真的是個機靈鬼。”
“爸,阿琛在和媽說話嗎?”
顧盛夏看着不遠處坐在墓碑前的席念琛,看着席棟問道。
席棟也看向墓碑的方向,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道:“他們母子兩個有二十八年都沒見了,阿琛應該要好好的和他母親說說話的。”
二十八年前,她以爲他們的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所以愧疚加上傷心,導致她最後離開這個世界。
現在,就只希望他們的孩子可以在她的面前,陪着她好好的說一會兒話。
“爸,其實我一直都有個問題想要問您。”
顧盛夏忽然問道。
席棟點點頭,說道:“你問吧。”
“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都在懷疑,既然當初醫生說你和媽的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那麼爲什麼後來阿琛會到趙雅的手中?”
“這之中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是不是當初那一切都是趙雅一手策劃的,目的就是想要嫁給您呢?”
聞言,席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不遠處,語氣很是平緩的說:“當年的是是非非,都是長輩的事情,所以夏夏,不要想那麼多。”
“爸,我知道了。”
“不過最近阿琛的事情有些多,所以他才一直都沒有對這件事情反應過來,如果他知道了當年事情的來龍去脈的話,他一定不會放了趙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