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寂然聽到樓寬口中的夫人,自然知道是誰,但卻有些想不通。
難道這個女人早上跟自己分手,晚上又開始後悔了?
“她人呢。”陳寂然依舊冷着臉問,但心裡卻燃起了一絲他自己亦不曾察覺的期望。
“夫人說她現在不方便見您,但還是讓人送了東西過來。”樓寬笑着說。
陳寂然皺了皺眉心沒說話。
樓寬趁熱添火:“陳總,夫人真的很關心您啊。”邊說着邊把東西一一擺在了茶几上。
陳寂然看着那一樣樣菜式都是自己平時喜歡的,眼中的冷意淡了幾分。
擺好了餐食,樓寬獻寶似得看着陳寂然:“陳總,吃點吧,夫人知道您一口未動會難過的吧。”
原本無甚胃口的陳寂然,果然還是被樓寬口中的一句句夫人說動了,終於離開了哪一張數個小時不曾動地方的老闆椅,坐到了沙發上。
“一起吧。”陳寂然坐下淡淡道。
“我不用了,這是夫人給您準備的。”
“廢話那麼多。坐下。”
“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樓寬嘿嘿笑了笑坐到了陳寂然對面。
樓寬時不時偷瞄陳寂然,見他那張好似萬年不化的冰山臉果然緩和許多,看來自己是猜對結症了。
“陳總,有件事情我雖然知道不該問,但是不問我心裡又一直憋得慌。”
“那就憋着。”
樓寬:“……”
陳總跟夫人鬧彆扭不要緊,連帶着整個公司都人心惶惶,樓寬拿着筷子斟酌半天,終於決定爲了儘早解除危機,還mg公司一片晴朗的藍天,他還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況且這會兒陳總吃着夫人讓人送來的飯菜似乎心情不錯。
“陳總,您跟夫人,很多年前就認識的吧?”
陳寂然的筷子微微一頓,樓寬的小心肝也跟着微微一頓。
“嗯。”
沒有不滿與冷視,陳大總裁淡淡的嗯了一聲,樓寬的小心肝落回了原位,同時膽子也更大了些。
“那您……咳,在國外一直一個人,也是爲了夫人?”
陳寂然英俊帥氣有多金,樓寬從跟他那一日開始就已經數不清見到有多少女人投懷送抱主動獻殷勤了,但卻沒有一個成功過。
爲此樓寬還一度以爲陳寂然是g……
這一次陳寂然淡淡看了他一眼,卻並未言語。樓寬當作他是默認了。
“那……陳總您跟夫人……吵架了?”
陳寂然未語。
“不會鬧分手吧?”樓寬繼續追問。
陳寂然緩緩放下了筷子,幽雅的用紙巾擦了擦手,同時眸光淡淡的注視着樓寬。
樓寬硬生生的吞了一口口水,心想不會是自己問的太多陳總惱羞成怒了吧……
“樓寬。”
“呃,是陳總。”
“你可以辭職了。”
“啊?”
“娛樂小報更適合你。”
“我……陳總我……我錯了,您原諒我這一次。我尚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妻兒,我不能丟了這份工作。”
樓寬垂着頭一副假正經的認錯樣子,嘴上卻貧的要命。
陳寂然被他那有些滑稽的樣子逗得扯了扯嘴角,向辦公桌走去。
但走了兩步忽然有回過頭來:“樓寬。”
“陳總您吩咐。”
“你是g吧?”
“啊?”
“我的取向很正常,所以……你不要對我抱有幻想。”
“啊?”
此刻的樓寬,想吞了只蒼蠅一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的感覺……
“陳總,我也很……”
“下班吧。”陳寂然關了電腦拿起外套向辦公室外走去。
樓寬看着陳寂然離開的背影,兀自鬱悶的吐出幾個字“我也很正常……”
見陳寂然已經走遠了,樓寬依舊堅持不懈不肯放棄的拿出手機給陳寂然發了一條短消息“陳總,女人說不喜歡就是喜歡,女人說不要就是要,女人說分手不過是想讓你哄哄她而已。陳總加油,看好你!!!”
彼時陳寂然剛剛上車,看到樓寬發來的短信,淡淡一笑。而同時電話突然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陳寂然皺了皺眉,直接按下了掛機鍵。
可似乎陳寂然不接電話對方就不肯罷休,又接連不停的打過來。
陳寂然被煩得不行,終是接了電話卻沒好氣:“說。”
“陳寂然,我們見個面吧。”
“沒空。”
“難道你對陳寂股權的事情也不感興趣了麼?是我爸爸想跟你見個面。”
陳寂然聽了略有猶豫:“地點。”
“我爸爸的會所,等你。”
陳寂然不再多說,直接掛了電話,似乎不願意與對方多費半點口舌。
夜燈闌珊,車速飛馳。
臨近目的地的時候電話又響了起來,這一次是樓寬。
電話接通,樓寬直接道:“陳總,兩個小時前陳氏忽然臨時召開秘密股東會議。”
陳寂然微蹙眉心:“什麼提議?”
“題目模棱兩可,說是爲了宣佈陳氏下半年發展計劃。但我覺得不會這麼簡單。”
樓寬頓了頓又接着道:“咱們最近一直在暗中收購陳氏在外的散股,雖然沒有大張旗鼓,但難免不會有人看出其中緣由走漏風聲。”
“把會議時間地點與提案發到我郵箱。”陳寂然話必掛掉了電話。
樓寬抱着電腦啪啪啪的敲着鍵盤,臉上的興奮神色難以抑制:“等了這麼久,終於有事兒做了。”
其他人越是發生大事壓力越大,但樓寬卻是事情越大越興奮,他就像戰場上抗刀的士兵,只有戰場才能激起他的興奮與鬥志。
而陳寂然當年也正是看重了樓寬這一點,以至於讓樓寬在自己身邊跟了那麼久,從國外到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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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目的地,秘書引領陳寂然來到包房。
陳寂然剛一進門,秦璐就極爲熱情的迎了上來挽着陳寂然的胳膊笑着說:“寂然,你來了。”
陳寂然裝似無意的抽出手臂,上前對正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點頭寒暄:“秦先生。”
秦先生笑着起身與陳寂然握手:“你的大名我可是早有耳聞,卻鮮有機會碰面啊。”
陳寂然也淺笑着說:“秦先生貴人事忙,自然無線與我們這些晚輩碰面。”
陳寂然的話說的很謙遜,秦正旬聽了哈哈一笑,幾乎極爲滿意,因爲傳言中這位可是傲氣的很。
陳寂然和秦正旬兩人寒暄了幾句落了坐,秦璐在一旁爲二人倒了杯茶後坐在了其父身旁,目不轉睛的看着陳寂然。
陳寂然不疾不徐的淺淺飲了口茶,並不開口問秦正旬這次想要見自己的目的。
秦正旬見陳寂然年紀輕輕卻能這樣不急不躁沉穩持重的樣子,心裡對他的分數又高了些許。
“說起來,我們秦家跟你們陳家也是世交了,我跟你父親也是很好的朋友。”
陳寂然淺笑頷首:“家父在世時,也常常提起您。”
“噢?真的?哈哈哈。”秦正旬爽朗的笑了笑。
“既是如此,那我就叫你寂然吧,這樣也顯得不那麼見外。”秦正旬又道。
陳寂然點頭:“好的。”
秦正旬緩緩放下茶杯:“寂然啊,你就不好奇我這麼晚突然要見你,是爲了什麼?”
“秦先生百忙之中願意見晚輩,自然是有原因。”陳寂然一句話說的不鹹不淡,既不說知道原因,也不說不知道。
秦正旬又笑着點了點頭:“陳氏集團明天要召開臨時董事會議,這件事你知道麼?”
陳寂然點頭:“剛剛得到消息。”
“寂然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啊。”
陳寂然笑了笑沒說什麼。
“那你知道這一次的提案是什麼?”秦正旬這就是在試探陳寂然是否真的知道還是隻是門面話了。
“陳氏下半年發展計劃。”陳寂然淡淡道。
見陳寂然真的知道,秦正旬又更加佩服陳寂然了。
陳氏股東都知道陳寂然回國了,原本以爲他會回到陳氏公司,但卻沒想到他連陳氏公司的大門都沒踏進過一步。
要不是自己這個寶貝女兒喜歡這個小子而過於關注,自己還不知道他竟然在暗地裡一直收購陳氏的股份。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這個小子雖然表面謙遜低調,但卻是個野心不小的。
“我聽小璐說,你最近一直在收購陳氏的股份。”秦正旬換一句中題,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陳寂然的雙眼,似乎想從中看出些什麼。
但令他失望的是,陳寂然的情緒並沒有因爲他的話而有半分波動,似乎秦正旬說的不過是一件與他無關的他人小事而已。
陳寂然淡淡掃了一眼秦璐,眼中無半分情緒。
秦正旬哈哈笑了笑:“寂然啊,我就小璐這麼一個女兒,被我慣的沒個樣子,更是眼高於頂的任何人也看不上,這不,這麼大歲數了婚事也沒有訂下來。”
秦璐挽着秦正旬的胳膊嬌嗲的說:“爸,你怎麼說的我好像年齡很大了一樣。”
秦正旬愛憐的拍了拍女兒的手:“爸爸說錯話了,說粗話了。”
轉而秦正旬看向陳寂然:“寂然啊,你是知道的,我們秦氏也是陳氏的股東,如果……哈哈,將來咱們能成了一家人,那我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我秦某人的一切,將來也自然都是要給我女兒的。”
陳寂然心中一聲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的淡淡道:“秦先生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