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卓凡被霍君澤磨了大半個上午,已經沒了耐性,恨不能一腳把他踹出自己的辦公室。上次比賽回來,拿了個破獎牌過來跟她顯擺時,她就覺得他是另有所圖。果不其然,今天就來央求她給點贊助。
人不能在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可她簡卓凡在霍君澤這裡摔了不下十次,再信他就連傻子都會笑話她了。
霍君澤見實在磨不動了,換了個戰術,嬉笑着說:“樓下新開了一間餐廳,我約了秦朗去吃,你也一起來吧!我請客!”
簡卓凡扶着發脹的額頭說:“我減肥,不吃飯。你快去吧,讓我清淨會兒!”
“減什麼肥啊,瘦得跟竹竿似的。我一會兒回來給你帶飯。那事兒你再考慮考慮唄!”霍君澤腆着臉說。
“滾!”簡卓凡隨便抓起桌上的一件物什朝他扔了過去。霍君澤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雖然霍君澤總是惹得她生一肚子氣,可她不得不承認,他是最好的老闆和最夠義氣的朋友。本來商場就是人家的,可君澤從不插手她的管理,凡事都是站在她的一邊支持她。他偶爾也會來坐班,可都是乖乖的聽她差使,從不越權。要是碰到旁人無視她,欺負她,他總是第一時間出來爲她討個公道。簡卓凡也早就把他當了親弟弟樣的對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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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和霍君澤在新開的餐廳吃着飯。餐廳裡的高背沙發可能是爲了保護食客隱私,可實際並沒起什麼作用。他們身後幾個女人的談話被聽得一清二楚,聽口氣是商場財務部門的幾個員工。
一個說:“我看簡卓凡和霍君澤兩個人天天眉來眼去的,他們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啊?”
另一個說:“我看也像。這簡卓凡手段真高啊,男朋友天天換不說,還把霍君澤哄得死心塌地,真本事啊!”
“她的本事何止這些,我們大霍總也是她的裙下之臣。”一個語氣鄙夷的說。
“啊?不會吧?父子倆被被她收了?這也太亂了吧?”
“你以爲呢,不然她怎麼爬到今天的位置!”
霍君澤聽得怒火上竄,把手裡的餐具摔在了桌上,起身過去要找那幾個女人算賬。秦朗忙跟過去想拉他回來。
“你們他媽的胡說八道什麼?要不看你們是女人我非大嘴巴抽你們幾個不可。”霍君澤指着幾人罵道。
那些人本來也沒什麼真憑實據,只是胡亂編排,圖個口舌之快。見被霍君澤聽到,都嚇得不敢出聲。
秦朗一邊安撫他,一邊推他出去,說:“算了,算了,別跟她們計較了。”
“下次再讓我聽到你們亂說,我真不客氣了!”君澤被推出店時,嘴裡還罵着。
霍君澤火氣正旺,非要上去找簡卓凡,讓她炒了這幾個碎嘴娘們。秦朗怎麼勸他也不聽,只好隨他一起去。
簡卓凡聽霍君澤說完,不以爲然的笑道:“我當什麼大事呢,這點事就能把你氣成這樣,也太沒肚量了。你是不是男人啊?既然都以爲我是這樣爬上來的,那麼那些人自然也會懼着我,我求之不得呢。他們也就隨便說說,過過嘴癮。這算是各得其所的好事吧,有什麼可氣的!”
秦朗沒想到簡卓凡會如此虛懷大度,疑惑的問:“可這畢竟是關乎你清白的事,總不太好吧?”
“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看重清白的良家婦女。”簡卓凡答得風淡雲輕。接着說:“如果有人介意這個,那這種人也不配喜歡我。”
此時的霍君澤氣也消了大半,問簡卓凡:“我昨晚打電話給你,你說跟深哥在外面。你們該不是在交往吧?”
“還沒!”簡卓凡淡淡回了一句。
“那就是有可能了?”霍君澤嬉笑着追問。然後誇張的對秦朗說:“你,還不趕緊過來給你未來大嫂請安!”
簡卓凡笑着白了他一眼。
這對秦朗來說是個意外驚喜,能和這樣的女人談戀愛一定是件非常酷的事。他有點羨慕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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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回到公司,便去找秦深打探他和簡卓凡的事情。可推門剛進秦深辦公室,就看到秦深的前女友宋韻如也在。秦朗見她眼睛紅着,不知所爲何事,識趣的打了個招呼後退了出來。
秦朗心裡犯了嘀咕,秦深那邊正和簡卓凡曖昧着,這邊怎麼又和前女友不清不楚的。可想想他哥也不是這種沒道德的人,再說,如果真和宋韻如有什麼,她也不至於哭紅了眼吧?
秦深此刻也正鬱悶着。在分手半年多後,宋韻如今天卻突然跑來問他能不能複合,說她這段時間過的煎熬,真的沒辦法放下。可是秦深已經放下了,從她提出分手的那一刻起就徹底放下了。
在他和宋韻如交往的兩年多時間裡,兩人處的算是和諧。他甚至想,如果將來不得不結婚,那宋韻如可能會是最佳人選。可是,某天她卻突然提出了分手。理由是,她可以忍受一個睡在她身邊的人做夢喊着另一個女人的名字,但不能忍受兩人做^愛時他仍喊着那個名字。她曾問過他,依依是誰,而他卻告訴她,是一個虛無,不存在的人。
面對秦深的冷漠決絕,宋韻如紅着眼問:“我們真的不可能了嗎?我就這樣輸給一個虛無,不存在的人了嗎?”
秦深無動於衷的看着她說:“她存在,一直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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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秦深又做了一場不可描述的夢。這次的對象是陸依,她就這麼無端的出現在夢裡,帶給他的前所未有的酣暢淋漓和真真切切的身心俱撼。
醒來時,看着身下的一片黏膩,秦深有些沮喪。想着這樣的日子應該有個了結了。
如果他的心病註定只有陸依能醫得好,那他會想盡一切辦法把她留着身邊。等他的病徹底醫好了,治癒了,從此不會再被她的影子困擾了,到那時候,自會給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