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榮此時好像是看到了親人一般,一雙眼漸漸的溼潤了起來,說道:“先生!我娘,我娘她還活着嗎?”
張先生見趙榮如今的模樣,也是不忍期滿他,說道:“你,你娘她沒有出來。”
聽到張先生的話,趙榮眼中的淚水徹底的抑制不住,“嘩嘩”的流了下來。
嘴中低估着:“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一雙手緊緊的抓着被子,狠狠的撕裂着。
張先生看着趙榮如今看似瘋魔一般的模樣,雖然很是同情,但還是嚴肅的對趙榮說道:“我知道你失去了母親很痛苦,但大男人當傲然於世,而不似你這般,瘋瘋癲癲。你想過你母親的在天之靈嗎?你想過你妹妹嗎?如果你瘋了,你妹妹一個十歲女孩子該如何?是賣入大戶人家做女僕?還是到那煙花之地賣身?你作爲男人,要擔負起你的責任來!”
張先生一番義正言辭的訓斥,也讓趙榮從瘋魔的狀態恢復了一些,問道:“謹兒,謹兒如今在哪裡?”
見趙榮總算恢復了一些,張先生也是鬆了一口氣,語氣溫和的說道:“你妹妹如今在書院的另外一處客房,她很安全,你可以放心。”
聽到張先生的話,趙榮總算是放心一些,擡頭看了看張先生,委屈的說道:“張先生,我娘,我娘她真的死了嗎?”
張先生長長一嘆的說道:“那晚從翠紅樓中運出的屍體已經燒成了焦,也分不清楚都是何人,至於你娘死沒死,我也不說好。”
趙榮忍着心中的劇痛,強作高興的對張先生說道:“張先生,那日我衝進母親房中,可是卻沒有發現母親,這是不是說明我娘她還有可能活着?”
聽到趙榮的話,張先生臉色卻是露出了疑惑,說道:“我曾打聽過,那日你們周圍的鄰居並未看到你娘她出來過,可若是你說房中沒有她,那或許也有可能還活着。但,也有可能就是那些焦屍中的一
個。”
“一路上我都找過了,並沒有看到母親的屍體,所以我相信,我娘一定還活着!”
張先生看着此時趙榮堅定的眼神,心中暗自嘆息。在他看來,趙榮母親生還的機率基本爲零,可是趙榮想騙自己,那就隨他吧。
對於這個學生,張先生是從心底裡喜歡,可是老天卻總是折磨這些人,一個剛剛十歲孩童,就要面臨母親死亡的慘況,而且還要照顧同樣年幼的妹妹。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趙榮急忙在胸口處找尋着什麼。
當他從懷中將一封已經燒燬一半的信件和一塊令牌拿出後,趙榮才鬆了口氣,然後將這兩件東西交給了張先生。
“先生,翠紅樓的大火,我覺得不是意外,應該是有人故意爲之的。你看這兩樣東西,就是這件事的線索,或許從這上面可以找到母親的行蹤。可是趙榮才疏學淺,對這兩樣東西不認得,還請先生爲趙榮解惑。”
看着此時冷靜的趙榮,張先生一陣欣慰,又看到他拿出的東西,眼中也不由的露出疑惑之色。
伸手接過這兩件東西后,張先生頓時有些惶恐,隨後又恢復了平時的沉着模樣,將兩樣東西交還給了趙榮。
猶豫的半天后,臉色嚴肅的對趙榮說道:“趙榮,如今看來,翠紅樓的大火,或許真的是一場陰謀,而你母親也很有可能沒有死。”
聽到張先生肯定的話,趙榮不由喜悅的說着:“真的嗎?先生,你快告訴我,這兩樣東西到底是什麼?趙榮一定要救出母親!”
張先生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的盯着趙榮的眼睛,良久,才說道:“趙榮,此事牽連甚大,如果你想平安,想和妹妹平凡的過這一輩子,那我勸你,別查了。憑着先生的一些關係,可是保你平安無事。”
“可若是你非要探個究竟,最終的結果,誰也不知道會怎麼樣,但很大的可能是你和你妹妹都沒命。你,
還堅持要查嗎?”
聽到張先生如果鄭重其事的話,趙榮仔細的思考了一下,臉色堅定的說道:“若趙榮連母親都不能救,要這條性命還有何用?至於妹妹,我會想辦法讓她置身事外的。”
聽完趙榮的話,張先生一陣沉默後,放肆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好,不愧是我張行海的學生,有膽魄!既然如果,先生也不攔你,只是如今,你該做的不是馬上動手,而且就算你現在動手,你也查不出什麼。我現在告訴你條路,就是前往雍州,在那裡,或許你能查到點什麼。”
聽着張先生的話,趙榮有些疑惑,爲何非得去雍州?可是出於對張先生的信任,趙榮也沒有多說。
當晚,趙榮與張先生和謹兒一同吃過飯後,張先生便先回屋了,而趙榮則一直在妹妹的屋子裡陪着妹妹。
經過剛剛謹兒的一陣哭鬧後,趙榮如今總算是把她哄睡着了,看着此時在睡夢中還皺着眉頭的謹兒,趙榮非常的心痛,對於在翠紅樓放火的人更是痛恨。
整整的一晚上,趙榮就那麼靜坐謹兒的牀邊,一邊陪着謹兒,一邊在腦海中將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在趙榮的腦海中編制出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張先生的話,那令牌是邊境主帥張啓將軍的將令,用他可以隨意出入城池。而當日趙榮所救的那名軍中人的身份,也隨之而出,應該是張啓將軍身邊的武將。
而那封信的內容,如今卻是不得而知,第一是因爲那信中記錄的是軍中的暗語,非位高權重的武將之職,是看不懂的,而且現在這封信還被燒燬了一半。
如果想找到放火的兇手,那這邊境的軍中是必須要去的,而雍州城便是邊境最大的城池。
“看來,這一趟雍州是必須要去了。”
趙榮眯着眼睛,透漏着狠毒的神色。過了一會兒後,又轉頭看向了牀上的妹妹,狠毒的神色漸漸被慈愛代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