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一期的武林大會,關乎二十年的地位排名,這裡麪包含了衆門派的生死榮辱。
排名不一樣,在江湖中享受到的待遇自然就不同。寰宇大陸以武爲尊,放之四國皆然。排名越是靠前的門派,在江湖中越有話語權,另外在門派弟子的招收及綜合實力的提升上都有很大的優勢。
沒有哪個江湖之人不想成爲武林至尊,也沒有哪個門派不想排名第一,成爲江湖第一大門派。因此,每屆的武林大會,都是一場異常激烈的爭奪賽。許多門派都會不惜血本,培養家族的頂尖高手,以期能爲族爭光。
傾凰邊聽邊思考。絕煞門成立十年以來,雖說在江湖中已深具影響力,但卻並未排上名號,因此也未能參與到江湖大事的決策中。
此次的武林大會剛好是個時機,一個讓絕煞門真正成爲一流門派的機會。傾凰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也絕不可能讓它錯過。
絕煞門與雲中閣,也該是讓它們取得應有地位的時候了,自己必須儘快擁有強大的實力與背景。若不然,自己豈不是要永遠隱藏在男人的身份之下,永遠不能堂堂正正的生活?
傾凰盯着近處的篝火,心裡的思緒不停的翻滾。
獨孤夜隱在傾凰的身後,見主子的背影挺得筆直,心情也開始下沉。
主子,你的身上到底藏着怎樣的秘密?
十年的相處,他深深的瞭解到,在主子邪肆的外表之下,隱藏了一顆多麼孤寂的心靈。每次看見主子露出這樣的神情,他的心就會隱隱發疼。
十年前,自己只是獨孤家培養的一顆棋子,一個只爲神器而存在的守護者。那時的他沒有自己的想法,生活的全部目的只爲了習得更高超的功力,好用來保護將來的主人。
直到十年前的那一天,在神兵山莊裡,只有六歲的小娃娃,他竟降服了神器弒魔刀。從那時開始,自己就跟在他的身邊,作爲他的護法爲他打理着每一件事。
通過十年的相處,他已經越來越習慣伴在他的身邊,聽他的每一個指令。就算是相處的時間不多,但能夠站立在他身後,他已經覺得很幸福了。
不過,十年的相處,自己並未看透過主子。總覺得隱隱之間,主子的心裡裝着很沉澱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主子從未開口提及過。他只知道,主子的眼神偶爾會流露出幾分感傷。
感傷,那可是跟主子豪不搭調的東西。習慣了主子一貫的囂張邪肆,這種東西怎麼會出現在他的身上呢?
獨孤夜的身影暗藏着,眼神久久的注視着前面的傾凰。
衆人吃過簡單的乾糧之後,開始就地休息起來。隊伍分成兩批,一批休息,一批值夜,等到子時一過,兩邊的人再互換過來。
隊伍中的高手並沒有入睡,對於他們來說,打坐一樣能夠起到與睡覺相同的作用。他們紛紛席地而坐,開始了內力的修煉。
第一天的行程並沒有讓這些隊伍感到多艱難,只是簡單的步行而已,不需要消耗太多的精神。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具有相當實力的人,只要沒受傷,一切都好說。
休息的人倒頭便睡,步行了一天,身體還是感覺到有些疲憊。值夜的人兩兩聚集在一起,不時警惕的打量着夜色下的森林。
雖然外圍地區大型猛獸較少,但現在已經接近了中部地區,爲防止意外發生,每個人都不敢大意,保持着警惕之心。
傾凰席地而臥,閉上眼睛開始小憩起來。
第一晚衆人就在一片安寧中平安度過。
第二日
穿過了外圍區,第二日衆人就要進入到真正危險的中部區域,這裡兇獸衆多,人跡少見。很多人的臉色開始沉了下來。
大家站在一邊,相互觀望着,都不願意做第一個領頭人。這裡的狀況和外圍區可不一樣,這裡是真正危險的地方。多少高手進入森林,都是折損在這裡。
誰都知道,走在最前面的隊伍,遇到的危險肯定最大。如果讓自己的隊伍處在最危險的狀態,那豈不是便宜了其他門派嗎?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氣氛都凝固了起來。
天山派掌門陸洪鑑見大家都不願行動,便站出來提議。
“各位掌門,這中部地區確實危險重重,如果讓哪個門派單獨在前方開路,確實有所不公。不如這樣吧,陸某覺得每個門派都派出一名人選,組成一支先鋒隊伍,在前面爲大夥探路,大家以爲如何?”
天山派乃是江湖十大門派之一,在江湖中頗有地位。因此衆人對於陸掌門的提議,紛紛表示贊同。
“這提議甚好!”蒼月派掌門姬媚月點頭同意。
“可以!”五虎門的三虎蔚昌高聲答道。
見衆人紛紛點頭同意,陸洪鑑繼續說道,“那就開始吧!”
於是每個隊伍開始行動起來。挑選人員其實很簡單,每個隊伍都想保留最強的人馬,因此派出的人選只能從中等實力的人當中挑。
傾凰掃了一眼自己的隊員,挑選了其中實力最強的一個。既然是歷練的機會,那就讓強者先行吧。
人員很快就被挑選了出來,人數加在一起大約在一百五十人左右。
隊伍由其中實力最高的一名灰衣男子領隊,很快,這批人就率先出發,走到了前頭。
看着前面漸漸消失的人影,上千人的隊伍開始陸續進入了中部區域。
一進入中部地區,衆人發現這裡的天色似乎更爲陰暗。在外圍地區,透過樹間的縫隙,偶爾還能見到一縷陽光。但在這裡,樹木遮天蔽日,別說陽光,就是連天空的一角,都沒辦法看到。
好暗!也好陰冷!
面對常年不見陽光的密林,衆人開始裹緊身上的衣袍。
“真暗啊!”人羣中有人小聲的嘀咕着。
衆人不敢有太大的動靜,來到這裡,都不禁將自己的腳步放輕了不少。
人羣行進的速度緩慢,上千人的隊伍此刻被拉扯得更長。
隊伍緩緩的穿行着,正在衆人提心吊膽之際,隊伍的前方忽然傳來一陣慘叫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