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靖說的也就這麼多了,既沒有讓阮將軍一定要全力以赴,丟命、戰死,也沒有讓阮將軍棄械投降、不戰而敗,總之話就這麼多了,阮將軍想要如何做,就看他自己的了。
阮將軍靜靜的聽着自己太子的話,想着如今的局勢,想着現在沒有糧食也沒有兵器,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太子放心,末將這便帶兵千萬幾座城池,不管成敗,太子儘管做自己該做的事便是,末將定當全力以赴!”阮將軍朝着木清靖彎腰恭敬道。
“本太子會等着阮將軍回來的,記住,萬事小心爲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本太子等着阮將軍回來!”木清靖看着阮將軍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話語裡盡是堅定,話語裡盡是該有的真誠。
阮將軍看到了,對着木清靖又是恭敬的行禮,然後便退出去了。
木清靖看着阮將軍出去,想着這次的事算是有個交代了,如今便是等着雲軒寒進攻,他便可以以一朝太子的身份和解。
是啊,只是和解,不可能贏,沒有糧草、沒有兵器,贏,白日做夢。
木清靖有些頹廢的閉上了眼,腦海裡出現了一個身影,不是雲軒寒、不是任何人,只是那個戴着半個面具的謫仙少年,他該生氣,他該恨不得殺了那個男子纔是。
是的,若不是這個男子,他木清靖不會這麼的被動,都是那個該死的少年害的,唉,唉,唉……
殺了他,殺了他,他當時曾經有無數的機會可以殺了那少年,只要把那少年殺了,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了,可是當時自己爲什麼沒殺了他,明明知道這個少年有威脅,明明自己想要殺了這個少年,可是,可是爲什麼……
木清靖後悔,後悔自己怎麼沒有殺了那個少年,但是後悔之餘木清靖又覺得殺了,殺了或許就不該有了吧,殺了或許他,他的心中也是會覺得可惜的吧。
不想了,真的不該想了,這件事結束後,他一定要找到那個謫仙公子,此仇不報誓不爲人,這個人他一定要找到,這個人他一定要讓他臣服在自己腳下,一定要讓他磕頭認錯。
與此同時一處十分隱秘的樹林裡,一道身影、兩道身影、三道身影就這樣出現了,其中一個人不是陳赫的忠心屬下楊康還能是誰。
陳赫死的那一日,楊康被陳赫派出去做事了,等他辦完事回來他便聽說陳赫死了,被蓉臻王的手下殺死了,是的,死了。
楊康當時想要衝上去跟蓉臻王拼命的,主子都死了,他也沒有必要再活下去了,只是,只是他被人拉走了,那個人說,想爲他主子報仇那就跟着他走,他幫他。
楊康聽了他的,現在,他正跟那個人密謀呢,其中還多出了一個人。
“他是誰?”楊康看向一個俊美、剛毅的男子,問道。
“他是我主子,是主子讓我阻止你的自殺式,想要爲你自己主子報仇,你就聽我們的話,只要你聽命行事,你一定能爲你自己報仇!”那個一身黑衣的男子冷冷道。
而那個俊美、剛毅的男子則是站立不動,一句
話也不說,更是不開口。
楊康看看俊美、剛毅的男子又看向那個黑衣男子,這纔開口:“你們能怎麼幫我,那是蓉臻王,蓉臻王,不是一般的人!”
楊康當然有些激動,畢竟蓉臻王的名聲想必已經沒有多少人沒聽過了吧,只是聽過跟沒聽過還有什麼差別嗎。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只要你按照我們的話去做,你就能爲你主子報仇,記住,按照我們說的做!”黑衣男子開口了,話語裡盡是冷色還有不耐煩了。
楊康知曉對方已經不高興了,但是他,他只想報仇,他不怕死,他等着死。
“你記住……”那個俊美、剛毅的男子開口了,在教楊康如何做。
一炷香後,楊康走了,帶着喜色走了,而黑衣男子跟俊美、剛毅的男子臉上同時露出譏笑,轉身也走了。
雲軒寒那邊,今日已經又到夜晚了,雲軒寒算着時間,三日了,洛韻惜走了三日了,明日便是第四日,還有四五日的時間她才能趕回帝都,最快、馬不停蹄也要四日,不過雲軒寒覺得是五日,一定是五日。
蒼冥派一行,雖然雲軒寒並未親身經歷,他的人也沒有進去,但是那些去的武林人士又傳遍了,說是一個謫仙般的少年公子以一人之力戰勝了崇盛威,把崇盛威趕下了臺,更是成爲了最年輕的掌門,但是這少年卻不要掌門之位,帶着自己的人離開了,卻把他的屬下留下,更是讓衆人記得這麼一句話‘你是我的人,你的東西我會替你奪回來’,還有,這六十幾人的隊伍叫鳳衛。
鳳衛從此便要揚名天下了,鳳衛正式被江湖人士、被朝廷知曉了。
‘你是我的人,你的東西我會替你奪回來’,多麼簡單的一句話、多麼霸氣的一句話,但要做到這樣的人卻沒有多少,能把利益推出去的更是爲數不多啊,這少年便是其中一個。
當然,衆人說的更多的便是少年如何如何的英勇,少年屬下六十幾人的鳳衛一時間也被人議論紛紛了。
衆人去尋找這少年是何人,但無人說起,那些人都不肯自報家門,但是江湖人士也不是傻子,聽着鳳衛的人一口一個主子,想着公子那謫仙的容顏,然後衆人聯繫到了最近出現的謫仙公子。
容顏,百分之一百對的上,這般的容顏當真世間難求。才能,當初狼牙嶺一戰成名,也是人少戰人多,公子更是一馬當先,如今的蒼冥派一戰同樣如此,大戰崇盛威,把從火堆中的衆武林人士救出,比,當然比得了。
就憑這兩點,衆人已經把這兩個角色歸類了,已經認出了謫仙公子,這不,又給謫仙公子的名聲加上了蒼冥派掌門,給蒼冥派一戰爲謫仙公子添上輝寒一筆。
洛韻惜不曾想要這樣的輝寒一筆,不過她不想要,別人卻要硬生生的爲她添上這麼一筆。
雲軒寒也不想要啊,不過這都是他女人拼出來的,他女人這麼厲害他自然是要讓總人清楚的知道纔是。
雲軒寒更清楚的知道洛韻惜必定受了內傷、耗了內力,正如木青國的敵營,她再次使用了蓮花九
式第一式仙女散花,他不在場,但他知道,他如何能不知道,他如何能不知道她爲了他禁用了不該用的。
內力受損,這是一定的,他說過,洛韻惜不適合動用蓮花九式,他當初就不應該讓她練,只是一切都來不及了,只是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了。
再次動用蓮花九式,就連他都不知道後果是什麼了,總之,他要儘快回去,儘快回到自己的女人身邊,照顧她、呵護她,不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惜兒,惜兒,等我,等我,等我,等我……
這一日過去了,又過了一日,這一日出奇的誰都沒有任何動作,就好像什麼都不會發生了,就好像原本就該這麼安靜一般,但是這樣的安靜真的讓人覺得太恐怖了,讓人覺得這一切似乎都好像在說,安靜的背後將是波濤洶涌。
凌雲國的帝都,這日的夜晚,一個人影悄悄的進了洛丞相府,前往琉璃園的方向。
琉璃園如今把守很嚴格,一隻蚊子都飛不進去的感覺,但是一個身影卻慢慢的靠近,慢慢的進去了。
洛丞相府的那些護衛根本就沒有發現一個人影已經摸進去了,去了她們大小姐的房間。
琉璃園裡,侍書跟憐心走在走廊上,兩人臉上都心事重重呢,這都一個月了,小姐等人出去都沒有回來,這都是怎麼回事啊,出去的人都沒有回來,雖然說沒有出事,但是再不回來,怕是真的要穿幫了啊。
“憐心,你說小姐跟姐姐什麼時候回來啊,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回來,急死人了!”侍書着急道,臉上盡是緊張的神色,想要開口說什麼,但是能說的只是這麼一句了。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也心急的很啊,昨日相爺又來問話了,問我們有沒有小姐的消息,相爺似乎很着急,似乎真的有事的樣子呢!”憐心想着洛天宏昨日的神情,臉上更是焦急萬分了,怕是真的有事了,小姐啊小姐,您什麼時候回來啊。
侍書一臉的難色、憐心也是一臉的難色啊,兩人沒精打采的回自己的屋子休息去了。
這兩人走後不多久,一個身影就從另外一個地方過來,直接往洛韻惜的閨房而去了。
來人的步伐很穩,來人的目的很明確,速度更是極快,幾個閃身之間,已經到了洛韻惜閨房門口。
來人並未第一時間進去,而是戳破窗戶紙,望進去,看看裡面有人還是沒人。
裡面沒人,來人眉頭輕輕蹙起,雖然有些疑惑,但是來人還是小心翼翼的推開窗戶,然後輕手輕腳的進去,往牀榻而去。
來人的動作很輕,像是沒有任何聲音一樣,就這樣進去了,就這樣找到了牀上去。
牀上一個人躺在裡面,牀簾放下,來人只是隱隱約約的看到裡面有人。
來人伸手要拉牀簾,但是想着裡面的人是女子,想着自己的男子,這,這怎麼有點像是採花大盜啊。
來人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已經二話不說去拉簾子了,只是來人剛動手,耳邊便聽到一道凌厲的掌風襲來,可他還是想要去掀開那簾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