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韻惜有逛了一會,別以爲洛韻惜是嫉妒了,洛韻惜只是好奇,只是隨處逛逛。
陰暗的窗子面臨着同一個庭院,站在窗戶這裡便能看到庭院裡的所有美景,欄杆間結着一個也許有好幾年之久的蜘蛛網,那一塊用了好幾年,原本漂亮、精緻本來是綠色的窗簾,由於眷戀着太陽,如今已經褪色了,猶豫沒有主人的拂照,早已失了顏色。
窗子旁邊擺着的是一張黑色桌子,鋪着一塊早先也是綠色、現在卻盡是斑點的檯布。桌子上擺着一隻又大又黑的墨水臺還有精緻、漂亮的花瓶,花瓶裡的話卻已經枯了,而這墨水臺跟花瓶都固定在一個座子上;桌子上面還擺着一對黃銅燭臺,只是再也沒有人用來點燭了,一把剪燭芯的銅剪子,也沒有人拿來剪燭芯了。
遠處一張墊着薄薄褥子的大牀,上面掛着一把琵琶琴,看樣子這裡的那個雅蘭喜歡琵琶。牀底下,有一隻樣子像小棺材的六絃琴盒子,這樣看起來還真的是多才多藝啊。
洛韻惜走出了屋子,走向了別處,一進門穿過一條拐彎抹角的小過道便來到一個天井。天井很寬敞,一棵老掉牙的歪脖子槐樹遮住了秋天的陽光,全院陰陰涼涼的。
這樣的景象還真的讓人覺得這裡十分的陰沉,不需要任何鬼話編制了,這樣的景象就已經夠了。
洛韻惜覺得自己看的差不多了,正準備離開這春蘭院呢。
只是洛韻惜剛要往外走去,懷中的肉團突然跳出了洛韻惜的懷抱,往一旁的枯井而去。
洛韻惜眉頭輕蹙道:“肉團,你做什麼去?”
“吱吱吱,吱咯吱咯,吱吱吱,嗷嗚哎,嗷嗚哦啊,嗷嗷嗷嗷……”肉團回聲叫洛韻惜,讓洛韻惜趕緊跟上,說枯井有東西。
洛韻惜眉頭輕蹙,雖然不覺得枯井有什麼,但是她相信肉團,或許真的有什麼東西吧。
洛韻惜一步一步向枯井走去,不知道爲什麼,洛韻惜覺得靠近枯井背後會有涼颼颼的感覺,這是,這是……
洛韻惜還在想,人已經走到枯井一旁,只要探頭便能伸到枯井上方去看了,背後涼颼颼,越來越涼颼颼了。
後花園的門口,風塵凱一喊就像是要跟風塵凱大打一架了,但是最後被樂平的一句話拉回了現實:“王爺說的是哪裡話,太子跟王爺是親兄弟,王爺回來了,太子殿下自然是要來看望弟弟的,這是最簡單不過了!”
樂平的一句話拉回了風塵凱的憤怒,讓風塵凱清醒過來,然後看向突然多出來的家丁、侍衛,真看向風塵樺,然後感激的看向了樂平。
樂平臉上盡是平靜,他只是做了一個屬下該做的事情。
風塵樺倒是不由多看了樂平一眼,這個屬下當真是精明啊,冷靜、有頭腦,不錯。
而回過神的風塵凱想着自己差一點被風塵樺算計,心中自然是懊惱,不過還是冷靜道:“老五果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看來凌雲國一遊當真是讓老五受益匪淺,不錯,不錯,當真不錯啊!”
“那是……”“王爺,奴婢有事要說!”風
塵樺剛開口,緣兒已經趕到,知道這個時候不該打擾王爺,但是王爺說過只要是關於洛兒小姐的事就要立馬彙報,所以緣兒纔敢出聲。
而風塵樺,聽到是洛韻惜身邊的緣兒如此着急的口氣便想到了洛韻惜,一定是洛韻惜出事了。
“抱歉,本王有事恕不招待!”風塵樺眉頭輕蹙,只是對着風塵凱說了句便看向老管家,意思不言而喻了。
風塵樺轉身便走向緣兒,然後一直往前走去,緣兒趕緊跟上。
風塵凱見一個丫鬟就能讓風塵樺如此緊張,風塵凱可不認爲一個丫鬟能有天大的事,丫鬟,丫鬟身邊,不對是丫鬟伺候的人,人,那個被稱爲洛兒的女子嗎?
想到這,風塵凱自然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帶着樂平就要跟上去。
只是老管家早就接收到自家王爺的命令,那便是不能讓風塵凱跟樂平跟上:“太子殿下請回吧,如今王爺有事不便招待,請太子殿下先回去,改日王爺定會親自上門拜訪的,忘太子殿下莫要讓老奴爲難了!”
“老管家,本太子只不過是去看看,難道這都要拒之門外嗎?就算老五如今是王爺,那也是本太子的弟弟,怎麼,本太子是自己皇弟府邸還不能行走了?”風塵凱話語裡盡是指責,大有老管家再攔着他便要指老管家的罪了。
老管家一愣,在風塵凱臉上露出得意之色時,老管家還是用身子擋上去了:“太子殿下要治老奴的罪老奴無話可說,老奴是王爺的人,爲王爺做事是老奴的福分,王爺對老奴的吩咐,老奴就是拼上這條命也得做到,請太子殿下恕罪!”
老管家的一句話讓風塵凱眼睛半眯,眼底盡是陰霾之色,大有一出手就殺了老管家:“拼上性命也在所不辭是嗎?好,好,好極了,既然如此,本太子何有不成全之理!”
風塵凱的話讓老管家身子一顫,卻依舊沒有退開擋住風塵凱道路的身子。
樂平眉頭輕蹙,一個管家,一個太子,太子要處置一個管家屆時隨便按上一個罪名便好了,但是,但是這五皇子府的老管家可不是一般的管家啊,這老管家可是……
樂平在想卻以看到風塵凱已動手,樂平急的就要大叫了。
老管家的後背僵硬住了,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閉上眼就算死也不讓步。
其餘的家丁、侍衛見此一愣,一愣之後都準備出手還是不出手的思考了。
而這些人思考,風塵凱已經出手,不需要這些人思考了。
春蘭院裡,洛韻惜跟着肉團準備朝枯井探頭看過去,洛韻惜已經跟着做,正要看向那枯井呢,洛韻惜的好奇心很重,這枯井裡面一定有文章,她一定要一看究竟。
就在洛韻惜探頭看向枯井裡面時,身後一道強風颳過,腰間就被一雙溫熱、強勁的力道抱住,連連轉出好幾米遠去,遠離了枯井。
洛韻惜見自己剛要一探究竟卻被人帶出去,臉上剛要懊惱,卻聽聞身後緊緊抱着自己的人驚魂未定的聲音:“洛兒,洛兒……”
風塵樺帶着驚魂未定的聲音響起,
像是在害怕,像是隻要他再晚來一步就會失去現在緊緊擁住的人了。
聽着風塵樺的叫喊,還有驚魂未定,洛韻惜對那個枯井的嚮往、好奇心更重了,爲何風塵樺不讓任何人進春蘭院?爲何不讓自己接近枯井?肉團要自己去,風塵樺卻不願意,難道枯井裡真的有什麼特別的?
“塵樺,你怎麼過來了?”洛韻惜淡淡道,她如何不知道風塵樺是如何來的,外面的人自然是要通報風塵樺的。
“洛兒,這裡長年無人居住,髒,走吧,我們出去,你身子還未大好,還得休息呢!”風塵樺的聲音依舊溫文爾雅,只是洛韻惜聽出了點點不尋常。
“吱吱吱,嗷嗚,哦嗷嗷嗷嗷……”洛韻惜沒回答,回答的是肉團,肉團的意思是讓洛韻惜過去看。
“塵樺,既然都已經在這裡了,我想過去看一下!”“不可!”洛韻惜的聲音剛落下,風塵樺帶着少許激動的聲音便響起了,而這聲音不得不讓洛韻惜多想。
風塵樺這話一出也覺得自己的反應過於激動了,想要開口說不是這樣的,但是風塵樺知曉洛韻惜這個人的睿智,知曉自己的解釋只會讓洛韻惜誤會他是真的有事瞞她。
“洛兒,這裡是我曾經的未婚妻居住過的地方,當時我才十六,她十五,原本再過一年我們便要大婚了,但是她嫌棄我是個病秧子,嫌棄我不被皇上重用,因此她嫁給了大皇子烈王成了烈王妃!”風塵樺開口向洛韻惜解釋了這裡曾經居住過的女子,沒有絲毫隱瞞。
這事既然洛韻惜遲早會知道,他一定要自己來說,決不允許任何人告知洛韻惜,自己先說跟別人先說的意義不一樣,自己先說洛韻惜會覺得自己坦白,若是讓別人搶了些,若是讓洛韻惜誤會,他怕他們之間會越走越遠。
只是風塵樺其實更明白,洛韻惜很有可能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曾經是不是有未婚妻,因爲她的心不在他身上,可他,可他自欺欺人的認爲這顆心就站在他身上。
洛韻惜聽着風塵樺的解釋點點頭,並不以爲意,依舊開口道:“塵樺,我想過去看看!”
洛韻惜簡單的一句話卻把風塵樺的自欺欺人瞬間打破,心口的位置很疼,這,這根本就不是在相戀中的男女該有的反應,就算不生氣,但也不該不聞不問啊,她真的能用一句話一個舉動徹底讓他心疼致死。
風塵樺臉上盡是痛苦、苦澀,卻什麼都未說。
風塵樺未說話,洛韻惜轉過頭看向風塵樺,看到風塵樺臉上的痛苦、苦澀,想着自己跟他剛剛的對話,洛韻惜並不覺得自己有哪裡錯了,他的未婚妻,他有,他愛過那個未婚妻,這似乎不是她能管的。
這樣想着,洛韻惜覺得很對,但很對之際洛韻惜又覺得不對勁了,若是,若是自己愛着的男子愛着別的女子,自己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生氣啊。
這樣想着,洛韻惜又覺得頭疼、心口疼了,洛韻惜不想了,因爲她不想疼:“塵樺,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不管你曾經愛過她也好,沒愛過也好,這都是過去式了不是嗎,不要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