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洛韻惜努力睜開雙眼,發現映入眼裡的是白色的蚊帳,身上蓋着的被子也很陳舊了,帶着一股難聞的味道。
洛韻惜掙扎着想要坐起來,想要知道自己在哪,可是身子才輕輕一動,頭就像被炸開般的疼,還有手和手指尖。
洛韻惜看向雙手,眼底一片猩紅,手掌被刺穿,手臂上一個“賤”字,讓她怒意橫生。
一把剪刀落入了洛韻惜的眼中,忍着疼痛,她一把抓起剪刀,對着自己手瘋狂地划着,汗水從她的額頭不斷的滴下,她卻沒有哼出一聲。
一個‘賤’字,她寧願承受割肉之痛!
這痛,她將千倍百倍還給她們!
洛韻惜咬着牙,用一塊布給自己包紮了傷口,這纔開始打量四周。
一間古老的房間中,只有一張古老的桌子,一張椅子,還有一張陳舊的屏風。
洛韻惜記得自己明明已經死了,爲何現在還活着?
還有,什麼改寫命運?什麼雪女?
還有就是,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洛韻惜,是凌雲國右丞相洛天宏的嫡女,生母許氏卻在生產洛韻惜時難產而亡。
還有,洛韻惜從小懦弱無能、生活艱苦、膽小怕事。還有,洛韻惜是被同父異母的妹妹、姨娘逼死,死前很痛苦……
洛韻惜不明白,爲什麼別人的記憶會在自己腦海中,但是在她沒睜開眼之前,她聽到很多人在說話,是三波人,還有,召喚自己的是誰?
洛韻惜的頭腦不是很清醒,但她知道這個身子不是自己的,自己借屍還魂了。
洛韻惜剛要掙扎下牀,一個戴着斗篷的白衣男子走了
進來。
看到洛韻惜,白衣男子一驚:“你沒死?”
“你很失望?”聽到來人的聲音,洛韻惜冷道。
“怎麼會?我是害怕自己來晚了。還好,你還活着!”來人急忙說道。
然而,洛韻惜卻冷冷的說出一句:“不,你來晚了,洛韻惜已死!”
白衣男子一愣,繼而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終究是這樣嗎?你還是來了,一切都是命,一切都將改寫,我,我竟然還在,還在……”
洛韻惜眉頭緊蹙,不明白來者何人,更不明白這些話裡又是何意:“你是誰?你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洛小姐,一切都是命,既然你來了,那麼便由着自己的心走,但請你一定要守住自己的心,莫要讓魔障纏住了你的心。一念向善,一念向惡,萬物皆有緣,萬物皆有善惡!”
來者突然跟洛韻惜說起了佛緣,像是在預言,像是在日後來臨之際,先求得庇佑,像是洛韻惜它日定當傾世天下。
洛韻惜眉頭蹙的更緊了,眼底的防備之色沒有絲毫的鬆懈:“我向善向惡,一切都是被逼所迫,聽你的話,是想拯救蒼生是嗎?那你大可殺了我,以免後患!”
洛韻惜纔不管會不會激怒來者,她一個死過之人還有什麼可怕的。
然而,洛韻惜的話卻沒有讓來者有任何怒意,依舊心平氣和的開口:“我不會殺你,永遠不會,你大可不必如此防備着我。你受傷了,讓我來幫你!”
“不需要!”洛韻惜呵斥道。
“我不會傷害你,你必須處理傷口,還有事等着你去做!”來者並沒有停止腳步,依舊溫和道,快
步上前。
眼見來者慢慢靠近,洛韻惜不知自己的異能是否還存在,但念力已經突生,卻在下一刻硬生生的止住了:“你的異能還在!”
只是幾個字,洛韻惜卻因爲這麼幾個字生生放棄了自己的念力:“你知道我不是她?”
“是,我知道,你的到來是她用十幾年換來的,我不會傷害你,你相信我!”來者說話間,已來到洛韻惜面前,伸手撩開了她的衣袖,解開了白布,看到手臂被劃得不成樣子,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洛韻惜沒有阻止來者,更沒有看自己的傷口,這些痛,她都會如數奉還。
“會有些疼,忍一下。”來者從懷中拿出藥瓶,把藥粉灑在傷口上,還有她的額頭。
藥粉的藥性是極強的,剛灑到傷口上就發出哧哧的聲音,甚至還冒着青煙。
洛韻惜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慘白,豆大的汗珠不斷滴下!
看着洛韻惜緊咬着牙關,來者看不清的臉上盡是心疼:“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不是你的錯,謝謝!”洛韻惜雖然緊咬着牙關,卻沒發出一聲痛呼,恩怨分明,該謝的還是要謝。
“這是我該做的,這藥留給你,記住我的話,莫要讓魔障纏住了你的心!”來者說完這話,把藥遞給洛韻惜,一溜煙離開了。
等洛韻惜回過神,哪裡還有來者,若不是手上的傷口上了藥,還有手上的藥瓶,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洛韻惜回到牀上,閉上眼,她需要好好理清自己的思緒。
自己的重生並非偶然,沉睡時聽到的那些話,還有這個白衣男子的話,究竟有什麼含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