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裡面的洪公公等人擡着好多東西出來了,這一出來,頓時一股腐爛的氣息便傳開了。
衆人都噁心的連連後退,趕緊捂住了鼻子。
洛韻惜剛要伸手捂住鼻子,風塵樺卻更快的捂住了洛韻惜的鼻子,洛韻惜看了過去,見風塵樺只幫自己捂住鼻子卻沒有幫他自己捂住鼻子,眼神一挑,二話不說伸手便替風塵樺捂住了他的鼻子。
一個你替我捂我替你捂,一個心中愛意濃濃,一個心中只有純淨的幫你掩蓋住鼻子以免聞到腐爛的氣息,不過在百姓們、德宣帝的眼底,這便是情比金堅的愛,這便是世上最美好的愛。
“皇上,老奴帶着士兵們發現了這些埋在後花園裡的屍體,都是些年輕女子的屍體,有的已經死了一年以上,有的纔剛死沒幾個月,有的甚至是剛死沒幾天的!”洪公公恭敬的站在德宣帝一米遠外,恭敬道。
洪公公的話一說,德宣帝眉頭一挑,百姓們都譁然了,捂着鼻子看向那一排排擡出來的擔架,那白布下的屍體一陣陣的惡臭,這麼粗粗的看過去,這屍體少說也有二十幾具啊,這,這,天哪,都是年輕的生命啊。
王雅蘭也看到了這些屍體,這些被她殘害的屍體,那一陣陣腐臭的味道讓他想吐了,這些人都是她殺的,可是,可是她不能承認。
“不是,不是,這是誣陷,不是這樣的,不是,不是,這都是假的,假的,不是這樣的,不是,不是……”王雅蘭在拼命的嘶吼,嘶吼這些東西跟她沒關係。
但是此刻不管王雅蘭再怎麼說都於事無補了,百姓們都已經認定了事實,而且這本來就是事實,更何況風塵奇也放棄了王雅蘭,那麼王雅蘭只有死路一條了。
洛韻惜就這樣站在一旁看着,看着風塵奇親手把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推上斷頭臺。
“父皇,這件事兒臣也有錯,是兒臣沒有好好管教賤內,是兒臣的錯,還望父皇懲罰兒臣吧,兒臣,兒臣有愧啊!”風塵奇還裝出一副大好人、好相公的摸樣呢,一句一句都在說自己的錯。
“你也別傷心了,人各有命,就……”“皇上,俗話說的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既然天子都要與民同罪,這王爺跟王妃就更該以身作則了,民女身上的傷還望皇上給個公道呢!”洛韻惜一臉淡然的打斷了德宣帝的話,還讓德宣帝等人看自己的傷口,那白衣上的黑色血漬。
第一次有人打斷皇上的話,洛韻惜是第一個,衆人對於洛韻惜的敢作敢爲、膽大妄爲已經無話可說了。
風塵奇沒料到洛韻惜真的是什麼都敢說呢,賠上一個王妃難道還不夠嗎,這個該死的女人想做什麼?
風塵奇不知道洛韻惜想要做什麼,風塵樺卻知道,正因爲這樣風塵樺時刻護着洛韻惜,阻止風塵奇對洛韻惜進行報復。
德宣帝心中滿意,臉上卻裝出嚴肅的樣子,帶着威嚴的聲音響起:“哦,那洛兒姑娘是準備如何辦?如今所有的證據都有了,兇手便是烈王妃,你想對烈王妃懲罰什麼,相信烈王也不會不同意,畢竟烈王
妃做的事已經足夠她死罪一條了!”
德宣帝簡單的就把一個人的罪名定下來了,甚至都不問這些死人是不是王雅蘭殺的,直接都歸類到王雅蘭的身上,認定王雅蘭就是兇手,就王雅蘭一人。
德宣帝的意思洛韻惜明白,這個老奸巨猾的傢伙,居然都等着自己動手,好啊,動手,你不動手,姐就幫你動手,殺光你所有的兒子,哦不,留一個,是你讓我動手的。
洛韻惜心中冷笑,看向德宣帝,眼底有着不懷好意的笑意。
德宣帝看到了,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了,覺得眼前這個女子似乎很不安分,他是不是錯了?
不需要等德宣帝開口了,洛韻惜已經再次出聲:“本來這樣的罪責是該株連九族的!”
洛韻惜說到這居然就不好說了,百姓們都啊啊的叫出聲了,株連九族,那不是連皇族都要被誅了啊?這,這話當今天下第一次聽到,第一次有人敢誅皇族呢。
當然,風塵奇跟德宣帝臉上都露出了怒意,畢竟洛韻惜在冒犯辰風國的皇族,不可饒恕。
而也被株連九族當中的風塵樺卻一點異樣都沒有,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被自己心愛的女子株連九族有什麼不好的,反而一直殷勤的握着要株連他的女子的手。
洛韻惜給了風塵樺一個安心的笑意,在德宣帝惱怒之際淡然開口:“當然,有錯的是烈王妃,而跟烈王妃最親近的是烈王爺,是烈王爺沒有好好監督烈王妃,這烈王府裡死了這麼多人烈王爺都不知道,這有罪,當然,罪不當誅,既然烈王爺都罪不當誅了,那其餘的九族更是不需要有任何的愧疚什麼什麼的了,只要不牽連此事,什麼株連九族就算了,就烈王爺跟烈王妃一同受罪吧!”
“你說什麼,本王沒錯,本王……”“唉唉唉,王爺別激動啊,我還沒說完呢,你激動什麼勁啊,我可沒說讓你要搭上自己的命,畢竟你只是監察不利而已!”洛韻惜打斷了暴怒中的風塵奇,聲音裡盡是淡然,只是這聲音可不認爲是好好說你就是個監察不利而已。
“你究竟想說什麼,本王是監督不理,但這個根本不是由你說了算,本王該如何懲罰,那是皇上的事!”風塵奇看着洛韻惜可不是那種色眯眯的眼神了,這個女人風塵奇不敢輕視,更是不敢把自己的命交給這個女子,皇上,皇上最合適。
當然,德宣帝根本不可能對風塵奇出手,畢竟德宣帝在衆皇子面前可是仁德、寬厚的,因此讓德宣帝懲罰,德宣帝只會關禁閉、面壁思過就算了。
洛韻惜自然是不會說什麼,她要說的是:“皇上,您覺得烈王妃這樣的行爲,殺人如麻,這裡可是有二十幾人的生命,皇上秉公辦理,不知道皇上準備如何處置烈王妃?”
洛韻惜話鋒一轉,不再針對風塵奇,而是針對王雅蘭,這讓風塵奇鬆了口氣。
而被打了兩巴掌,臉腫的跟豬頭一樣的王雅蘭頓時覺得不對勁,開口便要支支吾吾,便要反駁了。
只是被打了兩巴掌,王雅蘭根本就說不上清楚的話來了:“啊,嗚
嗚嗚,啊嗚嗚嗚,不,不,不,嗚嗚嗚,啊啊啊,啊嗚,不不,我,不,不……”
王雅蘭努力的在說什麼,不過誰都聽不清楚啊。
路亞,王雅蘭的陪嫁丫鬟,此刻躲得遠遠的,都不敢上前了,而且準備逃了。
洛韻惜看到了,卻什麼都沒說,只是看了眼自己身後的緣兒,緣兒點頭便悄悄往後退去,悄悄離開了。
“烈王妃,你想說什麼,我們可聽不清楚啊,皇上,請您做出最公正的決定!”洛韻惜看了眼王雅蘭,最後把問題拋給了德宣帝,讓德宣帝沒辦法做啞巴了。
“這個,……”“皇上,俗話說得好,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都殺了二十幾人了,又追殺我,皇上覺得該如何辦?”洛韻惜打斷德宣帝的話,警告德宣帝,要是就這樣什麼話都不說,治個不痛不癢的罪,那可就不公了。
德宣帝見自己居然被一個女子所逼,眼睛半眯,此刻是騎虎難下,哦不是,不是騎虎難下,而是必須得賜死了。
德宣帝並未開口,只是看着洛韻惜,臉上的喜怒不定,像是要殺了洛韻惜,又像是同意洛韻惜說的,總之陰晴難定,無人知曉德宣帝的心思。
洛韻惜直視着德宣帝,並沒有要避開視線的意思,德宣帝不殺王雅蘭,好啊,那她就殺風塵奇,選吧,兒媳婦可以越來越多,但兒子看他的樣子,是多不起來了,這個選擇題再簡單不過了。
現場沉默了,誰都不敢出聲了,就連王雅蘭都不出聲了,只求不死。
良久,德宣帝跟洛韻惜對視良久,德宣帝這纔開口:“烈王妃王雅蘭殺人如麻,七出之條犯了妒婦之條,殺人償命,一視同仁,三日後問斬!”
德宣帝的話很簡短,而且已經一語定生死了,更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王雅蘭愣住了,已經忘了尖叫了,就那樣盯着一張豬頭臉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風塵奇倒是一點憐惜都沒有,反而是鬆了口氣,就算沒有王家哪又如何,他依舊是王爺,只不過是沒有王家沒有王雅蘭罷了。
風塵奇鬆口氣之際,洛韻惜確再次開口:“雖說烈王爺是不參與進去的,不過俗話說得好,一家不定何以定天下,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烈王爺連自家都後院都管不了,又何以管辰風國的守關城門,皇上難道不覺得內心不安嗎?”
洛韻惜一語出,風塵奇暴怒:“你一個女子說這些作何,你以爲你是誰,皇上的決定是你能左右的嗎?皇上的決定是你一個女子覺得不對就該反駁的嗎?你吃了狼心豹子膽了,本王這就免了你這妖女!”
風塵奇已經沒辦法再忍洛韻惜了,真的沒辦法再忍了,這個女子太過犀利、太過歹毒,再等下去,怕是隻有死路一條了,這樣的女子留不得。
風塵奇這樣的想法一出,提着劍便朝洛韻惜殺去,直接殺人了,什麼話都不說了,更是不停頓,不遲疑了。
洛韻惜看着露出殺意的風塵奇,自己等着就是現在呢,想着洛韻惜便要推開風塵樺,不讓風塵樺受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