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這明爭暗鬥又在蝶鳳軒中上演。李妃正坐在屋內左側,與她同黨之人都坐在她其後,而蕭妃則帶着與她同一戰線的人坐在右側。
“姐姐似乎今日氣色不錯,想是上段日子的病好了很多,這讓妹妹寬心了許多,我們姐妹可都盼着你好呢!”李妃對着上官鳳兒笑道。
“李姐姐可真是善解人意啊,怪道這宮中人人都誇姐姐賢德,我就不像你這般體貼,這不,皇上叫我多跟你學學呢!姐姐,想必皇上經常去你凝翠軒坐坐吧!”蕭妃這話看着並無不妥之處,只是仔細聽便知道這是蕭妃挖苦李妃呢。
這挖苦的話語傻瓜也聽得出來,這李妃自然也是聽得出來的。
這後宮,什麼都不缺,什麼女人爭鬥啊,什麼女人爭寵啊,什麼手段啊,多毒辣啊,多狠心啊,總之,只有你想不到,沒有這後宮女人做不到的。
李妃,她也不是善類,今日定然又是要你死我活了。
李妃自然是知曉蕭妃這是何意,也知曉,自己決不能服軟,否則,日後便要處處低人一等了。
李妃知慶宏帝近日常去她的宮中,只白天在自己這裡略微坐了一下,她故意挖苦,心中不悅,卻只是淺笑了下,隨而自然道:“我哪比得上妹妹你,妹妹不愧是將門之女,這說話就是不一般,皇上每每跟我說起,都覺得你別有一番風味呢!豪爽,大氣,怪不得皇上總愛去妹妹那兒,想必皇上是極喜歡你的,這將門之女,果然技藝非凡!”
蕭氏本是莽撞之人,一時間還以爲她是在示弱,當即高興地說道:“那是,皇上對我確實好……”蕭妃突然反應了過來,立馬生氣道:“李晴果,你別以爲我是傻子,你竟然說我說話粗魯,還以色迷惑皇上,你自己沒本事,就這般污辱我,你父親在前朝與我家作對,你在後宮與我作對,你們果然是蛇鼠一窩!”
李氏不怒,反而對她挑眉一笑:“妹妹誤會了,我是誇妹妹直爽討皇上歡心,並無其它意思,妹妹怎麼無緣無故想歪呢?再者家父與伯父是朝中同僚,都爲皇上辦事,哪敢有半點私心,妹妹說這話,傳到皇上耳中去了,怕是不好,雖然你說話的方式別有韻味,可是味道太過,便就不妥了!”
“你……”蕭妃生氣地站起來,伸手便是一個耳光打向李妃。
頓時,屋裡的人都驚呆了,任是再好的性子,也不能容忍此等羞辱,況且李氏這樣的貴胄小姐呢。
李妃頓時也怒火中燒,反手回了一個,頓時,場面混亂了起來。兩人訊速扭打在一起,這奴才們怎敢動手拉開正主,只得在一旁幹勸着。
上官鳳兒見狀,也顧不上許多,伸手想把兩人拉開,誰料蕭氏正在氣頭上,也顧不上許多,反手一推,竟讓她狠狠推到了桌臺上旁,頭正好撞上了桌角,頓時流出了很多血來。
“娘娘!”衆人驚呼,兩人這才反應過來,立馬跑了過來,季雨着急道:“快去請太醫來!”
不一會兒,王亞文趕了過來,看見上官鳳兒正坐在那兒,傷口雖然被清洗過了,卻
還是觸目驚心,心下疼惜,立時想用手替她查看,突然瞥見了季雨警示的眼神,當下明白過來,只得快速地收回了手。
這是這一幕,卻正好被李氏瞧見了,她眉心一動,心裡打起了主意來。
“皇上駕到!”慶宏帝聽說上官鳳兒出了事便馬上趕了進來,不理會衆人的請安,直直地走到了上官鳳兒的面前。
“讓我看看,傷得怎麼樣,平日裡不是要你小心點嗎?總是不聽,你這丫頭,是要讓我擔心死嗎?”衆妃嬪從未見慶宏帝有如此着急生氣的一面,又兼他自稱爲我,頓時心中五味沉雜了起來,其中以那兩人爲甚。
慶宏帝要王亞文料理傷口,這纔看向其她人,便厲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鬧到如此田?”
慶宏帝不傻,見衆人都不語,他又瞧見那兩人神色不自然且頭髮散亂不堪,頓時明白了過來:“蕭妃與李妃,朕平日看你們甚是穩妥,今日怎麼在這蝶鳳軒中打鬧了起來,幸而鳳兒的無甚大事,否則朕絕不輕饒,從今日起,每人在自己宮中抄寫佛經,平平你們的脾氣,一個月內不得踏出宮門。”
李妃跟蕭妃兩人從未受過慶宏帝的責罰,心中委屈,卻不敢多言,雖未曾反駁,卻都把怒氣轉移到了上官鳳兒身上,這爲以後埋下了不少的禍根。
王亞文替上官鳳兒包紮之後,又交待了一些事情,便欲離去。
“文師兄,別走!”上官鳳兒慌忙拉住他的手,慶宏帝頓覺心中不悅,有些憤然地緊抿着脣,卻並未言語。
“娘娘是不是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臣會盡力替娘娘診治。”上官鳳兒見她神色冷淡,怯然地鬆了手,低頭垂眸道:“沒呢!你去忙吧。”
王亞文強忍心中的不忍與無奈,笑着退了下去。
王亞文一走,慶宏帝便生氣地坐道了上官鳳兒的身旁,滿帶質問的語氣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和他說,還是捨不得他?”
上官鳳兒有些不自然地望着慶宏帝,隨即迅速撇開了目光,有些不自在的開口道:“怎麼會呢?臣妾只是,只是害怕而已,皇上,你政事繁忙,不該爲了臣妾……”“上官鳳兒!”慶宏帝憤怒地打斷了上官鳳兒的話,聲音裡帶着絕對惱怒的再次響起:“你這樣說,是在存心讓我不安嗎?我知道那日說錯了話,心裡愧疚至今,你現在故意於與我生份,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肯原諒我嗎?你聽好了,你和水媚兒是我最重要的兩個女人,我不想讓你們兩個人任何一個受到任何傷害,你明白了嗎?”
上官鳳兒見慶宏帝說出這番話,又是感動又是心酸,眼睛就紅了起來,低着頭抽泣着。
慶宏帝見她如此,頓時有些慌了神,忙替她擦起眼淚來:“好了好了,是宏哥哥不對,以後不會了。”
慶宏帝這一說,上官鳳兒反而哭的更兇,邊哭還邊用手錘打着他,他也不論,只是由她發瀉,兩人就這般持續了好久,最後的最後兩人終於冰釋前嫌。
一個月後,蕭氏與李氏都已解除封禁,水黎兒今日特地來到宮中
,一徑來道了蕭氏的蘭溪軒,兩人一番密眸謀,最終達成了協議,這後宮中即將掀起一番大風浪。
最近宮中總是瀰漫着一股惴惴之氣,邊城一帶染上疫疾,損傷極大,百姓人人自危,因此宮中也極爲不平。慶宏帝每日都茶飯不思,妃嬪們相勸也無果,因此便漸漸地瘦下來了。上官鳳兒見此,自請出宮往邊城一帶解決疫情,慶宏帝雖百般不願,奈何上官鳳兒執意如此,且以絕食以表決心,他亦無法,只得命侍衛與王亞文一同喬裝前去,保護上官鳳兒的安危.
宮外,上官鳳兒喬裝成男子,與王亞文在病情最嚴重的地方調查病情,發放藥物,同時聯繫各地方官員,齊心抗災。兩人雖討論研究過無數次,可還是找不到根治的辦法。
這日,兩人和喬裝分散的侍衛們在酒樓裡用餐,卻聽見外面的吵鬧聲,不免留意了下。原來是市井惡霸在這艱苦時刻卻還強行收保護費,一對夫妻拿不出來,便派人毆打他們。
上官鳳兒本是心善之人,見此不平之事,當即衝了下去:“住手,如今世道不平,你還魚肉百姓,到底還有沒有良知?”
那漢子見上官鳳兒孱弱的樣子,當即輕蔑地放聲大笑:“你看看你自己,長得就跟個女人一樣,瞧你白的,唉,要是個女的多好啊!”
王亞文見有人如此羞辱上官鳳兒,氣地想要動手,卻被上官鳳兒攔了下來。
忽然,一句戲謔的話傳來:“你的意思是說你皮厚肉粗嗎?也對,你確實皮厚,尤其是臉皮。”
此話一出,那人頓時惱羞成怒,出手打人,卻被那說話的男子很快制服了下來。那男子轉身從上官鳳兒身邊走過,輕聲道:“姑娘,後會有期了。”
上官鳳兒大驚,她本以爲她不會有任破綻,卻被此人一眼認出來,恐怕不是平常了,她的心裡隱約擔心了起來。
經過一個月的辛苦研究,兩人終於研究出來了藥方,可當中一藥材實在難尋,要到矛頭山去尋,這矛頭山常年煙霧瀰漫,且陡峭難行。一番爭執之下,他們還是去往此山找尋藥材。
而此刻的魔焰宮中,一帶着面具的黑衣男子正坐在高堂上。雖然看不清全貌,卻也能看出他冷硬的面龐線條,玉冠墨發,一雙狹長的鳳眼正微眯地望着跪在地上的人。渾身透着冷冽之氣。忽然,他徐徐地站立起來,動作優雅,卻給你一種強大的壓破。
“你說,本尊該如何處罰你,是你自斷一臂呢?還是本尊叫人幫你?”男子平靜的語氣像是討論天氣的好壞,卻讓那人全身發抖起來。
“尊主,小的只是一時糊塗,求您就饒了小的吧!”那跪着的男子渾身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連連求饒。
“饒了你?”他緩慢出聲,邪邪地笑了笑,又走至那人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他:“魔焰宮從不給叛徒機會,既然你不願自己動手,本尊便讓人替你代勞了。晨露,替本尊卸掉他的右臂,再趕出魔焰宮!”被稱爲尊主的男子話剛說完,一個同樣帶着面具的女子便走了過來,拖着那人走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