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夫婦只是低着頭,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站在一旁,並未說話,他們是將這三位外地年輕人騙過來的,雖然他們這輩子勤勤懇懇再次之前從未做過什麼壞事,但是這一次爲了自己的孩子,他們不得不如此,但心中的愧疚依舊令他們揪心不已。
就在這三名年輕人都奇怪不已時,從屋中捲起了一陣大風,黑影旋轉而來,伴隨着狂笑之聲:“哈哈哈,找你們來確實有好事,只不過……”
未等她的話說外,已經來到了三名年輕人的身前,在對方還未反應之時,雙手帶動風速呈爪按在了其中兩名的頭頂之上。
帶着狂風捲起,周圍的氣流不斷涌動,兩名年輕人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飛快的衰老萎縮下去,不過片刻鐘的時候,方纔還鮮活的兩個大活人就便成了兩具形狀可怕乾屍。
周圍的幾人看得驚呆了眼,黑衣女子隨手一甩,將手中的乾屍仍在地上,緊接着將目標放在了剩下的一名外地年輕人身上。
那人雖然嚇得腿早已發軟,然而在見到了同伴的慘死之後,卻彷彿瞬間知道了自己將面臨的命運,頓時不顧一切的就要往院子外逃去。
但是他的速度如何比得上練魔功之人,不等他跑到門口,便被對方強大的內力隔空吸了過去,隨即也如同前兩人一眼轉眼便成了乾屍倒地。
吸取了三人的精元,黑衣女子瞬間感到體內一陣飽滿,內力提升不少,就連肩膀上的傷彷彿都癒合了起來,心中這才總算舒服了些。
旁邊的那對夫婦眼見着這一切,只差沒當場嚇暈,她臉容一轉,凌厲的道:“若是你們敢將這事說出去,這三人的下場便是你們的下場,還有你們的孩子也別想活了!”
甩下這句話,黑衣女子便直徑回到了屋內,直接將此當做了自己的地方。
院子裡的夫婦雙腿癱軟跪在地方,連心臟都是破碎的聲音,身形顫抖不已這人……這人果然是近來幽城的乾屍幹兇手!
然而縱使這對夫婦恨不得此刻就去官府報案,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還在對方的手上,他們的心中便是一陣揪心的痛。
如今,他們竟然成了兇手的幫兇。
而從這日起,黑衣女子便在這戶人家中住下了,並且每日以對方的孩子作爲要挾讓這對夫婦從城外帶人進來以助就吸取精元練魔功。
院子裡的乾屍越來越多,全部堆在角落裡用稻草掩蓋着,殺的人越多,黑衣女子便越得不到滿足,每日只想殺更多的人,快速的將魔功練到極致。
她忍受了這麼久的煎熬,她再也不想等了,只想快點將林落還有那些該死的人全部殺死,她要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絕對不能夠就這麼人不人鬼不鬼的苟且偷生!
想到從前的那些經歷,黑紗後面的嘴脣微微抖動,她伸手緩緩撫摸上自己凹凸不平的臉,那上面,就像是被無數蟲蛇啃噬過一樣,即使不用去照鏡子,她也能想象到現在的自己是什麼樣子。
一想到自己的臉,她心中的恨
意更深,一怒極大的怒火衝上腦海,爲什麼,爲什麼她的容貌要變成這樣子,爲什麼自己的臉再也無法見人!
她曾經引以爲傲的容貌,還有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沒有了!
這一切,都是林落所害的,她不僅要殺了對方,她還要讓對方在臨死之前一遍遍嘗受自己曾經所遭遇過的一切,那些噁心的經歷,那些活的如同蛆蟲般不斷扭曲掙扎的日子,她一定要千百倍的讓對方嘗還回來!
一連七天之後,因爲這家夫婦每日都帶陌生人進城,卻始終不見那些外地人出去,這一事情總算引起了關卡嚴查侍衛的主意。
因爲這些天的事情,這對夫婦本就心中不安,再被侍衛問起的時候,臉上當即呈現不自然的神色,可是一想到家中還被兇手所要挾的孩子,卻是怎麼也不肯說出真實原因。
見這對夫婦支支吾吾了半天不說真話,當即便有侍衛回官府去稟報這一事情,而在放行這對夫婦的同時,便有侍衛悄悄在後跟隨了上去。
官府後院中,得到這一消息的楚潯思索片刻後,彷彿瞬間明白了什麼,他問道:“那對夫妻住在哪裡?”
“在城南,我們的人已經跟蹤了過去。”
楚潯站起身來,神情肅然道:“帶我去。”
一路來到城南,根據那跟蹤侍衛的帶路來到了那對夫妻所住的屋子前,侍衛先上前敲了門,然而裡面並沒有人迴應,再三敲門問話之後,裡面傳來的依舊只有靜悄悄一片。
侍衛轉頭看了眼楚潯,得到對方的眼神示意,不再客氣的破開了們,闖了進去,然而院子中的情形卻是令人震驚。
只見破敗的院中躺着這一家三口的屍體,身體上的鮮血仍在流動,顯然是剛死不久,一旁的柴火旁躺着一把沾滿鮮血的柴刀,不僅是這對夫婦,就連兩歲的孩子也仍未逃脫毒手。
三具屍體滿是鮮血的倒在地下,死亡的慘狀觸目驚心。
有些侍衛瞧見孩子的慘死有些於心不忍,但還是上前去查探死亡的情況。
然而楚潯在院中掃視了一遍之後,卻是將目光定在角落裡的一堆稻草上。
看了許久,他默默地走過去,在那堆厚厚的稻草前站定,目光彷彿透過這些稻草看見了下面的內容。
下屬走上前去,見楚潯表情有異,疑惑的看了眼前方的稻草,上前伸手翻了開來。
掀起一小堆稻草,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塊衣角,有些詭異的落入了幾人的眼中。
下面有人!
發現這個問題,這人迅速的將剩餘堆積再次的稻草全部掀了開來,然後露出來的內容卻是令更多的人心中震驚。
只見裡面竟然有着幾十具乾屍屍體,凌亂的堆疊在一起,這些……
其他人彷彿也明白了什麼,難怪這些天兇手一直沒動靜,而住在此的這對夫婦又反常的每日將陌生人帶進城,原來竟是幫助兇手吸人精元!
而現在這一家三口都死了,顯然也是兇手爲滅口乾的
,他們來晚了一步!
楚潯默默看了一眼那些幾乎堆疊成小山的乾屍,沒說什麼,走了幾步,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林落是追着兇手纔來到官府的,沉凝了一會,他快速的朝城中心林落所住的客棧而去。
而此刻幽城的繁華中心內,因爲這些天再沒有乾屍案的發生於兇手的出現,城內的氣氛也活躍了起來,不少商人又開始了運作,街邊也有着少量的小販在叫賣,街道上偶爾有往來的人羣。
而林落這些天所住的客棧也重新開了張。
林落坐在客棧樓下看着門口寥落的行人,她在這裡也住了有一段時間,基本上每天大多時候都是無聊的,雖然兇手還未抓到,但是現在的幽城也漸漸恢復了運作,可她仍感無事,正和蘇筠昱這位同樣無聊的在談着人生價值觀,聊了半天,結果發現這廝的三觀就沒一樣是正常的!
熟話說,觀點不同,不相爲聊,林落覺得和蘇筠昱聊天,簡直就是在自找虐的感受對方的毒舌,真不知道這廝是怎麼煉成的!
談到他們前朝舊部的問題時,林落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你和雲夢閣的那位夢仙子葉夕顏是什麼關係?”
他可沒忘了當初去看對方打着免費舞蹈的名聲打算以刺殺太子爲目的時候,蘇筠昱那神情,對方也是前朝人,兩人之間必然有着聯繫。
蘇筠昱微微一愣,道:“那是我表姐。”
“表姐?”林落就震驚了,“你整天吃香喝辣當僞園丁,在學院調戲學生,卻把你表姐丟青樓?”
蘇筠昱這不厚道啊,不帶這麼對親戚的!
蘇筠昱“噗”了一口,有些被林落的話雷的無語,他道:“她堅持要留在雲夢閣,我勸過她許多次,可是她不願意,我也無法強求。”
“爲什麼?”葉夕顏在青樓待了這麼多年,卻一直表現得很任性,從不賣身,連見客都是看心情,這種人,怎麼會自願待在青樓?
雖然是當初前朝滅亡時,他們一家女子衝妓,可是這麼多年過去,再加上葉夕顏武功不凡,若她想要逃走,並非難事。
蘇筠昱的眼眸黯了黯,道:“她在等一個人。”
“什麼人?”林落問道。
蘇筠昱眼眸深處暗沉,道:“顧朝顏。”
“啊!”林落心中一詫,以爲自己聽錯了。
顧朝顏?股朝顏不是天闕宮宮主嗎?這都什麼跟什麼,怎麼又和天闕宮主扯上關係了!
葉夕顏等他做什麼?
驚訝間,林落卻也注意到了兩人的名字,一個夕顏,一個朝顏,這是兩種花的名字,夕顏花開於黃昏,凌晨凋謝,而朝顏花開於清晨,傍晚花謝,兩種花雖然只相差一個字,然而開花與凋謝的時間卻永遠是交錯而過,就如同易碎的美好。
連名字都帶着如此含義,難道,那兩個人之間還有什麼複雜的關係?
只是不等林落去多想這些,客棧之外,忽然變傳來了一陣妖魔化般的女子狂笑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