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月如強忍着這刺鼻讓人想嘔的味道,再一次的問:“你帶我來這裡到底要做什麼?”
紫星迴頭,眼裡滿是詫異的看着她,“姐姐怎麼不喜歡這裡嗎?”
她的模樣,透着幾分詭異。
赫連月如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我爲什麼要喜歡這裡?”
“是嗎?”紫星好像很失望的樣子,又重新看着那件透着腐朽和惡臭的屋子,“姐姐知道被關在這裡的滋味嗎?不見天日沒有關係,可是那日日夜夜好像永遠都無盡的折磨,真的讓人生不如死。獨自一人活下來,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被最親的人背叛,卻無處喊冤。高高在上,最後卻是人人都能踐踏。姐姐的確不會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一旦你嘗過了,就再也不會忘記。”
她說着,閉上了眼,嘴角一抹詭異的笑意。
三年的凌,辱,踐踏,一點一滴皆在眼前的這個屋子裡。
甚至連這裡空氣的味道都沒有變過。
都是她所熟悉的。
“瘋子,神經病。”赫連月如終於是受不了她這副模樣,大喊了一聲,轉身就走,不知道是因爲害怕還是真的想要趕緊的離開這鬼地方,下臺階的時候,她一個踉蹌的差點跌倒在地。
紫星轉過身,看着她一邊急急的離開,一邊不時的回頭看着她,走的如此匆忙,連發髻亂了都沒有理會。
她笑了,笑的燦爛,也笑的張狂。
是,她是瘋子,是神經病。
在這裡被關了三年,斷手斷腳毀盡容貌,殺親喪子,誰經歷過這些,還能不是瘋子嗎?
若不是老天垂憐,給她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她不就是帶着那一身的不甘和屈辱,就此了斷了嗎?
“瘋子!瘋子!”
赫連月如摸着自己狂跳的心,一連好幾遍的罵道。
“公主,您沒事吧?”
“沒事,不用管我,都滾。”赫連月如將宮人們都趕了出去,剛要關門卻看見內務府的總管許亭水領着兩個人進了來,關門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奴才參見公主。”
“起來吧!”
“奴才奉了皇后娘娘的意思,挑了兩個手腳伶俐的宮女送到公主這兒,這個是寶玲,新進宮的一批宮女裡,她手腳是最麻利的,公主的貼身宮女纔沒了,就暫且讓她頂替香雲的位子。”
許亭水指了一個精瘦的女孩說道。
“奴婢寶玲參見公主。”
“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來人,帶她們兩個去熟悉一下環境。”赫連月如好似有些按壓不住的急着道。
人一走,她便再也坐不住了,衝到許亭水的面前問:“怎麼樣?他怎麼說?他有沒有怪我?啊?”
“公主多慮了,主子怎麼會怪責你呢?只是讓奴才轉告公主,以後這樣的事,還是先跟他商量一番再做定奪,那寶玲是主子送進宮來的,比香雲要可靠。公主以後有什麼拿不準的主意,也可以讓她來跟奴才先商量。”
聽見他這麼說,赫連月如才長舒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