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星,本宮……”
司徒靜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紫星突然挽住了她的手臂,靠在她的肩上,嘴角的笑意很濃,可是司徒靜卻看不見。
“母后,我知道,這些日子,父皇對她的專寵讓您害怕,但凡女子沒有誰真正能夠做到永遠的大度。您大度,是因爲您知道,在父皇的心裡,始終都有您的一個位置,而那個位置是無人可以取代的。您要相信,從前無人可以取代,今後也依舊沒人可以代替。我知道您不忍心責備我,可是不忍心歸不忍心,您還是怪我的。可您放心,我不會做傻事。一個小小的沈鳳儀,掀不起多大的浪,您批了這摺子,既然您已經知道她的兄長不過是個地痞無賴,那自會有一天引火燒身。何必在這時候跟父皇鬧的不開心呢?”
司徒靜突然一把抓住了紫星的手,推開她,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
“紫星,本宮知道,萬壽節上的事,是你和沈夢兩個故意而爲的,母后可以不管,可是再不准你的手沾着任何不乾淨的事。”
紫星並未退縮,淺淺一笑,“那母后可又知道,那本就是赫連月如爲女兒擺下的圈套?如果女兒一步錯,那下場,會比今天的赫連月如更痛苦百倍。女兒不想爲人魚肉,所以只有拼命的讓自己站在最高的位子上,親手去操控這一切,纔不會被人牽着鼻子的走。我寧願這手,再也不是乾淨的,也不要跪在地上,卻用蒼白的言語來爲自己求一個清白。”
司徒靜猛然一怔,當真親口聽到她說這些話,她還是沒有辦法做到冷靜。
她本以爲,自己爲她遮擋出來的天空,會是最美的,只願她看到寧靜的天空之下,最美的風景,她一直以爲都是這麼做的,也以爲自己做的很好。
可是卻不想,那只是她認爲的寧靜。
有些驚濤駭浪,她竟然不知道,她有些後怕,如果那天衣衫不整的出現在大家面前的人是紫星……
她真的怕了。
可是……她猛的一搖頭,“不行,那些事讓母后來做……”
“已經晚了。”紫星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走回桌案前,按着她的肩讓她坐下,“母后,您只要在這裡坐着,拿着這人人都想要的硃砂筆,爲父皇排憂解難便好。您是父皇的依靠,女兒也要成爲您的依靠。身爲西越的公主,我不需要你們爲我建造的溫暖的搖籃,您看着我就好,剩下的,我來做。別人都說,我是最像母后的,您爲什麼非要改變我呢?和您一樣不好嗎?即便孤傲,卻能最尊貴的活着。”
司徒靜沒有說話了,她發現,自己對付別人用的一切言辭,在紫星這兒都變的蒼白無力。
她雖知道,尊貴的活着,需要多大的代價。
可她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這樣對自己說的,這樣過的。
這個最像她的女兒,即便知道,那樣的活有多痛苦,可是她又有什麼資格去駁斥她?
現在的她,不就是曾經還年少的自己嗎?
當真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