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姐,你還真的這麼打算的?四哥的心思,難道你不知道嗎?你……”
赫連金的話還沒有說完,赫連瑞突然厲聲打斷了他,“夠了。”
赫連金的話生生的被吞回肚子裡,赫連瑞忍着酸澀,勉強的笑了一下,“月如,你不要擔心,這件事,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向父皇提起的。你告訴蒙王爺,讓他無需擔心。”
赫連月如眼裡集聚的淚水更多了,止不住似地一直的落着,“四哥,虧欠你的,月如這輩子還不了,下輩子一定會還的。”
“傻瓜,你我兄妹之間,有什麼還不還的。趕緊的擦了眼淚回宮去吧!也不要常來齊王府了,免得讓人胡亂的編排你。”赫連瑞的拳頭一捏,那一方帕子整個的攥在了手心裡。
“阿金,你好好的躺着,我先送月如出去!”
赫連金沒說什麼,沉着一張臉重新趴了回去。
赫連月如看他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轉身出了屋子。
出去之後,她才擔心的問:“四哥,阿金不會是真的生我的氣了吧?”
“他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向來是衝動的,心直口快,氣來快,去的也快。你別管他了,回宮去吧!”赫連瑞還是那樣,溫柔如常的看着她笑。
他們兩個離開之後,赫連金伸手在枕頭下面摸出了赫連瑞的兵符。
紫星的警告再一次的在耳邊響起。
他忽然的覺得,紫星的那些話,變成了對他和四哥的警告,而非威脅。
因爲既然她察覺到,上一次企圖追捕她的宮女的是士兵,而不是一般的匪徒,那她說的就沒錯,不管她有沒有證據,只要她將這件事告訴了父皇,那證據自然就會呈現在父皇的眼前。
京都內外,只要父皇想要查,根本不可能查不到。
那樣,他和四哥就算是皇子,就算身上有軍功,也會按照律法處置。
然而她沒有,她若想要證據鑿鑿,就不會告訴他,難道還是想給他準備的時間不成?
她告訴他這些,只是因爲,這件事若是被旁人知道,想要對付他和四哥的話,就是一個最好的辦法。
赫連金覺得他的腦子快和他受傷的屁股一樣,火燒火燎的像是要炸開了一般。
他本不該去懷疑月如姐的。
可是今天,不知道爲什麼,他的腦子裡一直想着紫星的話,想着母妃的話。
他不怕死,可卻不想四哥有事。
但,月如姐竟然來讓四哥去娶那個朝夕。
她也明明知道那個朝夕是個什麼樣的人,娶了她,便是齊王妃。
這樣的一個齊王妃留在京都,四哥人在邊疆,那後宅早晚不都會失火的嗎?
月如姐要真的對四哥有那麼一點心,又怎麼會爲他做這樣的決定?
這一次,他隱隱的嗅到了一種叫做‘利用’的味道。
可是那人又是他從小一起長大,對他百般好的月如姐,這樣的味道不該在她身上出現,所以他猶豫了,甚至恨自己爲什麼會這樣的去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