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赫連龍翼親自送了蒙王爺等使臣離宮。
赫連月如和蒙王爺更是依依惜別,眼淚幾乎都沒有幹過。
赫連紅綢看着她惺惺作態的模樣,不屑的小聲道:“她是該好好的哭哭了,如果不是蒙王爺,她的命運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她那樣子的對你,你就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紫星看了她一眼,笑着道:“不然還要怎樣?他們一走,接下來就該忙着姐姐你的婚事了,你難道還想在這個時候,再出什麼差池?”
赫連紅綢臉一紅,低着頭嬌嗔的道:“那我還不是爲你擔心,她幾次三番的都是針對你,我一出嫁,宮裡就沒有人在和你同仇敵愾了,待我完婚之後,就回和千羽侯一起回去漠河,只怕到時候也會和四哥他們似得,一年也只有在父皇壽誕的時候回來了。”
“那也未必不好!”
紫星的聲音很小,小的除了她自己,根本沒有人知道她說的什麼。
千羽侯在漠河,雖手裡只有三千精兵爲護城之用,可上一世亡國之時,他禁閉城門,誓死不降南宮羽。
她被押往凋殘樓的時候,正碰見有人來報,說漠河城主反了。
那是一場以卵擊石的必輸之舉。
她不知道,他和赫連紅綢的結局如何,可她臨死之時,已經是三年之後,想來,他們最後也是以身殉國。
也許千羽侯知道,他身爲赫連紅綢的駙馬,縱然是臣服,最後也會被迫害,還不如以身殉國,將來史書之上,他不至於落得一個亂臣賊子的名聲。
可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在最後,他始終都是父皇的忠臣。
而且,他娶了赫連紅綢之後,夫妻恩愛,也從沒有再納妾,那對她來說,是一個最好的歸宿。
遠離京都,是要舔嘗和親人離開的無奈和痛苦。
可對於心機並不深的赫連紅綢,未必不是最好的。
至少,她和赫連月如斗的你死我活之時,她不會再像上一次一樣,成爲無辜的牽連者。
赫連雲海護送貢品,也是護送使臣回去,來回便是半年的時間,沈夢也和她們站在一起,偷偷的抹着淚,不敢讓別人看見。
“六嫂,六哥不過是去去就回,說是要半年,可是六哥擔心你,定會快馬加鞭的趕回來的。再說,不還有我嗎?我會常去端王府裡陪你說話的。”紫星扭頭對沈夢說道。
赫連紅綢在一邊也起鬨着道:“每次六哥看六嫂的眼神,都讓人好生羨慕,難怪六嫂會捨不得。”
沈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就知道被人看見她落淚定會笑話她的,她剛要說話,突然轉身不舒服的乾嘔了一聲,她身邊的丫頭機靈,忙的從荷包裡拿出用紙包好的曬乾的梅子遞到她的手上。
“這是怎麼了?”赫連紅綢有些擔心的問。
“我,我沒事。”沈夢突然神色慌張的搖頭,伸手抓住了紫星的手,暗暗的一用力。
“天氣熱了,許是在日頭底下站的太久了,紅綢姐姐,我就不陪你看熱鬧了,先和六嫂回去紫星宮,要是父皇問起,你就說我被太陽曬的頭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