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獨孤寒應道。
兩人準備回去找赫連雲海他們,剛走了兩步,獨孤寒突然問:“上次,你在崖壁上擦傷了胳膊,可好了?”
紫星一怔,然後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腳步突然變快了,也不再看他,像是在逃似得。
獨孤寒一臉的茫然,然後想起了什麼,低頭抿嘴一笑。
紫星在想,這個人不是呆,就是故意的。
她上一次被司徒藍兒推下崖壁,何止是胳膊上擦傷了,不管她算計的再準確,她畢竟不是一諾,也不會輕功防身,獨孤寒暗中綁在崖壁上的繩子,她根本就沒有機會抓着的,之前,一諾就故意的爲她多穿了一些衣服,就是怕她擦傷了哪裡。
可是她從崖壁上墜下的時候,衣衫還是被凸出來的樹枝和石頭給劃破了,胳膊上的傷不礙事,只是那露臺太小,也藏在崖壁中,她險些是錯過露臺直接掉下去的。
要不是獨孤寒反應快,抓着繩子一直站在露臺的最邊緣,再聽到她故意大叫出來的聲音提醒之後,一把撈住了她的衣服,纔會沒讓她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只是她墜下的速度太快,獨孤寒好死不死的抓住了她胸口的衣衫,轉身一帶的將她提了上來。
紫星想着這些,猛的一下子搖了搖頭。
當時情況危急,她險些喪命,那一切都是爲了救她的命纔會這樣的。
她一直都自動的忽略了這件事。
可這個人,竟然好端端的提起她手臂上的傷,讓她又再一次的想到了當時的尷尬。
於是,心裡莫名的窩了火。
佔了便宜的人,是該這樣氣定神閒的態度嗎?
她想完了這些,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上一世的畫面,她被關在凋殘樓中的時候,那些太監們在她身上游走過的手。
突然……
什麼都覺得不重要了。
她從來都不是情竇初開的少女,經歷的那麼多的羞辱折磨,她早不該去想一些無所謂的事。
獨孤寒追上她的時候,瞥見她臉上好像忽然籠罩的陰沉之色,剛剛還浮在他嘴角邊淡淡的笑意,也沒有了。
他終究是看不懂她,也永遠都猜不到她的心思。
有時候,他真的覺得自己很瞭解她,她要做什麼,需要他做什麼,只要一個眼神,他總會明白,他以爲那就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他一直爲他們有這樣的默契,還覺得高興。
從前,她來華安殿,雖然沒有明說,可意思他聽得懂,那是她在告訴他,他們之間永遠是不可能的,有的只是利用和被利用。
可是,之後的點點滴滴,他以爲,他們之間會不再只是那樣的利用,會有依賴和彼此需要的時候,哪怕是她要殺人,她沒有刀,他也能是她的刀。
可又有很多的時候,他看不懂她臉上的陰鬱,看不懂她時常會出現在眼底的恨和痛,那好像是她的秘密,一個他永遠都不會知道的秘密。
他並不想知道那秘密究竟是什麼,他只是不知道,能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不讓她清亮的眼眸裡再有那樣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