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怕死,去城樓,臣就沒想要活。可是臣還是那句話,懇請皇上,爲臣的父親正名,還他一個清白。只要父親的冤屈可以洗清,臣一死有何妨?”
獨孤寒根本就不在乎赫連龍翼會如何處置他。
從頭到尾,都沒有爲自己求過一個字。
他和父親一樣,從來都不畏懼死。
在乎的,永遠也都不是生死。
司徒靜和紫星匆匆的走進來,紫星也和赫連雲海一樣,在獨孤寒的另一側跪了下來。
還未開口,她已經在哭。
“父皇,求您了。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小七他忠心耿耿何錯之有?當年,是您下令讓他家破人亡。他從未記恨過您。反而對您如此忠心。您爲什麼一定要用他父親犯下了錯來責怪他?”
看着紫星的眼淚,獨孤寒的心,疼了。
他從未看過她的眼淚,不管發生什麼事,她從來都是笑着的,即便她的笑也讓人心疼,可是她爲自己落的淚,卻讓他有着從未有過的痛。
他笑着道:“公主,不用爲我求情,從前如何,尚且不論,今天我在大庭廣衆之下劫了皇上的犯人,這便是錯。皇上要殺我,又有何懼?人生下來,就也沒有不死的活着的。只是早幾年罷了。一直不能承認自己的身份,這樣的痛,也終是要結束了。我能在臨死之前,告訴所有人,我叫東方毅,我已經知足。”
看着他們,定國侯毅然的上前,對着赫連龍翼道:“皇上,若然當年的事真的是冤枉了東方將軍,何不再給獨孤將軍一個機會。徹查當年之事,同樣的錯不要再犯第二次。若然徹查,還是證明東方將軍確實有通敵賣國,再處死獨孤將軍也不遲。可若是當年是咱們冤枉了他的父親,何不還他一個公道,不要在以後再來遺憾,那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司徒靜沒有說話。
她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不敢。
赫連雲海和紫星說的那些話,都是戳着赫連龍翼的心窩。
她若在在這個時候在幫腔,不但不能讓赫連龍翼改變心意,只會更讓他生氣。
她只是看着他。
赫連龍翼的目光在下面跪着的人身上掃了一遍。
最後定定的落在紫星的身上。
“星兒,你是朕的女兒,是朕的掌上明珠。可你也只是一個公主,朕要如何處置這獨孤寒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爲什麼也要來爲他求情?”他的臉上,三分生氣,七分狐疑。
紫星微微一愣,擡頭看了他一眼。
她的臉上,和赫連龍翼是一模一樣的神情。
她重重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脣,揚着下巴,任誰都能看得出,她是強忍着悲痛,又下定了決心一般。
她道:“女兒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小七死。因爲……女兒和小七,早已經定下終身。父皇說過,只要是女兒喜歡的,您都會喜歡。若然他成爲了女兒的駙馬,您還忍心殺他嗎?如果他死了,女兒這輩子都會恨您。也都不會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