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城,宇文城。”青城驚坐起身,卻發現眼前的景象異常的熟悉。
“小姐,你醒了,小姐。”小蝶淚眼迷離,見青城終於醒了過來,開心的無法言喻。
青城正了正神,才發現這裡是九王府,是她一直住着的寢房。可她的意識裡分明和九皇叔被賀蘭名揚騙到了後山,關在了一處山洞裡。難道說,他們獲救了?
“小姐,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小姐。”
“小蝶,我睡了多久,發生了什麼事情。”
青城終是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若是他們獲救了,按照九皇叔的脾氣,一定會日夜守在她身邊的,可是,爲什麼當她醒來的時候,她看到的竟是小蝶,那九皇叔人在哪裡。
小蝶聽到青城問話,有些支支吾吾的,拿着個靠枕墊在了青城的身後,怯懦的說道,“小姐,你已經睡了三天了,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去給你叫周太醫來。”
說完小蝶準備起身時,卻被青城一把抓住。
“小蝶,九皇叔人呢,他怎麼樣,你告訴我。”
“小姐……”
青城心裡很是驚慌,抓着小蝶的手腕,甚至抓出了淡淡的血痕。“你快告訴我,他人怎麼樣了。你說啊。”
“小姐,九皇叔沒事,只是……只是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那日在後山,青城因爲缺氧而漸漸沒了意識,九皇叔心急如焚,運功幾次都無法打通堵在洞口的沙石。最後無奈之下,他只能徒手去扒開那些沙石。期間,他不停的同青城說話,希望她不要昏迷過去,但青城畢竟懷了孩子,竟要比平日顯得更爲虛弱。
最後,九皇叔竟割開自己的手腕,用自己的血渡到青城的口中,才讓她支撐到現在。
好在九皇叔留了一手,在出發前,他將兵符交給了宋宋,以免出現意外。若是九皇叔被困,那宋宋便拿着九皇叔的兵符調遣五千精兵攻上山。
當宋宋尋到後山的時候,九皇叔
和青城幾乎都已經奄奄一息了,可青城因爲食了九皇叔的血,只是有些虛弱,周太醫說調養幾日就沒事了。
青城淚眼迷離,抓着小蝶問道,“宇文城……宇文城現在在哪裡。”
“小姐,九皇叔現在在南面的廂房裡。”
聽完小蝶的話,青城撐着虛弱的身子跌跌撞撞的下了牀。小蝶自知攔不住她,也只好幫着青城更衣去到了南廂房。
九皇叔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十個手指都纏着厚厚的紗布,看到九皇叔這副模樣,青城險些就要摔倒在地上。但她依然強忍着悲痛,走到牀榻前。
“宇文城,我來了,你看看我,你醒醒。”青城抓着九皇叔受傷的手小心的覆在臉上,看着他憔悴的臉龐,心疼不已。青城想象着九皇叔徒手挖着泥沙的模樣,就心裡怨恨着自己的沒用。
“小蝶,周太醫在哪裡。”
小蝶聽到青城的吩咐後,轉身便去找來了周太醫。因爲九皇叔的傷勢,周太醫便暫住在府上,以便能料理九皇叔的傷勢。
“姑娘。”
“周太醫,九皇叔的傷勢怎麼樣了,他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聽完青城的問話,周太醫重重的嘆了口氣,回答道,“九皇叔氣血兩虛,什麼時候能夠醒來,還得看他的造化。不過,老夫相信,以九皇叔的體格,不出月餘,應該能恢復,期間只要好好照料着就行。”
“恩。”幸好,幸好九皇叔沒事,聽了周太醫的話,青城心裡的大石頭也總算放下了。
爲了能親自照顧九皇叔,青城主動搬來了南廂房與九皇叔一同居住,從那之後,九皇叔的任何事情,青城都親力親爲,事無鉅細的一一包辦,半點也不願意假手於他人。
當天晚上,青城爲九皇叔仔細的擦拭完身子之後,就靠在牀尾的地方,看着九皇叔的睡容,與他談心。
“宇文城,你說,我們的孩子叫什麼名字的好。”青城撫摸着肚子,臉上滿是柔情蜜意
。
“那日,沐依跟我說,我肚子裡的孩子很有可能是男孩,因爲蝕情蠱是極陰之物,只有陽氣才能壓制,所以,該是個男寶寶。我想,他應該長得很像你,與你一樣,有一雙濃眉,該有高挺的鼻樑。”
說着說着,青城自己都沒有發覺,她臉上的幸福已經漫出來了。
“可是,宇文城,我又有些害怕。”
青城輕輕的爬到了牀榻的裡側,拉開了九皇叔的手臂,趴到了他的懷中,小心翼翼的避開了九皇叔受傷的手。
“我以前是不怕死的,況且,我早已經是死過好幾次的人了。可是上天似乎對我分外的垂簾,幾次三番,我都沒有死成。或許是因爲這樣,我現在變得很害怕。我怕若是這個孩子出生之後,我會離開你。”
說完這番話,青城擡起頭看了九皇叔一眼,見他還是睡的那般的安穩,青城竟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我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可自從認識了你之後,我好希望時間變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青城絮絮叨叨說了很久很久,直到睡意襲來,便這樣靠在九皇叔的懷裡的睡了過去。
九王府裡雖然十分平靜,可朝堂上卻已經天翻地覆了。賀蘭名揚雖然沒能一舉滅了九皇叔,但好在九皇叔最後還是出了兵,整整五千兵馬在京城已經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了。
而且這件事之後,也讓賀蘭名揚徹底的不信任寧王了,這件事是他刻意泄露給寧王的,但結果卻是讓他很是失望。
爲了穩定朝局,在太子敕封大典之前,皇上收回了九皇叔的兵符,將東城五十萬大軍的兵符交給了賀蘭名揚,一時間,朝野動盪,局勢扭轉,皇上似乎在不知不覺之間又創造了一個相對平衡的朝局。由太子和賀蘭名揚之間相互牽制着。
這一局到最後,其實內裡真正的大贏家竟是皇上。他不費一兵一卒,既如約定下了太子的人選,又不動聲色的撫平了九皇叔和賀蘭名揚這兩派的黨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