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邪心想,煙煙她能來到這裡,來到他身邊,真的只是偶然嗎?
百餘人對陣師夜白,竟然無一人能近他的身!
衆人驚惶,這就是大將的實力?無怪乎他出入沙場,從無敗績!
他們不得不服。
但他們不知,這只是師夜白能力的一小部分,陣法兵法的出神入化,纔是他率軍打了無數勝仗的重中之重。
師煙煙看得入神,許久不曾見過她爹這麼興致昂揚的樣子了。
果然,他屬於軍營,他就該是這般英姿模樣!
余光中,看到一人緊盯着師夜白的方向,目光與別人有所不同,不是興奮和震驚,而是憎恨。
是濃烈的恨與怒。
正是對着師夜白的,無疑。
此時,師夜白應對面前數人,剛好背對着他,露出空門,他拔了手中的矛尖,如飛刀一般,奮力一甩。
師煙煙一驚,掌心火焰感受她此刻的心情,突然溢出。
一條細小的火蛇,朝着那矛尖,更爲迅速地直躥而去。
在堪堪到達師夜白後心的一刻,師夜白已經感覺到,就要轉身,就看見一縷火焰,瞬間吞滅了那矛尖,驟然又收回至師煙煙的掌中。
圍觀的士兵,幾乎都不曾發現,或者發現了,再想捕捉,也不知那突然出現又消失的火焰,從何而來。
矛尖已成飛灰,但師煙煙心情凝重。
“都停下!”
玉無邪出聲,無人敢再動,場上還沒打夠的,也不敢再出手。
玉無邪飛身而下,將那出手偷襲的人提了出來。
“在訓練場上,暗中出手害人,西狄沒有你這樣的士兵!”
之前和師夜白對陣的百餘士兵回身看那人,“樑波,你偷偷出手?你想打,直接上場來啊!”
師夜白根本不介意多一個人,但暗中下手就是他的不對了!
他手中的長矛,矛尖已經不見了。
有人去場上尋找,“奇怪,那偷襲的暗器呢?”
“燒了,不用找了!”
那矛尖在接觸她火焰的那一刻,早就已經被吞滅掉了。
傅鴻飛也一臉深沉看着那士兵。
師夜白鎮定地看着他,並沒有憤怒,臉色平靜,“你恨我?”
樑波滿臉憤怒,“你曾殺了我爹,我爲什麼不能恨你!”
“我殺了你爹?”師夜白在回憶。
“十三年前,大荊和西狄曾起爭執,我爹死在了戰場中,你就是那場戰役中大荊的統率!”
師夜白眸色平靜,他說的不錯,十三年前,確有此事。
“昔日我是大荊的將軍,要保衛大荊萬民,手中曾染過無數他國士兵的血液,你說的,我不會否認!”
樑波一行淚流下,“你殺了我爹,我爲什麼要受你統率!”
師夜白不言。
師煙煙站出來,“戰場上歷來死者堆積如山,人命輕如草芥。你恨我爹,不如恨西狄的先皇慕容旭,不如恨大荊的皇帝君玄齡,兩國交戰,是當朝者下的命令,我爹不過是戰場的執行者。就好似牢中受冤入獄將要處以極刑的囚犯,會去恨監斬的刑官,還是恨給他安上罪名的元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