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燭光下,南宮痕覺得每邁一步都是那麼的沉重,心裡無數遍的在告訴自己,一定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只是,在他將視線看向牀上的那一霎那,一股羞辱與難堪夾雜着憤怒頓時襲上南宮痕的心裡。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如雷鳴般的怒吼聲響徹整個鳳藻宮,甚至說是整個皇宮都不爲過。
牀上的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震怒聲給嚇醒了。
麗妃睜開眼睛,看到南宮痕正滿眼怒火的瞪着自己,麗妃完全摸不着頭腦。
“皇,皇上……”在看到南宮痕身後跟着的南宮絕和韓汐洛他們之後,麗妃更是舉足無措。
“哼,不要叫朕,朕沒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妃子。”南宮痕宛若地獄的惡魔一般,恨恨的盯着麗妃。
正當麗妃還搞不清楚現在的情況之時,自己的身邊突然傳來一道慌亂且驚恐的男聲。
“皇上,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陸太醫!竟然是陸太醫!
麗妃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身邊的男人,當看到這個男人只着褥褲跪在自己的身邊時,麗妃頓時面如死灰。
她現在終於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也知道南宮痕爲何看自己如看娼妓般厭惡了。
“不,皇上,臣妾是被人陷害的!”麗妃緊緊的咬着脣,對着南宮痕直直的搖頭道。
“陷害,哼,你告訴朕,這鳳藻宮被朕保護得嚴嚴實實的,還有誰能夠進來陷害你!”
“不,皇上,您要相信臣妾。”也顧不得自己只穿了單薄的褥衣,麗妃跳下牀跪在了南宮痕的面前,“臣妾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只是晌午過後有些乏了,便在牀上休息,卻不曾想一直昏睡到現在。”
“滾開!”南宮痕嫌棄的將麗妃一腳踢開。
“麗妃如此大膽的**後宮,這叫皇上情何以堪。”皇后站出來,幽幽的說道,臉上則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不,本宮沒有!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恨我害你被打入冷宮,所以懷恨在心,才設此計謀來謀害本宮!”看到皇后,麗妃立馬將矛頭指向了皇后。
“皇上,您要相信臣妾,一定是皇后陷害臣妾的!”麗妃一臉驚恐的看着南宮痕。
“除了在鳳藻宮陪你的這段時間,朕一直和皇后待在一起,皇后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害你,更何況,皇后根本不是這種人!”南宮痕在聽到她將矛頭指向皇后時,立刻出聲維護道。
“這,不,不是的,皇上,她一定是早就部署好的,就是她,就是她。”麗妃看到南宮痕如此維護皇后,悲痛的神情裡帶着絲絲絕望。
“呵,這不還有一個當事人麼?”突然,南宮絕冷笑一聲,帶着一副看戲的神情冷冷的說道。
“你!”在聽到南宮絕說這句話的時候,麗妃似乎突然明白了 什麼,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絕對不可能的神情看着南宮絕。
南宮痕已經不想再去問些什麼,可這畢竟是後宮之事,事情也必須得查個水落石出。
於是皇后再次冷清的問道:“陸太醫,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回,娘娘,臣,臣罪該萬死。”陸太醫一臉絕望的求饒道:“是娘娘,這一切都是娘娘勾引的微臣,說那些日子,皇上都待在玉嬋宮,娘娘倍感寂寞,在一次微臣前來問娘娘看診的時候,就,就……皇上饒命啊!”陸太醫磕磕絆絆的將整件事都講述了一遍。
這不說還好,一說南宮痕的面色是更加的陰冷了。
“哼。”南宮痕冷哼一聲,連看都不屑看一眼麗妃,只是滿腔怒火的對着陸太醫說道:“你,該死。”
陸太醫在聽到該死這兩個字後,先是身子一僵,隨後癱軟在在上,一副悲切與絕望的神情,嘴裡喃喃的念着:“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不,這不是真的,他說的不是真的!”麗妃嘶聲力竭的說道。
“現在人贓俱獲,麗妃還有什麼好說的。”皇后的聲音也有些冷。
“不,不是這樣的,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臣妾肚子裡懷着的可是皇上的龍種啊!”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的麗妃只是一個勁的爬到南宮痕的腳邊,想着伸手去抱住他的腿,卻再次被南宮痕無情的踢開。
“別跟朕提你肚子裡的野種!哼,龍種?朕之前就有些疑慮,只是那麼一次你就懷上了,但因爲朕要子心切,便也沒去多想,沒想到,竟然是你跟別的男人的野種!”南宮痕說到野種時,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不,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麗妃一邊哭喊着,一邊將目光投向南宮痕身後的南宮絕。
而南宮絕卻也絲毫不避諱她的眼神,直直的回望着她,似乎在說,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既然沒有了利用價值,那麼你的下場,也只能是這樣。
看到南宮絕的眼神,她就知道,這個命令,是那個男人下的,是那個她從現代一直跟隨到古代的男人,是那個她曾經以爲他會給與她幸福的男人。
可是誰又能想到,到最後要殺她的,竟然還是這個男人。
“來人,將麗妃給朕拖下去,打入冷宮,終生不得出宮!”南宮痕冷冷的下着聖旨,雖然慘遭背叛,但終究還念着一絲絲的枕邊情,南宮痕並沒有下令將她處死。
“不,不!本宮是麗妃,本宮是皇上最寵愛的娘娘,本宮看誰敢動!”突然,麗妃站起了身子,目光冷冷的看着衆人。
“皇上,你沒有調查清楚,就下令將臣妾打入冷宮,你對得起臣妾對你的一片真心麼!”麗妃冷冷的指責道。
“朕就是念了這麼多年的舊情,才沒有下令將你處死。”南宮痕也毫不避諱的說道。
“既然如此,皇上爲何不下令徹查此事?”
“還需要查麼?”南宮痕冷冷的回問道。
“爲何不需要!雖然皇上捉姦在牀,但皇上也看到了,臣妾一直都是昏迷着的,難道就不能是被人陷害的麼!”
“這……”南宮痕突然面露難色,剛纔進來,確實看到麗妃一直沉沉的睡着,這麼多人走進鳳藻宮,如果真的是在偷情,那她定然早已慌了神了,卻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時,眼裡露出的是一絲迷茫,難道這其中……
“麗妃好演技。”皇后緩緩的開口說道,“麗妃這臨危不亂的本事本宮看這後宮應該是無人可及了。”
皇后這樣一說,瞬間讓南宮痕心裡原本浮現的一絲顧慮又給瓦解了。
只見麗妃眼露兇光,死死地盯着皇后。
“皇后此言何意?”
“何意?你我心知肚明。”皇后淡然的回了一句。
韓汐洛靜靜的靠在南宮漓燁的懷裡,細細的觀察着這一切。今日雖然不能將南宮絕也拉下水,但趙影這個女人是絕對不能再讓她逃過此劫了。
“或許應該問問娘娘,敢不敢將外面披着的那層皮給掀了去。”輕柔如風的聲音慢慢的在大殿內響起。
韓汐洛微微離開南宮漓燁的懷抱,淡然的笑着說道。
“韓汐洛,你終於開口了,呵呵,本宮就知道,這件事,跟你也絕對脫不了干係。”
“娘娘,哦,不對,或許我該喊你晴柔纔對。”
只是在聽到晴柔這個名字的時候,韓汐洛明顯的感覺到身旁的南宮漓燁身子微微一僵,她知道,晴柔在他的心裡,不僅僅是師妹這麼簡單,她的父親將她託付給了他,他卻讓她變成現在這般模樣,心裡更多的是自責和對師傅深深的愧疚。
“晴柔?呵呵,你在叫誰,本宮可不是什麼晴柔?”她依舊在咬牙死撐着,“本宮是麗妃,是皇上的妃子,這一點,誰都不能否認。”
她很自信,因爲經過秦宇軒加工過的易容術,如果沒有特定的藥水,是根本掀不開來的。
“那麼我倒要請你說說看,我帶來的這位又是誰!”
突然間,一道清靈的聲音打斷了晴柔的說話。
“靈兒!”韓汐洛欣喜若狂的看着面前慢慢出現的人兒。
“洛兒。”藍靈兒看到韓汐洛,也是滿心的欣喜。
而聖凌霄則笑着向南宮漓燁和韓汐洛點點頭。
在他們倆的身側,卻還站着一位帶着面紗,看不清容貌的女子。
“聖凌霄?”南宮痕看着突然出現的人,先是一怔,隨即拉下臉來冷冷的說道:“這是我南蜀國後宮之事,難道萬聖國也要干預不成?”
“皇上嚴重了,朕今日來,只是爲了護我妻子的安危,至於你們要做什麼,跟朕絲毫關係都沒有。”聖凌霄嘴角揚起招牌式的痞笑。
他沒有用皇后,是因爲南宮痕剛纔就劃清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如若再說皇后,就等於承認了萬聖國插足南蜀國皇上的家事,這對兩國並沒有什麼好處。
“你的妻子?朕怎麼不知你已經立後了。”
“現在似乎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吧?”韓汐洛頓時無語了,這種情況下也能夠跑題,估計也只有這兩個人能夠做得出來了。
南宮痕尷尬的轉移了自己的視線,將目光移到了藍靈兒身邊那個帶着面紗的女子身上。
雖然這個女人帶着面紗,甚至連眼睛都看不見,可爲何,他竟有種熟悉的感覺。
“你是……”
“皇上,您還記得臣妾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