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山第一次走進蘇家,雖然他從未在這個家裡住過一天,但是,他已然心中一陣。
門口放着的搖椅,已經有些舊了。
那是多年前,他親自爲自己的媽媽做得。
“這就是你們的家?”莫千山環視着院子說道。
蘇北站在院子裡,眼神不悅的看着他,“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來!”
莫千山將視線落在蘇北的身上,“我答應你不會在任何人面前承認我的身份,不是爲了讓你這樣對待哦我。而是爲了可以隨時見到我想見的人、”
他頓了下,聲音中帶着幾分霸道,“你放心,我可以永遠做莫千山,我可以永遠不和你們相認,但是,以後的歲月,我要陪在你們的身邊。”
他踱着步子,走向房門,“你的乾爹,還是你爸爸曾經的好友,或者是蘇宇的老闆。任何身份我都不介意。我只要陪在你們的身邊!”
蘇北擋在他的面前,微微揚起下巴視線清冷,“你不覺得現在太晚了嗎?”
莫千山深邃的眼定定的看着蘇北,片刻之後,他語重心長的說道,“北北,我是你爸爸,不管我做錯了什麼,你的身體裡依然流着我的血,你都是我的女兒。”
他的嗓音帶起難以抑制的沙啞,“你確定你的下半生真的要這樣對待你自己的父親嗎?”
蘇北雙拳暗自攥緊,極力忍着眼中的刺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爸爸早已經死了!”
莫千山氣的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這些日子心裡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蘇北這句話將他的耐心逼到了絕境。
莫千山揮手便打在了蘇北的臉上,打完之後,他自己也有些了愣了。
手掌一直保持着落下得姿勢,掌心中得痛瞬間抵達自心裡。
蘇北的眼淚無法控制得落下,但是眼神中卻沒有半分柔弱。
半晌,她一句話也沒說。
莫千山聲音已經無法鎮定,“北北!”
他顫抖着聲音說道。
門,忽然間自裡面被人打開!
蘇北此時正面對着門而站,她滿眼驚訝,失聲叫道,“媽媽!”
面前站着的是臉色蒼白不已的姚桂珍,她渾身都在輕輕顫抖着,視線穿過蘇北落在莫千山得身上。
這樣突然間的見面,讓莫千山始料未及,縱然他早已縱橫浮沉許多年,看遍了愛恨情仇。
但是,此時此刻面對多年未見的結髮妻子,一時間他手足無措,甚至驚慌不已。
姚桂珍看着眼前的男人,已是熱淚盈眶,良久之後她才緩緩看向蘇北,“北北,你們剛纔說什麼?他是誰?爲什麼他說自己是你爸爸?爲什麼你會說那些話?”
蘇北完全蒙了,加上心裡的極度緊張,面對媽媽的質問她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姚桂珍轉眼又看向莫千山,“你說,你到底是誰?我想起來了上次我見到你了,你說你姓莫!”
姚桂珍的身後忽然出現了腳步聲,蘇宇扶着蘇奶奶走了出來。
老太太雙腿直打顫,顯然剛纔莫千山和蘇北的對話她也聽到了。
“兒子,長斌啊,是你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