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說這個，不說這個。”沒想到她反應那麼大，都快哭出來了，夙夜只好連忙輕聲哄着，“不分開，爲師也捨不得和你分開。”
以往只要一說這種情話，再親兩下，小徒弟就會立馬破涕而笑。
怎料今日，效果截然不同。
重千尋聽完，眼神更加黯然，看着他。
目光裡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聽到這話，她似乎在高興，又似乎夾帶了難過。
“怎麼了？”夙夜頓覺奇怪，難道他剛纔有哪裡說錯了？
他回想了下，自己說的都是自己的真心話，往日也是這麼跟她說的。
因爲小徒弟沒有安全感，他也不是喜歡壓抑自己的人，之初把她吃了以後，他對她的感情，從來沒有藏着掖着過。
睡前都會跟她講一句愛她。
說出來可能她不信。
他早已愛到了骨子裡。
重千尋不說話，嘴巴微微撅着，有點兒委屈。
看着他欲言又止，半響，把頭埋進他懷裡。
“師父，睡覺吧。”
夙夜把她撈起來，不放過她：“有什麼事，就跟師父說，別憋着。”
今天的小徒弟太不對勁了！
“你忘了爲師剛剛跟你說的例子了？”
重千尋抿了抿脣，眼神閃爍了兩下。
過了會兒，纔不確定看着他：“師父，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夙夜一愣：“你指的是哪句？”
例子的話當然是假的，他只是想嚇唬嚇唬她。
但是他幾十萬年來確實聽過不少這樣的例子，只是不曾親眼所見。
小女孩咬了咬脣。
“就是剛剛那句……師父，你真的不會跟尋兒分開嗎？”
“不會。”夙夜把她摟進懷裡，“不要瞎想，師父絕對不會放開你的手的。”
“真的嗎？”她又問，“師父沒有騙我？”
看出她的不安，他不禁低頭安撫地吻了下她的脣：“絕對沒有。”
她淚花在眼中滾滾打轉：“師父……我好怕你不要我了。”
夙夜把她摟在懷裡問：“爲師剛剛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什麼了？”
小徒弟怎麼突然這麼情緒化。
她明顯非常不安。
重千尋沒有回答。
反而是忽然擡起頭來。
掙扎了一會兒，帶着小心翼翼的不確定，
問他：“師父……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
“嗯？”他疑惑，“想問什麼儘管問，師父知道都會跟你說的。”
小徒弟吸了吸鼻子。
用前所未有過的認真神態看着他：“就是……師父，你有沒有想過要娶我？”
這個問題從她口裡說出，着實讓夙夜心臟狠狠一跳。
他不敢置信看着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從自己小徒弟口中問出來的。
“你怎麼突然想問這個？”
娶她？？？
豈止想，他都想瘋了好不好！
想到不敢想了！
她還那麼小，就算生理上成人了，但心理上還是那麼單純。
他根本就不敢跟她提娶這個字好不好。
萬一她問自己師父怎麼可以娶徒弟，他要怎麼說？
更過分的，萬一她問自己什麼是娶呢？
夙夜着實吃了一大驚。
重千尋看到他這麼問，頓時覺得他可能不想。
眼神更加黯然了。
“師父，你沒有想過要娶我對嗎？”
“你只是想跟尋兒做羞羞的事情，你卻不想娶我，你只是覺得我好騙，想跟我玩玩……”
說着，她的聲音越來越輕。
低着頭，都不敢看他的眼。
她真的覺得心裡好難過。
眼淚都快出來了。
夙夜懵逼了。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小徒弟會對自己說出這樣一番話。
不過……
睡了她，又一直沒跟她提成親的事情，而且還各種誘哄各種騙。
好像聽起來……他的確是挺渣的。
等等，這個不是重點！
他問：“師父什麼時候玩你了……”
在這段感情上，他比誰都認真！
他夙夜，幾十萬年來，從來都沒有這麼認真過。
就連神界覆滅的時候，他都沒這麼上心過。
“師父對你是不是真心的，你感覺不出來嗎？”
重千尋就擡頭看着他，眼神緊緊盯着他問：“那你說，你什麼時候娶我？”
夙夜再次懵逼。
他……他這是……
被小徒弟逼婚了嗎？
他頓覺腦袋轟隆作響，口乾舌燥。
喉間乾澀吐出幾個字眼問：“尋兒，你看了什麼東西，怎麼……這麼突然。”
“我在網上看了很多東西。”重千尋說，“他們說，很多男孩子，都騙女孩子跟他們做羞羞的事情，然後就拋棄她們。”
“他們還說，男孩子都會先甜言蜜語哄着女孩，然後等玩膩了再甩掉……”接着她癟癟嘴，眼淚又要出來了，“這不就跟師父一樣嗎？”
夙夜：“……”
媽的，老子都快比竇娥還冤了！
他看着一臉被辜負樣的小徒弟，張了張口，頓覺啞口無言。
這件事他要怎麼說？
要他怎麼說？
因爲他這段時間的舉動……確實特麼有點渣了！
可那還不是因爲她不懂嗎！
她要是跟正常女孩子一樣的話，二話不說早就把她娶回家了！
還用得着讓她傻不拉幾差點答應跟龍漠訂婚？
重千尋過了半響，又開口：“師父，還有一件事……我也知道了。”
夙夜心裡咯噔一聲。
她又知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這個時代的網絡害人不淺啊！
重千尋這回，臉上表情有些羞憤，又有些不甘，又帶了一點的悲痛。
幾乎是瞪着看着夙夜的。
“那種羞羞的事情，確實叫愛，可是，不是師徒之間做的！那是情侶和夫妻纔可以做的！”
“師父，你騙了我！”
夙夜：“……尋兒。”
他看着她悲痛質問的眼眸，深吸了一口氣，說：“師父也沒跟你說過，是師徒之間可以做的啊。”
重千尋頓時更激動，淚花滾滾看着他。
“那你還跟我做！”
就在剛剛，從網上看到，愛愛是什麼意思後，重千尋內心就開始不安氣了起來。
雖然每次跟師父做那種事情，她都很羞羞，覺得很難爲情，可是她同時也很喜歡跟師父那樣親密。
只是沒想到，那居然是師徒之間絕對不可以做的！而是隻有夫妻纔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