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們聊到很晚,暢談的都是心事,沒有身體上的深入接觸,卻感覺那個夜晚,彼此的心前所未有的接近。
有這樣一個姐姐,她可以讓你的人生更加的從容,閃耀出無限光彩。
第二天一早,我們吃過早餐,繼續開車趕路。
途徑太原的時候,做了短暫的停留,體驗了一下山西的地道麪食。鮮嫩的羊肉。
期間,鋒碩打來電話,說他們已經安全抵達陽城,併爲老奶奶和葉錚租了一間房子住下。
現在,我還沒有足夠的經濟實力,爲她們置辦新家。只能找個臨時的居所。
隨後繼續趕路,途徑,石家莊,天津,一路風塵,第二天上午的時候,終於抵達了瀋陽,久違的親切,久違的溫馨,陽城纔是我的家。
我先是讓李鑫開車把葉瑩送到新租的房子裡,讓她與親人團聚。
葉瑩看到老奶奶和葉錚,緊緊地擁抱在一起,葉錚充滿稚氣的小臉,帶着喜悅的目光走到我面前,衝我豎起了大拇指,“林飛哥哥,你真厲害,把姐姐帶回來了,以後我是不是就能每天跟姐姐在一起了?”
我摸着他的小腦瓜,微笑點頭。
“阿錚,林飛哥哥也愛姐姐,你也愛姐姐,但姐姐只能跟一個人在一起,要怎麼辦呢?”葉瑩莞爾一笑,開玩笑道。
葉錚撓了撓頭,想了半天,揚起小臉說:“那我們就一起對姐姐好唄,這麼簡單的問題,你們大人都想不出嗎?”
我和葉瑩相視一眼,溫馨一笑。
的確,這麼簡單的問題,我們真的想了好久,甚至付出過慘痛的代價。
聊了一會,我又跟鋒碩交待,儘快把葉錚的戶口轉過來,孩子需要上學。
葉瑩聽到我的話,將我拉到一旁,表情帶着憂傷地說道:“葉錚這孩子,沒有戶口。”
我一愣。
葉瑩解釋說,葉錚是個孤兒,一歲大的時候,被老奶奶從村口撿回去,撫養長大,這些年葉錚與奶奶相依爲命,要不是他小小的身體,承擔了家裡的一切事務,恐怕老奶奶都活不到今天。
葉錚沒有戶籍,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名字都是葉瑩以前幫他起的,至於上學,對葉錚來說是個既新鮮,又充滿期待的詞。
我看着葉錚瘦弱的身體,拳頭緊緊握了起來,說:“我一定要把他的戶口辦下來。上陽城最好的學校,我要讓他過上正常孩子的生活。”
也許,生活在城市裡的孩子很難想象,在祖國的偏遠山區,有無數的孩子沒錢上學,沒條件上學。幾歲大開始就幫助家裡務農,做那些本不屬於他們那個年齡該做的事情。
現在祖國繁榮昌盛,可以說大部分人衣食無憂,但你不會知道,偏遠山區的很多孩子,甚至沒見過汽車,一年到頭沒有件新衣裳,對他們來說,最大的幸福就是過年的時候,能吃到碗裡的一塊肉。
那時的我,沒有能力爲那些窮苦的孩子做什麼,但若干年後,一所所以龍之夢命名的希望小學、初中,在全國各地的偏遠山區建立,看着一張張充滿稚嫩的微黃臉蛋洋溢出喜悅的笑容。
我知道,龍之夢的名字在我們兄弟的手中沒有被玷污,我們爲了祖國的下一代,爲了龍之夢的下一代能薪火相傳,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人生來平等,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偏遠地區的孩子,所缺的僅僅是一雙承載夢想的翅膀,而我們龍之夢的使命,正是賦予他們這樣一雙翅膀。
到了中午的時間,葉瑩下廚,在屋子裡做了一桌豐盛的午餐。
期間,葉衛國一直耷拉着腦袋,不好意思講話,在成都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鋒碩已經跟他講清楚,並告訴葉衛國。來到陽城是給他重新做人的機會。
葉衛國一生給家庭,給親人帶來很多難以挽回的苦難,我不企望他付出什麼代價,只希望他能改過自新,在有生之年,能讓葉瑩體會到一份應有的父愛。
開飯之前,我想讓李鑫也一起吃,我跟他雖然第一次見面,但對方幫了我天大的忙,而且李鑫這人十分正直,能力強,跟我投脾氣。我很想結交他。
李鑫握着我的手說:“林飛,你是同齡人裡最讓我佩服的,我聽過你以前的故事,看到了你現在的故事,我覺得我們未來能成爲朋友,但這頓飯就不必了,我還得回去向長官覆命。”
見他這麼說,我沒有再勉強,我們互留了電話,並託他向唐逸塵轉達我的感激。
“唐長官上次跟你說的事情,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李鑫臨走前問道。
“唐長官的心願我明白,他想要一個和諧的社會,剔除污垢,但這些不是我所能做到的,與他相比我只是一個想過上安逸生活的小人物,如果唐長官以後有什麼難處讓我幫忙,我林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我面帶愧疚地說道。
這件事情,我已經考慮了很多天,還是不能答應,社團的兄弟剛剛過上幾天好日子,很不容易,如果再接觸江湖上的糾葛,必然會有人受傷。甚至付出更慘痛的代價,我不想那樣。
我現在只想全力以赴,發展起社團的生意,讓我身邊的親人過上幸福的生活,積累足夠的資本,去瑞士與舞藝重逢。
李鑫心思細膩,他能讀懂我的難處,淡淡的點了點頭,走了。
到了晚上,我和葉瑩來到酒吧,兄弟們看見我倆回來,都一臉的激動。
“今天酒吧不營業,爲葉總揭風,晚上想吃什麼大餐,我請客。”劉精豪爽地說道。
“阿飛,行啊,我昨天上網看天涯論壇,你大鬧成都的事。都在網上被帖子曝光了,點擊率多到爆棚,你現在也算網絡紅人了。”張晶鑫捅了捅我的胸口,哈哈大笑。
這個二百五,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
我摟過他們的肩膀,重重說了聲謝謝。
那一晚,酒吧很熱鬧,兄弟們聚齊,把酒言歡,把之前不開心的事情統統忘掉。
“謝謝大家的關心,我葉瑩在這裡敬大家一杯,我只說一句話。家的感覺真好,這輩子我不走了。”葉瑩倒滿一杯紅酒仰頭喝掉。
猩紅色的酒液順着她性感的嘴角流下,少了幾分嫵媚動人,多的是一份酣暢淋漓與豪情。
有親人,有兄弟,有酒,有情,這正是我們想要的生活。
我們聊到很晚,期間我小聲問子峰,陽城最近有沒有出現什麼狀況。
子峰說他一直暗中監視郎平的動向,沒發現任何異常。
我眉頭皺皺。
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或是,鹽幫不想在我這個小人物身上再費心思。
酒吧打烊之後。我開車送葉瑩回家,並沒有送她上樓,如今她家裡的人很多,我不擔心她會寂寞。
倒是小喬,自從她跟孫九海去終南山找老道士治病之後,就再也沒傳來什麼消息。她性格淡然,平時手機很少開機,海爺更是來無影去無蹤的神人一個,想聯繫到她們很難,希望她們此行順利吧。
我一個人坐在車裡拿起電話,看到微信裡。舞藝兩天前給我發來的消息。
上面是她在學校練習舞蹈的照片,她們學校的條件很好,留學生的寢室都是單獨一間,她在書桌前擺了一盆小綠植,上面貼着我的照片,她給綠植起了個名字,叫傻林飛。
聽着她發來的語音,看着她一張張近照,我心裡的思念之情溢於言表。
距離的疏遠,溝通的減少,卻沒有改變我們彼此的思念,我現在很想飛到瑞士去找她,但所欠缺的,是足夠的資本。
我想了想,給她回了一條消息:136,等我。
136天之後,我一定要飛到那裡去找她,給我們之間的這份愛,劃上圓滿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