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動了劉澤勳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而且,我讓蘇立波和楊超越他們暗地裡把風聲傳出去,名義就是我與白玉龍聯手,廢了劉澤勳的胳膊。
羣衆的輿論力量是強大的,尤其是這種爆炸性的新聞,就像病毒一樣,在後街範圍內傳播開來,就算是普通做生意的商販,也感覺到后街跟以前不一樣了。
我故作隨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這事我和玉龍之前就已經計劃好了,也提前跟你打了招呼,只是沒想到,劉澤勳還暗中惦記狼哥你,他居然敢派人動你,簡直沒把你放在眼裡啊。”
“兄弟,沒想到你和玉龍出手那麼快,但這劉澤勳的人手很多,而且打起架來敢下死手,白玉龍手下都是學生,雖然能打,但膽子沒有劉澤勳的人大。而且,他們兩家實力還是有差距的,如果劉澤勳盡全力打擊你們,你們肯定是要吃虧的。”狼天怒語氣很嚴肅的提醒道。
看到對方凝重的表情,我立刻明白他葫蘆裡賣了什麼藥。
后街三足鼎立的局勢,現在極爲微妙,一旦被打破,以後的情況就不好說了,狼天怒這人外強中乾,本身膽子很小,動劉澤勳他不敢,甚至說昨天動手被打。他也懷疑是不是劉澤勳的人乾的,但不管他怎麼懷疑,劉澤勳被廢了一條胳膊是事實,他對我和白玉龍的關係,不會再有半分懷疑。
他如今想上我這條船,又害怕我船裡的水太深。陰溝裡翻船。
“狼哥,你這話說的兄弟我很心寒啊,之前不是講好了,只要我和玉龍動手,你就會鼎力相助嗎,如今,劉澤勳已經明顯要在你頭上拉屎,這口氣你能忍得了,我都忍不了,另外,我來春城是想做大生意的,今後在市區開分店的事情,還得你狼哥幫我,如今劉澤勳被打,正是他們人心惶惶的時候,我們不如就趁現在,一鼓作氣,將他們清除后街,你看如何?”
我連敲帶打,狼天怒今天主動找我來,估計就是想說這些事情,我毫不保留的把底牌亮出來,足以表達我的誠意,他已經沒有退路,劉澤勳那條船他是肯定上不去了,如果現在不跟我合作,他就變成孤家寡人,以後在後街恐怕都不會再有立足之地。
“兄弟,明人不說暗話,劉澤勳在白道上的那些關係。我也熟,解決起來不是難事,但我們春城的規矩,想清場子,佔地盤,是要真刀真槍的約戰。是要靠實力打出來的,劉澤勳手下少說也有一百二、三十號兄弟,我能拿出手的也就七十來人,咱們要是想穩贏,白玉龍那邊必須得使出全力啊,你的爲人我清楚。可白玉龍是出了名的有心計,我就怕他到時候不出全力。”狼天怒說出了心裡的擔憂,甚至把他的老底都交待出來了。
我灑然一笑,拍着他的肩膀說:“狼哥你放心,只要把兄弟會清除后街,他們的地盤,我們按功勞劃分,狼哥如果全力以赴應戰,功勞最大,得到的利益也越多,而且,我從陽城帶來的兄弟都是能拼能打的練家子。加上楊超越和蘇立波那兩位朋友的人馬,也能湊到三十多號人,玉龍就算再有心計,也能衡量出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到時候把兄弟會趕走,就是我們三家統治后街的時代,你我合作錢只會越賺越多。”
我這話說的,對狼天怒有百利而無一害,而且,他也沒有其他路可選,猶豫一番,最後跟我擊掌盟誓。
他這人很有趣。一定要我對天發誓,真心的與他合作,如果違背盟約,被車撞死,斷子絕孫之類的話都要說出來。
我沒猶豫,直接發了一個讓他滿意的誓,他才放下心來。
我這人並不迷信,但誓言這種形勢,本身就帶着人品與道義在裡面,不能隨便發,但我的誓言絕對不是空穴來風,我根本沒有打算出賣他。因爲,大戰一旦開啓,根本不需要我出賣他,自然會有人對付他,只是這些事情我心裡有數,他卻全然不知情。
與狼天怒又聊了一會,下午的時候,我回到奶茶店打點生意。
我發現后街真是做奶茶生意的黃金地點,從中午到晚上,基本顧客不斷,高峰時期都要排長隊。
短短兩天的營業額,都要趕得上其他店鋪一週的營業收入,這份收穫是出乎我意料的,而且,現在是開業初期,我的精力沒有放在店鋪管理上面,等解決完眼前的麻煩,制定出合理的策略。加上外賣等業務,店鋪的收入一定會驚人的增長。
吉林這塊風水寶地,應該是我們龍夢奶茶飛躍的新臺階。
時間在忙忙碌碌中度過,轉眼就到了晚上五點,我站在奶茶店門口正琢磨着事,旁邊忽然走過來一個陌生人。語氣不善地說道:“林飛是吧,我們老大要見你。”
我隨意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們老大是誰?”
“玉龍哥。”男人回道。
我心裡暗自一笑,他終於坐不住,要出手了嗎?
我跟這個男人來到白玉棋牌社,包房中白玉龍端坐在沙發上,沒像以前一樣玩女人,估計最近出的這些事情,已經讓他沒有了那方面的興致了。
“龍哥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坐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比上次來到這裡,還要隨意。
白玉龍微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下,眸子裡一閃即逝的殺意,還是被我準確的捕捉到。
“林飛,你他媽的跟我玩陰謀是吧?”白玉龍面色一寒,起身抄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直接抵在我的脖子上。
我表情一驚。皺着眉頭看向他,滿是不解地問道:“龍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之前不是在桌上談好了合作,是朋友關係嗎,你就是用刀子,對待朋友的嗎?”
白玉龍沒有鬆開的意思,微眯着眼睛看着我。語氣森森地說道:“你昨天晚上帶人動了劉澤勳是吧,爲什麼報我的名號?你他媽想陷害我?”
我攤開兩手,隨意一笑,說道:“我不是想陷害你,只是想找個方法跟龍哥合作而已,狼天怒那裡我已經談好了,他會全力幫我,只要龍哥也願意出手,你們倆家合作,拿下兄弟會易如反掌,今後的后街就是你白手幫與野狼會的天下,我只是個生意人。想在你們兩棵大樹的庇護下賺些小錢,這個計劃,難道不好嗎?”
處理與白玉龍的關係,是這次計劃的關鍵,白玉龍聽了我的話,頓了一會。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收回刀子,笑道:“剛纔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我白玉龍不與鼠輩合作,看來你林飛還算是有勇有謀的人物,我可以答應跟野狼會聯手。但前提是,你們能出多少人,我最後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白玉龍這句話有個關鍵的細節,就是把我和狼天怒稱呼爲“你們”,明顯是把我和狼天怒看成一夥的,這樣很好。
我想也不想,直接說道:“以後地盤怎麼劃分,是你和狼天怒之間的事,我只想做生意,能保我在後街太平無事就可以,狼天怒那邊會全力出手,大概能叫來九十多個人。我的兄弟不多,十幾個,但各個都是敢打敢拼的漢子,我們三家聯手,兄弟會就算再強,也沒有一絲勝算。”
之前狼天怒說,他手底下最多能叫出七十多人,我多說了二十個,是故意的,有深層次的用意,而我的兄弟,只有明面上那麼多,想必白玉龍心中也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