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小青龍發出憤怒的吼叫，卻始終掙脫不了。儘管有太上青蓮護身，它畢竟只是一初生牛犢，經驗不足，沒辦法和不死之王較量。
“轟隆隆——”
跪坐在小青龍頭頂，洛笙看到了末日般的一幕。
頭頂是墨色的陰雲，不漏一絲星月之光，彷彿亙古永恆的黑暗。而大地上黑色河水肆意流淌，輕易沖垮了重重建築，將一個個鮮活的生靈吞噬殆盡。
不死河水……
乃是亡靈的神藥，生者的劇毒！
在洛笙的視野中，無論是龍獸、凡人、修仙者……只要是有血有肉的生靈，一旦被不死河水沖刷，都會迅速化爲森然白骨！
“早就說過了。”
耳邊響起熟悉的冷笑，聲音宛若少年，“無論你救多少人……到最後，都只是一場徒勞無功。”
“不過，沒關係。”
黑衣少年看着她，歪着頭，微微一笑，“肉身被不死之河吞噬以後，靈魂依舊會被保留，進入一個屬於亡靈的國度。”
原來如此……
即使生命泯滅，噩夢卻不會永遠停止。無數靈魂被封印在不死之河中，淪爲亡靈，永生永世承受煎熬。
由於這份痛苦，亡靈會本能地互相吞噬，逐漸轉化爲一頭頭魔豚的形態。魔豚們並無獨立意志，變成了聽從阿孽侖號令的麾下戰將，繼續爲虎作倀。
“……”
洛笙咬着牙，一言不發。
她很清楚……要不是自己修爲被禁封，小青龍一早就能用虛空穿梭掙脫了！然而爲了保護她，小青只能被不死河水纏繞，憑蠻力硬抗着。
失去了神通法力……
現在的自己，不過是一個累贅！
“如何？”
見洛笙臉色漸漸變得青白，阿孽侖似乎感到很有趣，勾脣一笑，“你，要不要成爲其中一員？”
“以你的靈魂強度，應該會變成一頭格外強大的魔豚。”
“好啊。”
洛笙忽然擡起頭，一字一頓，“既然如此，那就卻之不恭了！”
下一瞬，她直接在小青龍頭頂蹬了一腳，跳了下去！而正下方，就是浩浩蕩蕩、能將一身血肉腐蝕殆盡的不死河水！
“什麼？”
見到這一變故，阿孽侖頓時瞳孔一縮！顯然，這一幕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吼——”
反倒是小青龍和洛笙心意相通，瞬間明白了她的用意。身形消失，一個虛空穿梭，險之又險地出現在洛笙身下。
“快逃！”
沒有絲毫僥倖，小青龍立即開始逃竄。雖然還做不到帶人虛空穿梭，但以虛空之道的特性，逃跑起來也是事半功倍。
不死之王阿孽侖……
絕非妃維摩、蜜波之流能比擬！
在它最巔峰時期，別說仙帝，就連道祖也難以徹底擊敗！
即使被封印壓制，僅僅只能發揮出地仙四重境修爲……可論破壞力，卻更在一般的天仙之上！
“哦？虛空穿梭？”
黑衣少年眉梢一挑，饒有興致，“呵，還真是矛盾啊……這些蟲子。”
“明知道掙扎無用，爲什麼……還要這麼拼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