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
“這小崽子，真要逼得我施展第二重不成？”
風儀長老暗恨，“她僅僅是第一重，我卻要施展第二重，豈不是丟大臉了？”
“刷。”
洛笙忽然加速，一下子與她擦肩而過。
風儀長老嚇得一個心顫，下意識施展出了第二重：“千幻！”
“呼。”
眼前一晃，風儀長老的身形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數百個模糊的白影，個個虛幻，絲毫辨不出真身。神通一出，她立刻轉守爲攻，數百個化身一齊撲向洛笙，聲勢鋪天蓋地，簡直避無可避。
《青鸞之翼》第二重！化身千萬、虛實相生！
“這老婆子，簡直不要麪皮！”
秋水長老氣得吹鬍子瞪眼，“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對付阿笙這麼一個小姑娘，她居然還要施展第二重？！”
“確實，太過以大欺小了。”另一名長老也不滿了。
“就算輸了，這孩子也不丟人啊！”一名長老撫着長鬚，“能這麼快入門第一重，已經非常驚豔了。”
“對對！就算是大夏帝國、熾風帝國的那些妖孽子弟，想來也就這一水準吧。”
……
“阿笙。”青姨掌心都是冷汗，卻只能默默看着。
……
“千幻？”
洛笙看着眼前這驚險的一幕，卻反而微笑，“既然如此，我便以化身對化身。”
“刷。”
就在風儀長老撲來的一瞬間，女童的身影奇蹟般消散了。無數小小的白影頓時充滿了整個大殿，浩如煙海，根本無法分辨孰爲真身、孰爲殘影。
“這……這……”
風儀長老一下子懵了，“不可能……這不可能！”
“什麼？！”
秋水長老驀地站了起來，呆若木雞，“第二重，千幻？她……她是怎麼做到的？”
一片寂靜。沒有人能回答他，衆長老一時都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中。
“諸位，老夫猜到一種可能。”
半晌，驀氏老祖低沉道，“你們可曾聽說過……‘地仙轉世’一說？”
“地仙轉世？”一個個長老都若有所思。
“老祖，晚輩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
一名道袍長老皺眉思考，說道，“修士一旦修行至地仙巔峰，可引來天刑雷劫。若能渡過雷劫，便可脫胎換骨、修成天仙，從此與天地同壽。”
“而倘若渡劫失敗，也可竭力保住一絲神識，等待機緣，投胎轉世。”
“沒錯，是有這麼一說。”
另一名長老接道，“一絲神識轉世，雖說喪失了大部分記憶，但前世打的底子太好，今世修行起來事半功倍。”
“可據老夫所知，地仙轉世，幾乎都會投胎到氣運旺盛的大家族、大仙門吧？”秋水長老疑惑，“以我驀氏的底蘊，還遠遠不夠資格啊。”
天道法則，本能地庇佑氣運旺盛者。
地仙投胎，那是何等機緣？一般都是落在“夏羽紫蕭”那一層次的霸主世家頭上，根本就輪不到小小的九淼國。
實際上，雖然驀氏諸老猜對了方向，卻和真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洛笙的前生，乃是一位純陽真仙！即使他們夢想中高高在上的天仙，對昔日的洛笙天女來說，也是隨手可滅。
“難說。天道輪轉，總會留有一線生機。”
“總之，無論前世如何，這孩子今生終歸是我驀氏血脈。”驀氏老祖搖頭，“她的天賦，切不可肆意外傳！”
“是。”衆人同時應命。
洛笙的天資，足以媲美五大帝國的一些妖孽子弟了。一旦暴露，定會引起一些敵對勢力忌憚，說不定就會遭到暗殺！
“風……”
這時侯，千百個洛笙同時伸出了手，“原來如此。”
“天地之內……無所不在！”
“呼。”
風向變了。
這一剎，整個福地洞天的風都在一瞬間涌來，環繞於洛笙身側。清風之中，她黑如生漆的長髮漫漫浮起，衣袂飄飛，宛若仙童降世。
“清風一道，悟了。”她爲之欣喜，“那《九源神術》的“疾風”篇，也有望入門了！”
“道之領域？”風儀長老驚駭欲絕。
“老夫現在越來越確信，這孩子是地仙轉世了。”一名長老長嘆。
在傳說中，地仙轉世對前世的記憶雖然支離破碎，卻偶爾能覺醒一些片段，令實力暴增。
“可她才先天二重境！”
“不應該啊，”另一名大鬍子長老瞪眼，“道之領域，起碼得三重境才能掌握吧？”
驀氏九長老，個個都是先天三重境，每一個都非同凡響，比黑熊大妖那等散修強多了。可即使如此，也僅僅只有三位達到了“道之領域”層次。
“那是你孤陋寡聞。”
“以先天二重境之身，達到道之領域層次……”那一名女長老開口，眼神複雜，“據老身所知，國主就做到過。”
“什麼？”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竟然拿洛笙和九淼國主比？這豈不是說……他們驀氏，也有望出一位地仙？！
“妖孽，妖孽。”
“諸位，”大鬍子長老連道，眼裡精光閃爍，“秋水兄方纔的提議，老夫贊同！”
“對對，老夫也沒意見！”
……
一衆長老都贊成。開玩笑，洛笙這麼一個放在五大帝國也堪稱妖孽的天才，難道還當不了一個小小的驀氏族長？
“輸了，我輸了。”
風儀長老失魂落魄地低喃，面如死灰。
事已至此，即使贏了這場賭賽，又有什麼意義？和洛笙一比，她那引以爲傲的大孫子“驀子憂”根本什麼都不是。
“嗯？”
洛笙從悟道中清醒過來，疑惑地瞥了一眼線香：“長老，線香還未燃盡，您爲何要認輸呢？”
“哈哈哈哈……”
“丫頭，你就不要再爲難人家了。”秋水長老痛快地大笑起來，笑聲滾滾如雷，“不戰而屈人之兵，纔是上上之策啊！”
“對。”
“秋水兄所言甚是。”
……
洛笙能感覺到，這羣長老看她的目光一下子變得熾熱無比，彷彿要把自己給燙化掉。讓她都不由有點緊張，自己表現得太妖孽了麼？會不會超出“正常”天才的範疇了？
她卻是不知道，長老們早已經把她認定成“地仙轉世”了，一個個都在心裡偷着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