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蕭祁雙手抱在胸前，仰望神山遺址，“阿笙，在你看來……這座天劍峰像什麼？”
“天劍峰麼？”
洛笙一愣，繼而下意識地道，“劍！一把舉世無雙、刺穿蒼穹的仙劍！”
不僅僅是形狀。
身爲劍仙，她能隱隱感受到……天劍峰之上，的確蘊藏着一股特殊的劍意！雖然淡薄，卻又顯得高高在上、純粹無比。
“答對了一半。”
蕭祁打了個響指，“它的確是一把劍……只不過，卻是一尊劍碑。以劍爲碑，埋葬着一位上古劍仙的爐鼎。”
爐鼎，便是身軀之代指。
難道……這天劍峰，竟是一位劍仙大能的墓地？
“以天劍爲墓碑？”
洛笙回想起萬丈神峰的雄偉景緻，心中陡然一凜，“如此大手筆……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位大能者？”
這手筆的確很大。
雖說還比不上一些傳說中的仙帝墓藏，卻也能媲美大羅金仙了。如此龐大的仙墓，居然會出現在人間……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我猜得沒錯……”
蕭祁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這仙墓之主，應該是上古第一劍仙——‘極夜劍仙’夜風塵！”
“極夜劍仙，夜風塵？”
洛笙跟着唸了一遍，卻絲毫沒有印象。畢竟上古末期曾爆發過一場大浩劫，毀天滅地，令歷史近乎斷層。不少仙帝都被世人遺忘，更別說一位大羅金仙了。
“沒聽說過？”
蕭祁想了想，又說出了一句令她震驚的話，“知道劍道第一人‘青霄劍仙’麼？夜風塵，就是他門下最強的一個弟子。”
“青霄劍仙……”
這一瞬，無數記憶碎片在洛笙眼前掠過。
那是一位可敬的上古先驅……在仙道未興之時仗劍而起，力斬妖魔、上下求索，爲劍道開天闢地之第一人！
說起來，青霄劍仙於自己還有傳道之恩。從某種意義上說……那位仙墓之主夜風塵，也算得上自己的師兄了。
“遂古之初，太上傳道。此後仙道逐步興盛，煉體流走向衰微，涌現出一大羣練氣流天才。”
另一邊，蕭祁悠悠地開口，“曾有一邪道妖皇，天性嗜殺，資質卻驚爲天人。青帝憐其資質，未取其性命，而是點化他自斬消盡一身業力、轉世重修。”
青帝？
從蕭祁口中聽到這個名字，洛笙頓時心中一個咯噔。
如此隱秘之事，以她前世的天女之尊都未曾聽聞。爲何蕭祁身爲一介凡俗，卻對此如此熟稔？
“然後呢？”
不知爲何，眼前這個男人分明很年輕，語氣中卻自然帶有一股淡淡的滄桑之意。不知不覺間，洛笙亦被感染，彷彿真的回到了那段遙遠的上古歲月。
“然後？”
蕭祁瞥了她一眼，紫瞳微微眯起，“此妖皇轉世爲人，拜入青霄劍仙門下，被其師賜號‘極夜’。”
“極夜劍仙，的確是萬古難出的一代天才。”
“短短一千多年，他便青出於藍，將劍道推演至大羅金仙圓滿！最終成爲太上座前的一代戰將，征戰四方，曾與仙帝交手而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