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皇上給溫意門主一個承諾,說不管是之前還是以後,您只會有她一個女人,這樣她自然會放下對皇上的怨懟。”蕭相話語說得輕鬆,卻成功讓張先輝陳元慶他們變了臉。
即使他們知道皇上一直在爲溫意守身,即使他們知道皇上除了溫意怕是再也不會喜歡上別的女人,但是如果皇上這話說出來,他們所有的希望就都斷了。
宋雲謙看着笑眯眯的蕭相不由得愣住,他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提議。
溫意根本就不需要安撫,這是張司空爲自己爭取來的機會,所以他必然不會錯過。
“皇上萬萬不可,這樣與冊封溫意爲後有什麼區別?您這樣做依然是不顧人倫,再說,您如果給了溫意門主這樣的承諾,那後宮妃嬪又要如何自處?”張先輝已經恨蕭相恨到了牙癢癢,這個笑面狐狸,從來都是在談笑間給他出太多的難題。
“這當然有區別,皇上和溫意在名義上還是什麼都不是,跟親人一樣,到時史冊上寫的皇上的皇后也只有楊洛衣和陳雨竹,至於後宮的妃嬪,他們不過是繼續現在的日子罷了,皇上給不給溫意門主這樣的承諾,他們的日子沒什麼不同。”蕭相很認真地告訴張先輝等滿臉激憤的朝臣。
“那皇上要置臣的妹妹於何地,她是因爲愛慕你才進宮的。”陳元慶看着宋雲謙臉上淡淡浮起的笑容,高聲質問道。
“溫意也是爲皇上才入宮的,皇上不是卻連一個名分都給不了,難道誰對皇上情深義重,皇上都要付出相同的情深義重,陳將軍這話未免有些好笑。”張司空見陳元慶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趕緊好心提醒,只是話語中的得意卻怎麼都掩飾不住。
“皇上此舉萬萬不可,您這樣做會讓有女兒親眷入宮的朝臣們心生怨懟,到時候……”
“可是皇上現在最應該擔心的是溫意門主心生怨懟,如果溫意真的與飛龍門作亂。必然會成爲皇上的心腹大患,所以讓溫意歸心纔是當務之急。”蕭相一板一眼地反駁着質疑的人,臉上的笑容卻再也控制不住。
“皇上,您真的要這樣做嗎?”陳元慶見蕭相張司空他們面色已經不如之前緊張,心底對宋雲謙的失望更重,卻還是不甘心地問了一句,他還是希望皇上能顧及到自己的妹妹的,不要做出這樣的決定。
“朕還有別的辦法嗎?陳愛卿剛纔也說,飛龍門如果反了,後果不堪設想。”宋雲謙一臉地爲難,心情卻是特別的好。
“皇上,您是一國之君,不能因爲國事委屈了您,飛龍門的事情咱們總是有辦法解決的。”張先輝依然不甘心,雖然他很清楚,自己冠冕堂皇說的委屈了皇上,其實他們的皇上甘之如飴。
但是沒有辦法,爲了讓皇上改變心意,他只能睜着眼說瞎話。
“現在形勢危急,你告訴朕還有什麼辦法?”宋雲謙一臉無奈,好像很爲難的樣子,心裡卻已經樂開了花。
“陳將軍和張大人這反應也太……,誰都知道這樣委屈了皇上,也委屈了後宮的各位娘娘,不如這樣,皇上可以許諾溫意門主,除了她同意您臨幸的人,別的您不會碰。”張司空見陳元慶和張先輝一黨都一副不被會善罷甘休的樣子,趕緊提議。
“再說,這不過是當務之急,等皇上徹底收服了飛龍門,皇上要不要信守承諾,不過是看心情罷了。這樣的承諾也不過是男女之間私下的話,總不能寫進聖旨。”蕭相也退了一步,對宋雲謙說道。
宋雲謙知道剛纔蕭相的提議張先輝和陳元慶他們都不會答應,他們心底全是自己的私利,滿嘴的忠君愛國也不過是獲取私利的口號罷了。
但是這樣的退步,他們再不答應,那朝堂之上,他們連虛僞的忠君愛國的面具都留不住了。
其實在場的人都清楚,那樣的承諾是皇上最期待能給溫意的,他怎麼可能更改。
當然,還有一個例外,如果溫意死了,這樣的承諾就再也不會存在了。
只是宋雲禮做了這樣大的一個死局,讓皇上和她離心,讓飛龍門因此對她心生怨懟,這樣她的死期必然不遠了,可是這個所謂死局,竟然因爲一個重樓就輕易破了。
玩弄人心的高手,卻忽略了人與人之間最簡單的親情。
“溫意不是自私的人,爲了朝政爲了皇上,她也不會獨霸皇上的。”蕭相再一次很肯定的說,雖然他們爲溫意和皇上爭取了這樣的機會,但是如果事關朝政和宋雲謙,不管宋雲謙願意與否,她都會毫不猶豫地爲宋雲謙犧牲,這一點,他們再清楚不過。
“皇上,這是目前咱們能穩住飛龍門最好的辦法了,您還要猶豫嗎?”蕭相輕聲問道。
“那朕就寫封信給溫意,將你們的意思告訴她。”宋雲謙自然清楚,這件事情如果下朝之後再做有可能再生變故。
所以立馬讓路公公取來了紙筆,給溫意寫了一封信,內容倒是簡單,他告訴溫意,以後沒有誰能阻攔他們在一起了。
名分,他是想給溫意的,但是他更想和溫意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至於名分,未來的日子還長,她終有一日會成爲自己的皇后。
宋雲謙心底滿滿全是激動,他怎麼都不會想到,溫意腳上的傷口已經再次出現,他們之間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來人,馬上將信送到克州城,務必要親手交到溫意門主的手中。”宋雲謙有些激動地將信交到了路公公的手上,然後才環視羣臣,輕聲問了一句:“諸位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皇上這次真的不追究飛龍門與宋雲禮勾結的事情嗎?即使您要籠絡飛龍門,可是他們畢竟已經和宋雲禮勾結到了一起,如果……”陳元慶盯着宋雲謙,他知道蕭相的建議已經不可更改,但是將飛龍門抹黑,也算是自己沒有一敗塗地。
“沒有如果,朕說過,自己相信飛龍門,不管有什麼樣的證據,朕都相信飛龍門不會和外人勾結。”宋雲謙言之鑿鑿,說話的時候眼底全是篤定。
“可是樑太尉的證據……”陳元慶盯着宋雲謙,低聲問道。
別人不知道樑光祥的證據有多麼的充足,但是他卻是知道的,只憑着那證據,完全可以讓溫意和飛龍門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