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嘆了口氣,“神魔大戰,天界損失慘重,冥王的出現和指責讓朕意識到此前可能真的犯了一個大錯,也讓朕意識到天界有地煞的內奸。那個時候,一切尚未明朗,朕爲了徹查到底,爲了不打草驚蛇,纔沒有去問你母后。其實,朕相信她不是地煞的奸細,朕只是派二郎神跟蹤汴宸,關注她與汴宸的來往,想查出那背後之人。沒想到,那人如此狡猾,直到現在也沒露出馬腳。”
“可是,冥王不是早就在查‘意亂蠱’了麼?母后也說你和冥王早就結成了同盟……”紫瑩顯然還是有些不相信。
“瑩兒,父王與冥王以前根本不認識,父王當年與你母后大婚,冥王並未參加,神魔大戰那一日,我們算得上第一次正式見面。此前只是司命、聖元星君在菡萏仙子的引薦下,前往冥界去找了冥王。畢竟冥王的醫術三界第一,他們倆當時想請冥王幫着解蠱罷了。父王與冥王並無聯繫,更無往來。若不是因爲地煞的局設計了月靈兒,若不是因爲父王要治月靈兒的罪,想必冥王根本不會現身,更不會參合到天界的事情裡來。”天帝說到這裡,苦笑了一下,“冥王何其驕傲的一個人,他根本不愛搭理閒事。若不是月靈兒,就算父王親自去冥界求他,估計他很可能袖手旁觀。”
“父王,今日母后的刀毒性很強吧,我看冥王的手臂一直流血不止,他跌落的那一瞬,面色慘白,嘴脣發青,分明就是中毒的樣子。強大如他,醫術第一也對付不了的毒素,會不會有什麼不妥?”藍霜擡頭看着冥王,“畢竟他是被母后刺傷的,這事會不會……”
“霜兒別擔心,冥王與清櫻關係不錯,剛纔冥王也是爲護清櫻才被你母后刺傷的,想必此刻清櫻一定邀請他去了映雪閣解毒。父王等下陪你和凌天回了飛龍閣,設好禁制便去映雪閣看看。雖然此事因你母后而起,但有清櫻幫着說話,想必冥王不會計較。若冥王真的要計較,就不會支持父王對月靈兒的處置了。他向來寵溺月靈兒,怎麼捨得月靈兒去凡界歷劫受苦?之所以今日會有這般的低姿態,那也就是他在向天界示好,也是他希望月靈兒能被更多的仙僚所接受。畢竟,月靈兒不是冥王,她的修爲太低,得到天界的認可比得不到要好得多。”事關冥王,天帝並沒有說實話。
“父王,你真的這麼信任清櫻?”紫瑩臉上的表情有些受傷。
“瑩兒,你對清櫻有誤會,她的爲人怎樣,父王比你清楚。”天帝欲言又止。
“瑩兒,你父王說的不錯,清櫻仙尊不是壞人。也許,你母后平素因爲嫉妒,在你面前說了什麼,但是我想告訴你,你不能再犯和你母后一樣的錯誤。”鳳族族長也幫清櫻說了話。鳳族失去了天后這個依仗,今後很多事情都會變得不一樣。作爲一族族長,他不能只考慮個人恩怨,而不顧整個鳳族的利益。何況他很清楚自己的女兒走到這一步,清櫻雖然肯定是個誘因,但他更清楚,此事若真的要怪,怎麼也怪不到清櫻身上。在這個時候與其嫉恨清櫻,公然與清櫻爲敵,與天帝決裂,還不如當衆公正評價清櫻,表明立場,安撫天帝,替鳳族的未來求個安穩。
“罷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時間可以檢驗一切!”天帝並不願意在鳳族的人面前討論清櫻,他也知道,天后選擇當衆兵解,自己和清櫻也就不可能立即成親,兩人的感情只能低調處理,等待時機再宣佈在一起。天帝拍拍紫瑩的肩膀,“父王要送你姐姐姐夫回去,你也先回飛鳳宮吧!”
“不,父王,我不回去!”紫瑩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父王,我無法一個人去面對空蕩蕩的飛鳳宮,我怕我一走進去,我就會想到母后,我就會發狂,我不回去!我寧願和你一起去書房!”
“傻瑩兒!”天帝的心一疼,伸出手將自己的小女兒抱在懷裡,“都是父王的錯!今日還有很多事情等着父王處理,父王還要和冥王一起商量如何找出那奸細,飛鳳宮父王暫時沒法回去住,委屈你了。”
“瑩兒,不如你隨我們一起回鳳族住一段吧。等你父王忙完這些事情,等凌天的蠱解了,我再把你送回來。”鳳族族長看看紫瑩和天帝,又看看藍霜和凌天,“霜兒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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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凌天,不如把小梧也交給我,我帶瑩兒和小梧回鳳族。”
雖然表面上看,天后的死已經蓋棺定論,但鳳族的人還是希望再查一查,到底天帝和清櫻在裡面有沒有做什麼手腳。此時將藍霜和紫瑩帶回鳳族,自然可以瞭解到很多他們希望得到的信息。如果,真的是天帝爲和清櫻在一起而設計除去天后,掃清障礙,那麼,鳳族必定會要天帝和清櫻血債血償。
“爺爺,小梧就不去了,我們一家人好久沒有團聚過了,我想帶着她和凌天在一起。”藍霜搖搖頭,凌天聞言心裡暖暖的,伸手將她攬在懷裡。
“爺爺,我和你一起回去。”紫瑩倒是願意去鳳族的,今日過後,天界那些平日與她關係不怎麼樣的仙子會在背後怎麼嘲笑她,她不敢想。最重要的是,紫瑩真的不想一個人待在那冷冰冰的飛鳳宮,那樣的環境會讓從小錦衣玉食,從小至高無上的她感到窒息。去鳳族,至少她依然會被衆人捧在手心裡,依然高高在上。
“也好,那就讓瑩兒回去住一段吧,等朕把手裡的事情處理完了,就派人去接她回來。”天帝對這個提議倒也贊同。他不是不知道鳳族的人怎麼想,但他身正不怕影子斜,何況,他也想看看鳳族的人會不會有什麼異動。紫瑩這孩子缺少心機,待她回來的時候,自己肯定有辦法套出話來。
“父王,你不用來接我了,我只待幾日就回來。”紫瑩突然想到了什麼,那月靈兒三日後就會去凡界十世歷劫,這可是追回阿月的最好時機,自己再也不能錯過了。如果這一次機會自己都把握不住,也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瑩兒,你莫不是還在想着阿月?”天帝眉頭一皺,“瑩兒,父王不希望你和你母后一樣,太過執着。你要知道,阿月從來都沒有放下過月靈兒,他的心裡沒有你……”
如果說以前天帝即使明知道阿月喜歡月靈兒也一心想促成紫瑩和阿月,自打他神魔大戰之後,他和清櫻的感情出現轉折,他這樣的想法就在慢慢動搖了。尤其是一想到天后因愛成恨,因妒忌而走上不歸路,他就擔心若自己強行將紫瑩許給阿月,紫瑩最終也會落得和自己母后一樣的下場。只是,紫瑩再三表示,自己願意和月靈兒和平相處、共侍一夫,再想到月靈兒再也無法生育,天帝就又無法硬起心腸來拒絕紫瑩的求助。
“父王,你答應過我,會爲我盡力爭取的。”紫瑩咬咬嘴脣,眼眶一紅,“難道我光明正大地競爭,不做害人的勾當,也不可以麼?”
“瑩兒,你這是何苦?放棄吧!姐姐現在也覺得阿月不適合你!”藍霜嘆了口氣,本想勸紫瑩吸取母后的教訓,可一想到有的話當着天帝不好說,便又把話吞回了肚子裡。
“姐,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會亂來的。月靈兒三日後就會被送入凡界輪迴,我不過就是想趁此機會陪在阿月哥哥身邊罷了。不管他今後會不會選我,我只想好好地陪他一段。別的,已經不重要了!”紫瑩苦笑了一下。是啊,強求有什麼用?天后消弭前的那番話,給她的震撼太大了。要她想自己的母后這般,爲了永遠留在自己愛的人心裡而選擇這麼死去,她紫瑩做不到。
“陛下,不必擔心,回了鳳族,我會好好開導瑩兒的。”鳳族族長也看出天帝此時沒有心思和精力管紫瑩,連忙拉過紫瑩的手。
“這樣也好,朕的確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們走吧!”天帝記掛着冥王的傷情,率先往凌霄殿外走去。
出了凌霄殿,鳳族的人帶着紫瑩離去,而天帝則將藍霜和凌天送回了飛龍閣。天帝不但親自爲飛龍閣設置了禁制,還教會了藍霜一道用以加諸在捆仙繩上的特殊符咒,這樣一來,即使凌天被人控制意志,有所異動,藍霜也能自保。
天帝隨後趕往映雪閣。
自回到映雪閣,清櫻便讓冥王坐下。她和阿月一起圍着冥王,研究着那傷口中五種致命的毒素,冥王服下幾粒丹藥,也和他們一起辨別分析,大約花了一盞茶的時間,纔算是摸清了這五種毒素的配製劑量。清櫻迅速和冥王討論瞭解毒的藥方,並親自取來藥材,用自己的內力熬製,冥王服下解藥,血總算是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