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霸明劍震碎成片的時候,大部分的碎片重新變作化光真氣,滲入了周青的軀體,也不知爲何,周青的腦中竟然出現了恨天低的種種經歷畫面,不由神情一愣,手上沒了下一步動作。
這一擊汴閻王也是耗費了大部分力氣,不想這周青的兵器竟然被自己給震碎了,真是意外的收穫!這沒了利器的輔助,周青這小子還不是任由自己宰割。汴閻王看着發愣的周青,以爲他是因爲一時之間接受不了自己命器被毀的事情才晃了神,既然是對方送上門的良機,汴閻王怎麼會捨得放過!也顧不上調息回氣,鼓起餘勁,再次殺上前去。
汴閻王揮着長勾利爪對着周青的頭顱就是一記猛砸,若不是汴閻王心急,不願錯失這個偷襲時機,強行催鼓剩餘的氣勁,使出的力道並不算大,周青定會被打得肝腦塗地。
不過也是因爲這當頭一棒,將猶如身臨其境目睹恨天低經歷畫面的周青打醒了。生死關頭,周青爲了保命,運起全身起勁,發狂還擊,手中徒留的刀柄灌勁橫掃,狠狠插撞上了汴閻王的腹部。
汴閻王光顧着攻擊了,沒做好萬全的防備,周青這疾猛反撲,讓他不由吃痛後退,周青也藉此總算是暫時避開了汴閻王。雖沒有傷到腦漿崩裂的地步,但是這一重擊還是讓周青頭痛欲裂,想要繼續追擊已是不能。
這回合雙方各有損傷,看形勢,依然是汴閻王稍微沾了點上風。戰況淒厲慘烈,一旁的三隻妖獸看的是目瞪口呆。
頭部受了重傷的周青,鮮血不斷從額角流下,周青想要重新振作起來,卻只覺着腦海劇痛混亂,神志模糊,可這一切又似乎並不全是因爲汴閻王的那一擊,還有好些片段閃過周青的腦海,卻只是一瞬而過,無法抓住。
汴閻王的腹部亦是受傷不輕,看來這人類瀕臨死亡威脅時爆發的潛能還是不容小覷的,他連忙點住腹部的幾個穴道止血。
此時的蛇鼠妖獸卻不約而同的想到:少俠已經是滿身傷患,疲憊不堪,看是沒有力量再戰了。我們必須去幫助他!想到這裡,兩隻妖獸都不約而同起身向趴倒在地的周青奔去。
原本停在半空中的鷹妖一見兩妖準備救人,大喝一聲:“你們難道還要造反?”說罷,飛身前去攔住兩妖去路。
“阿鷹,你還要繼續助紂爲虐?”蛇妖看着眼前的昔日戰友如此冥頑不靈,有些痛心疾首。鷹妖卻壓低了聲音,在蛇妖耳邊說道:“最起碼,你得裝作攻擊我,好讓我有所交差!”蛇妖立刻明白了鷹妖心中的立場,喜形於色,也輕聲回了句:“那我就不客氣了!”話音剛落,對着鷹妖的臉頰,就是一拳。
鼠妖趁着另外兩隻妖獸假裝糾纏奮戰的時候,飛奔至傷重的周青身邊,一把將其抱起,連忙回到了巨型石碑處,讓周青靠着神碑坐好。
鷹妖瞥見鼠妖已經將人成功帶回療傷,就詐作不敵,自動昏倒在地,好讓蛇妖回到鼠妖這邊。鼠妖看着周青慘白的臉龐,對着神碑就是連連叩拜,最終還唸唸有詞:“神碑啊神碑!求你趕快治好少俠,否則這裡就不僅僅是藥王冢了,還會是我們幾個的葬身之地啦!”
汴閻王鎮痛調息後,恢復了戰鬥力。他知道傷重周青已
經是甕中之鱉,任由其手到擒來,隨意魚肉,但是這人類潛力驚人,還是速速斬殺才是上策。隨即揮舞着長勾利爪就展開了再次攻擊。
“看我一下子果斷了你,免得夜長夢多!”
狂烈殺氣逼近,嚇得鼠妖驚叫出聲,也提醒了依靠在一旁的周青。
原本閉目吸收神碑療傷力量的周青登時睜開雙眼,眼中飽含怒意,面對汴閻王的再次攻擊,周青猛地雙手一拍神碑,借力將身體如同火炮噴射的速度衝上前迎戰。此時的周青神元氣足,渾身是勁,似乎是從未受傷一樣。
汴閻王沒想到對方來勢急若流星,驟然覺着眼前一花,還未來得及反應,面門已經是慘遭重擊,鼻塌面陷。汴閻王痛怒攻心,越發蠻狠殘暴,抓起長勾利爪對着周青的背部就是猛抓狂鋤。但是周青緊接着又一下重拳抽擊,轟得汴閻王下顎骨頓時碎裂,本就長得難看的妖獸這會兒下顎爛碎如泥,軟癱露出血盆大口,更是顯得醜陋無比。
兩人對擊的動作都是迅猛無比,兩拳一爪,像是同時發生的事情,瞬間又雙雙彈開。周青鬥志如虹,墜落後立刻翻身彈起,背骨明明斷裂了數處,全憑鐵鑄般的堅強意志忍痛支撐着。“拼個同歸於盡,我已是有得賺了!”只要汴閻王死了,花妖周楚恢復功力後,自能逃出這森羅閻殿,而蛇鼠兩妖也不再有性命之憂。
周青連消帶打,專攻汴閻王的腹部,令他傷上加傷。汴閻王猶如一頭負傷的惡獸,一旦捕捉到獵物進入其殺傷範圍,長勾利爪便會迅猛旋動,周青頓時被困於凜冽的氣勁漩渦之中,身形完全失控。長勾利爪幻化成無數影像,從四面八方射插而來,周青猶如身處千刀萬剮的風眼核心,任由肆意痛擊,僅能用霸王卸甲護住周身。但是即便有真罡甲衣護體,長此下去也要粉身碎骨,周青開始嘗試換被動爲主動,望能突出重圍。
但是汴閻王哪裡容得了周青反擊,長勾利爪攻勢密集如狂風暴雨,擋之不盡,周青騰出手欲擊,反而露出了空門中招,傷勢更嚴重了。慘遭數以千計虐殺招數痛擊,周青胸、背骨骼盡裂,隨時都有插入腹髒引發大出血的可能,四肢骨骼也不能倖免。此時的周青已經陷入一個身不由己的狀態,只看汴閻王想要什麼時候給他最致命的一擊,了結他的性命了。
汴閻王終於發泄夠了,準備給出最後一擊。汴閻王沒有預料到自己經過一輪疾猛地進攻,突然收勢轉變,反而牽引了腹部傷口,頓時血涌如泉,不得不停下攻勢,休息再次止血。周青周身的氣勁漩渦一散,他就如同一縷敗絮般,頹然墜下,不死也會重傷。
鼠妖豁出性命,再次飛身躍起,牢牢接住下墜的周青。“哎,真是前世欠了你的,一日內要救你兩次!”鼠妖抱着周青再一次衝向巨型石碑,想要和上次一樣,藉助神碑的奇妙療效,讓周青重新恢復戰鬥力。
汴閻王也注意到了鼠妖的動向,心想:周青這小子方纔躺在石碑前,剎那間元氣盡復,一定是這塊石碑有所古怪。雖然汴閻王出入藥王冢數次,但是從來沒有注意到過這塊巨大石碑,不知是否冥冥中自有天定。
“叛徒,你休想再次得逞!”汴閻王一躍而起,志在毀去巨型石碑,運勁
於長勾利爪,自上而下發力猛擊神碑,神碑頓時發出巨響瓦解碎裂。
“糟糕,還沒醫好。”可是爲了保命,鼠妖只能帶着周青立馬轉變了狂奔的方向,躲開汴閻王的暴力一擊四散的威力。
怪事就發生在爆碑之際,碑內陡然發出璀璨豪光,衍生出異力震飛汴閻王。待巨型石碑散落出現的煙塵消散後,在毀碎大半的碑臺之中,露出了一柄清脆碧綠之物,周身刻有怪文奇符,靈光隱隱流轉,似是爲重見天日而雀躍生輝。
汴閻王眼神一亮,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藥王專屬王器……藥王尺。
相傳當年藥王爲了方便摘採和記錄各種奇花異草,耗盡半生功力匯成王器神尺,久而久之,這把神尺沾染吸收了各種奇花異草的醫療功效,能醫百病,可解千毒,甚至能起死回生。
汴閻王上前拔出藥王尺,狂喜不已。“這就是天下萬物夢寐以求的王器神兵?今天卻讓老子垂手以得,看來真是天命所歸啊!哈哈哈哈……”
手握藥王尺,那奇妙無比的療效更是顯著直接,汴閻王只感覺全身傷勢急速復原,淤血隨汗水涔涔滲出,如獲新生。療效持續着,連原本汴閻王潰碎不堪的下顎骨也開始癒合,恢復原狀,這讓汴閻王更是自鳴得意,仰天長笑。
但是過度興奮,卻是減低了戒心,令敵手有機可乘。汴閻王只顧着防範周青,卻萬萬料不到一直躲在一旁的蛇妖會趁機發難。
蛇妖迅猛偷襲近身,張開血嘴露出利牙,對準汴閻王拿着藥王尺的手臂就是一口狠咬,頓時鮮血直流,汴閻王吃痛喊出聲:“啊!你條死蛇……”隨即五指一鬆,手中的藥王尺已經被蛇妖搶到手,隨即拋向周青,喊道:“快接住!”
汴閻王由極度欣喜轉爲瘋狂暴怒,巨臂一收,夾住蛇妖的頭顱,猛然將其一記過肩摔,狠狠陷入地面。“可惡!先將你就地正法!”隨即長勾利爪猛然擊向蛇妖心臟,頓時搗出一巨大血窟窿。蛇妖吐出信子,兩眼漸漸失去了聚焦:“啊……好啊……終於可以……死得痛快了……”汴閻王一聽這纔想起還沒好好折磨蛇妖,不可以便宜他,留下蛇妖一口氣,對着他吐了一口口水:“呸!我還嫌棄你的髒血污了我的兵器!”隨即看向接住藥王尺的周青。
蛇妖的犧牲並沒有白費,周青牢牢把握住,這爭取不易的拖延一刻,以藥王尺的神效儘快療傷。只見他同樣渾身冒出淤黑血汗,原本鬱結的經脈沛然暢通,如江河奔騰流轉,氣海翻騰涌向全身,澎湃氣息導引至全身要穴,不吐不快。
爲了不讓周青療傷徹底,汴閻王揮舞着長勾利爪衝殺而上。不想,周青知道自己還未復原不是汴閻王的對手,既不迎擊也不防守,只是改由雙手握住藥王尺,轉身急急而奔,以戰術遊走,想爭取更多的時間療傷。
周青利用碑林來掩護閃避,汴閻王窮追不捨,一路狂砸猛撼,因此毀去不少妙藥靈方。
“搶王器的無恥之徒,不要跑!”汴閻王怒喊緊追。也不想想論起無恥之徒怎麼有人能超過他!
兩者距離逐漸拉近,周青猛然回身迎擊,藥王尺構造奇特,並無任何鋒利刃,但是身爲王器,是否也能具有殺傷威力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