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木屋前,一個七歲的小男孩子坐在石塊上望着天空發呆,雙眸之中盡是期待之色。
小飛在村民的幫助下料理好自己母親的身後之事,整個人也不再玩耍了,只是每天都會早早的起來,來到王浩的小木屋前安靜的坐着,除了吃飯時間,其他時間都在小木屋外等候,直到天黑纔會回家。
日子一天天的過,小飛掰着手指數着,臨近一個月的最後幾天,小飛內心的失望是重重的,望眼欲穿等着小浩哥哥能夠快點回來,他有血海深仇等着他去報。
“小浩哥哥,你到底去什麼地方了。”小飛語氣中帶着一絲哭腔,今天是最後一天了,可惜夕陽都快要落下了,還不見王浩的身影。
夜已黑,小飛起身望着無法遠視的天際一陣恍惚,瘦弱的身體,一個踉蹌。
“哎......”小臉五味俱全,眼神落寞,月光下拖着長長的身影,朝着已經沒了溫暖了家走去。
心裡很難過又很擔憂,因爲小飛相信小浩哥哥不會騙他的,難道是辦事的時候遇到了危險。
“小飛”久違期待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嗚嗚......”小飛整個身體僵硬,隨後慢慢的顫抖,這三十天來,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每一天都是無比的痛苦,每一天又無比的期待。
“小飛,你怎麼了?”王浩再次叫道,慢步接近小飛。
“小浩哥哥!”小飛猛的撲入王浩懷中,嚎啕大哭,無助、委屈、痛苦......統統爆發出來,淚水滑過王浩的衣服,化成了一顆一顆世間最純淨的水晶,滴落在了地上。
“好了,不哭了,小浩哥哥回來了。”王浩蹲下捧起小飛瘦弱的臉龐,擦去淚水,對着小飛微微一笑,拉起小飛進了自己的小木屋。
“......”王浩靜靜的聽着小飛的訴說內心的苦楚,最後小飛在王浩的小木牀上安然入睡,對於小飛而言,自從疼愛自己的母親離開後,第一次睡的那麼安心那麼溫暖。
對於一個七歲的小孩而言,現實對他太殘忍了,唯一的親人離他而去,舉世無親,無依無靠,並且揹負着血海深仇,幼小的心靈承受了太多太多。
“唉......”王浩發現自己自從出了大荒谷以來,進了人世間,無奈的嘆氣聲越來越多,深感自己的渺小,心中默默發誓將來自己要是能夠站在人世間的巔峰,一定要改變現狀,讓世間的黑暗永遠消失。
翌日!一道陽光散落在小木內,小飛安靜的坐在椅子上聽着王浩講道。
大漠無邊無際,有一羣人在沙海中負重跋涉,烈日下,風沙向燒紅的鐵沙一樣,撲打着所有人的面孔,口渴似炙,心急如焚,因爲大家都知道沒有水了。
這時候隊中的頭領,拿出一隻水壺,說道:“這裡還有一壺水,但不到生死一刻,誰都不能喝。”
一壺水成了穿越大漠的信念源泉,成了求生的寄託,所有人瀕臨絕望的臉上又浮現出堅定的神色。
終於這羣人頑強的走出了大漠,擺脫了死神之手,大家喜極而泣,用顫抖的手擰開那壺支撐他們精神和信念的水,然流出的卻是一壺沙子。
“告訴我,你聽到了什麼?”王浩背手遙望天際,腦海中出現了師傅那嚴厲的面龐。
小飛沉思不語,不停的回顧王浩剛剛所講的故事,不想草率的回答。
一個月以來,小浩哥哥帶着自己跋山涉水,穿街走巷,見識人之五毒,貪、嗔、癡、愛、惡,七情,喜、怒、哀、懼、愛、惡、欲。
記得小浩哥哥說過一句話,“世間萬物皆無相到有相,守住本心,方能看清,心向陽,便是晴天,心向陰,便是陰天。”雖然不是很懂卻牢記心中,時常默唸一遍。
“是希望。”小飛非常肯定的回答。
“對!也不對!”王浩轉身望着小飛,用手一指屋內的小木椅子,開口道:“如果小木椅子是你的希望。”
“咔嚓”小木椅子化成了粉碎。
“現在希望沒了,你有什麼感覺?”
“我......”小飛一時語塞,望着碎木久久不能言語。
“希望可以引領我們走的很遠很遠,希望可以讓一個人在絕境中獲得新生,希望好比懸掛在天際的太陽,時而顯,時而隱。”王浩說完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接着再道。
“我們需要的不是希望,而是信念,任憑風吹雨打,都能如磐石般紋絲不動,哪怕希望破滅,我們也要再造奇蹟,讓希望再顯。”
王浩說完走出屋外,只留下小飛一個人在屋內靜靜的消化剛剛所說的一切,對於小飛王浩並不急着教他修道之法。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做人要分善惡,要頂天立地,無愧本心,堅守本心才能在修道的路上走的長遠,將來纔有機會登臨巔峰。
時間不知不覺的又過了幾天,王浩發現小飛的雙眼中多了一份神采,暗自點了點頭。
“塵世如苦海,衆生就是船兒,想要度過苦海,必先打造船兒.....”王浩一字一字開始講解,隨後又加進了很多自身悟得的東西,一點一點的灌輸給小飛。
小飛在王浩的幫助下,順利開啓生命之海,因爲沒有資源讓小飛浸泡肉體,所以只能以命海引天地源力淬鍊肉體達致五行,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王浩告知小飛五年以內達到命海巔峰,根基牢固後,定會回來傳授修道經文;諾根基不穩固,現在傳授大日經文,等於拔苗助長,這一切不是王浩想看到的。
修道的所有一切對於小飛而言是多麼的新奇,一個從未接觸過的領域展現在面前,在王浩的幫助下努力的修煉着。
一個月後,小飛淚眼汪汪,依依不捨,心中難受至極,小浩哥哥既是他的師傅,也是他唯一的親人,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師徒分離,開始了新的生活。
對於留在烏西鎮的小飛,王浩是放心的,烏西鎮民風淳樸,心底善良,加上小飛修道後,從凡人到不凡之人的轉變,只會越來月強。而且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帶着小飛,還有留在這裡也算是對小飛的磨練吧。
東域遼闊無邊,不使用傳送陣,想要跨越沒個十年時間根本做不到,披星戴月、日夜兼程,朝着自己最近的城池飛馳而去。
距離萬魔窟開啓日已經很近了,算算時間只有月餘,萬魔窟百年纔開啓一次,洞門開放七天後自動關閉,錯過了時間那麼再等百年。
王浩此時最需要的就是時間,想要在短時間內快速的提升修爲,只有前往各種寶地碰運氣,像萬魔窟這類天材地寶滿天飛的地方,如何能夠錯過。
萬佑城東域四大主城之首,存在的歲月悠久,時間的力量,彷彿根本不能在此城身上留下一絲痕跡,如仙金澆築而成的城牆,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始終如一,恆古不變,更加讓萬佑顯得無比神秘。
城內熱鬧非常,環境優美,街道曠闊,沿街店鋪建築風格獨特,雕刻精美絕倫,所用的材料更是靈材——紫金杉木,難以想象何人,如此之大手筆造就了此等城池,讓王浩震驚萬分。
熱鬧的街道,來往之人,個個氣質非凡,英姿勃發,身上的穿着更是一個比一個不凡,剎那間就能明白,都是修道之天才精英人物,萬佑真是一個風水寶地,使得各大精英雲聚於此。
“重大消息,補天宗的歐陽瘋和葬天宗的海一刀,要上封武臺一戰,想要看的趕緊。”遠處一個少年騎着一匹蛟龍馬,沿街開叫,興奮的臉上雙眼迷成了一條線。
隨着少年的超級大喇叭,街道上議論紛紛,人潮向封武臺涌動而去。
“補天宗和葬天宗,死磕不是一天兩天了,看來這次又有精彩的對決可以免費觀看,走。”
“歐陽瘋,補天宗精英弟子,號稱瘋魔,成就初代之名,狂戰體質,越戰越強,力壓同境,難逢棋手。”
“海一刀,葬天宗精英弟子,號稱天刀,成就初代之名,傳聞出生前,方圓萬里的刀具都開始很有規律的顫抖,無論其主人如何擺放,刀尖永遠朝着海一刀家的方向,出生之時,所有的刀具豎立,隨後全部化爲粉碎。”
“......”
“不會吧,這世間還有如此的體質,如此的天才。”王浩覺得挺新奇的,這是他第一次聽說特殊的體質,距離萬魔窟開啓還有時間,反正已經到了萬佑,傳送陣隨時都能走,所以跟隨人羣前往封武臺一看究竟。
封武臺的看臺上已經是人山人海,議論紛紛,雙方的支持者一半一半,九之極數爲初代,初代之戰代表這個境界極限之戰,平常誰能見到,這次居然能夠在封武臺看到,簡直和做夢一樣,所以每個人都激動萬分。
隨着兩人登上封武臺,看臺上的氣氛瞬間飆升了很高很高,各種尖叫聲,吶喊聲不斷,持續了幾十個呼吸後,又平靜下來。
王浩身體斜靠在一個毫不起眼的邊緣地帶,雙目如鷹,注視着臺上兩人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
“海一刀,我就看不慣你們葬天宗的人,我們生死相對不下五次了,怎麼你這次就那麼有把握,把我留在這裡。”歐陽瘋,一頭火紅的長髮,雙目內紅外白,戰意騰騰。
“歐陽瘋,凡是侮辱我葬天宗者,我必殺之。”海一刀,雙目顯化出兩把絕世飛刀,一字一字從口中吐出,身上的氣勢節節高升,衣服無風獵獵作響。
場中的**味濃烈,隨時都將要爆發出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鬥,讓看臺上的衆人目不轉睛,完全忘記了呼吸,整個封武場靜的連針掉到地上都能清晰的聽到。
“小瘋子,打你嗎的打,丟人現眼的東西,在臺上被人當成猴子看,我們補天宗的臉都讓你丟光了,我數三聲你再不下來,小心老孃回去拆了你的骨頭。”
聲如響雷,震的所有人七葷八素,暈頭暈腦,有些更有不甚者臉色發白,王浩也是一驚,朝着聲源望去,才發現一個全身火紅色的女子,站在看臺的進口,修眉緊皺,一臉的怒意看着歐陽瘋。
火紅女子邊上站着一個王浩熟悉的身影——秦羽馨。
感受到王浩的目光,火紅女子和秦羽馨同時望過來,六目在空中相交,秦羽馨身體一顫,然後對着微微一笑。
火紅女子雖然感覺到秦羽馨所做的一切,不過卻沒有作聲,轉頭仍死死的盯着封武臺上的歐陽瘋。
“海一刀,看來今天不能如你所願了,我要走了,我可不想被我姐給拆了骨頭。”歐陽瘋摸了下自己的鼻子,轉身就下了封武臺。
“下次遇到,我定不顧一切代價斬殺你。”海一刀聲色俱厲。
“隨時奉陪!只要是你們葬天宗的弟子,我見一個殺一個。”歐陽瘋說的是鏗鏘有力,穿過安靜的通道,來到火紅女子身旁,低頭不語,和剛剛的表現形若兩人。
“長本事了是吧,我歐陽倩的弟弟居然會有如此的出息。”歐陽倩大聲呵斥,一把揪住歐陽瘋的耳朵,拽、拉、拖、無所不用其極,就這樣出了封武場,留下了一臉驚恐的各位前來觀看的衆人。
“切......”在兩人主角和猛過母老虎的女子走後,衆人才發出唏噓聲,剛剛是給歐陽倩震的連話都不敢說。
“王浩你怎麼來這裡了?”秦羽馨穿過吵鬧的人羣,來到王浩身邊輕輕的問道。
“想進萬魔窟,得天材地寶。”王浩直接說出了來意。
“你有萬魔令嗎?我的給你。”秦羽馨說着拿出了自己的萬魔令遞給王浩。
“謝謝你,秦羽馨,我途中遇到一個朋友,他送了我一塊。”
“別叫我秦羽馨,朋友之間這樣叫太見外了,叫我羽馨吧,這樣纔算朋友。”秦羽馨說完臉上微微泛紅。
“好”王浩點頭,隨後你一言我一語講述着最近發生的一切,隨着秦羽馨出了封武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