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宋凌走出殿外，這句話依然在腦海中翁鳴。
華菲兒終究還是沒有答應隨宋凌離開。
仙凡兩道，即便華菲兒同宋凌一起離開此處，也難以長久。
近四十的年紀，不小了。
華菲兒爲了宋凌等了半輩子，卻最終還是被自己的決定擊得粉碎。
“既然這樣。那麼...”宋凌面色冷峻，眼閃精芒，“便讓宋凌看看，你華滇究竟意欲何爲！”
與此同時，華滇的計劃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付姓築基大圓滿的修士給了他意想不到的底氣和壓力。
這底氣便是可以在國中肆無忌憚，爲所欲爲。
可這壓力，着實有些駭人。
這付姓的胖子需要鮮血！
起初還是每天需要一些麋鹿，猛虎的血液，而後漸漸每日三次，每次數量亦是更多。
最令人驚恐的是，這付仙師竟然向華滇要起了人血！
而且還是幼兒的血液！
華清國人口並不是太多，每日新降生的嬰兒更是屈指可數。
這樣的供奉，華滇起初驚駭，而後變得麻木，最後則是習以爲常。
可嬰兒只有那麼多，血液更是難上加難。
就在前幾日，付姓修士給華滇下了最後通牒。
華崢已經幾日未曾供奉新生兒的血液，讓這位付仙師暴怒異常。
他也曾用一些動物抑或成年人的血液孝敬此人，企圖矇混過關，卻每次被其識破。
一時間，華滇騎虎難下。
華滇殺弟奪妹的計劃亦是被耽擱了下來。
這兩件事全都維繫在一個人身上。
那便是宋凌。
宋凌不走，華滇不敢輕舉妄動。
即便宋凌不敵那付姓的仙師，但對付自己，還不是如捏臭蟲？
華滇心中猶豫，亦是帶着點點惶恐，恐慌和焦急。
此時宮中付姓之人一家獨大，難尋與其抗衡之人。
華滇如今的日子比身爲皇子之時更加難捱，他只盼得能聽到手下傳來某地新降生嬰兒幾人的消息。
而這位新晉皇帝所爲，也讓華清國內瀰漫着一股詭異的氣氛。
不少國人拖家帶口，遠離故土，或去陳國，或到鄔國，再就是跑遠一些，去開塵國。
人口的漸漸流失，間接導致勞作能力的下降。
再加上偶爾發生些許天災，華清可謂是舉步維艱。
照這樣下去，華清很快便會被湮沒在歷史的塵埃。
華滇哪裡知道這些！每日花天酒地，倒行逆施，爲這國師的荒謬行爲助紂爲虐，自己倒是快活得很。
華崢看在眼裡，急在心上。
但他被華滇囚禁在府中，根本不允許到處行走，只能徒呼奈何。
華清國都虛假的繁榮下面，隱藏着暴動的潮汐。
如今距二十年之約，已不到七年。
宋凌今日忽然有了上街的心思。
他到華清國許久，除卻剛來之時在京城逛了逛，說起來，還未曾好好遊玩一番。
想到這裡，宋凌換了身衣服，御起飛劍，飛出皇宮，而後在一個隱秘之處悄悄降落。
宋凌晃着步伐走出此地，迎面而來的則是熙熙攘攘的人羣。
一根糖葫蘆，兩串捏麪人，宋凌在這裡尋找着久違的童年。
兒時的宋凌，只有疾苦，疲憊和不甘。
只有孃親，給了自己兒時的快樂。
宋凌捧着一大堆零食和玩具，眼神之中露出緬懷之色。
“公孫智，但願你活得長久一些。”
宋凌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閒逛，驀然擡起頭，卻驚見一家酒店。
這是華崢曾經“招攬”他和鐵木的地方。
不過，那鐵木可是玩了一手漂亮的無間道。
宋凌笑了笑，大踏步邁進店中，一旁的小二見宋凌氣質逼人，不由眼前一亮，迎了上來。
“呦！爺，您來了!”熟稔的語氣從小二熱情地嘴中呼喊出來，彷彿宋凌時時到此光顧。
宋凌啞然一笑，揶揄道：“小二，我可沒什麼賞錢打賞於你，快快服侍其他客人，莫要管我。”
小二臉現尷尬之色，撓撓頭道：“爺這是說的什麼話。小的也不是那見錢眼開之人，來者既客，小的自當一應對待。”
“一應對待纔怪。”小二心中暗暗加了一句，望向宋凌，卻只見到宋凌似笑非笑的目光。
宋凌不欲再逗弄此人，道：“你去給宋某準備一些清淡的飯菜，再煮一壺杏花茶。少不得你的好處！”
說罷，金燦燦的元寶從宋凌手中抖出，落進小二的懷中。
小二拿起這金元寶，用嘴狠狠地咬了一口，驀然眼放奇光，扯着嗓子喊道：“貴客臨門，上好清淡酒食一桌！”
那聲音顫抖，彷彿異常激動。
宋凌還是低估了這金元寶的威力。此物除去這一桌飯食的花銷，剩餘部分若兌換成白銀，足足有五十兩！
小二的工錢一年才五兩，宋凌打賞的錢財，足夠其工作十年！
另一桌招呼客人的小二見宋凌出手闊綽，動輒便是金元寶，不禁心中羨慕，只道沒眼光，識不得金主。
宋凌卻是沒什麼感覺。
這金銀之物，華令明在世之時沒少供奉，自己也基本用不到此物。
在宋凌心中，即便有一庫房的真金白銀，恐怕還不如一塊中階靈石實惠。
元寶的威力遠勝於此。
小二得到了大筆打賞，更是全心全意伺候眼前這位爺。
此人甚是機靈。從宋凌的話語之中，得知其對民間喜聞樂見很是感興趣，特意挑一些極爲罕見之事對宋凌訴說。
頓時，宋凌此處唾液橫飛。
“爺，小的說一件事，您老肯定沒聽說過。”小二忽然神秘兮兮道。
宋凌笑道：“你這廝莫要賣關子，速速說來。”
小二擠眉弄眼：“爺，這事小的不敢亂說，您呢，權當是個耍子，莫要到處說於旁人。”
宋凌笑罵道：“知道了！你快說罷！”
“得嘞！”小二應了一聲，壓低聲音道，“爺，您可知當今皇帝喜食嬰兒鮮血！”
宋凌臉色一變，沉聲道：“此話怎講？”
小二見宋凌對此事大爲感興趣，不禁心中得意，口若懸河：“您恐怕不知道，早在這華滇陛下剛剛即位不久，便從宮中傳出各家貢獻新生嬰兒鮮血的訃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