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始末
歐少君和冉小鹿一路上再也沒有了交流,一直到了任旭家,任旭正在給黎絡倒水,見冉小鹿和歐少君來了,他再次折返廚房倒了兩杯水。
一切準備就緒,任旭在黎絡對面坐下,說:“問吧,你想知道什麼?”
“高離越的經濟一直是你在打理,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任旭詫異的看着歐少君和冉小鹿:“她還不知道嗎?”
歐少君尷尬的輕咳,點頭:“還沒告訴她,阿離……”
黎絡扭過頭去看歐少君:“阿離不讓你們告訴我?”
冉小鹿輕笑,端起水杯,輕抿一口,搖搖頭:“這有什麼好隱瞞的,我以爲你知道,所以就沒告訴你,你難道沒有聽說?”
黎絡很誠實的搖頭,她從知道高離越出事之後,就被帶走了,在裡面被隔絕了一般,哪裡知道出了什麼事,她只知道,高離越現在出了狀況。她也知道,這個行業,時不時就會出一些案件,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內情,但是並不是很清楚。
“就是,高離越……”
“冉小鹿!”歐少君立馬呵斥,打斷了小鹿的話。
小鹿就笑,覺得特好笑,也不理歐少君,她直直的看着任旭,任旭一臉愁容的捧着水杯喝水,然後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小鹿知道,任旭大概準備好了。
“這有什麼不能讓黎絡知道的,她是要和高離越過一輩子的人,遲早會知道的。”冉小鹿輕笑,用指甲敲打桌面,敲得黎絡的心越來越緊,她才停下,緩緩的說:“涉黑……”
“什麼?”黎絡驚訝得站了起來,椅子被她帶動,劃出一聲尖銳的響聲,聽得刺耳。
她想過受賄或者其他,怎麼可能涉黑,高離越平時的做派也很正牌,並沒有帶出那種風氣啊,怎麼可能就涉黑了?
看着她不相信的眼神,小鹿聳聳肩,站起來按住她坐下:“你聽任旭給你說吧。”
任旭低着頭,嘆氣:“是我,是我將他拉進來的。”
“你?”黎絡更驚訝了,任旭平時蠢了點,但還不至於是黑社會吧?
任旭點點頭:“是,我幫老大洗黑錢,阿離剛來的時候,我就跟他說,讓他把他的錢給我,我幫他打理一定會掙得更多了,阿離信我,也就給我了,我就把他的錢也混了進去,事實上那個時候阿離的錢不多,但是借的是他的名。”
歐少君明顯臉色變了變,因爲當時被拉下水的不止高離越,還有他。任旭當時不是這樣說的,他說他要投資,需要點錢,讓他們幾個把手頭的錢給他,很快就有回報了。
那個時候都還年輕,任旭在金融操作方面的確有天賦,他們也沒在意那幾個錢,就是覺得應該支持一下好友,就把手上的資金都給了任旭,卻不想都被他拖下了水,包括那個時候還沒掌權方氏的方非凡。
後來方氏的生意越做越大,也有任旭的功勞,他可是往方氏塞了不少錢。
高離越是最先發現不對的,他給了任旭幾萬塊,不到一年回報卻是十倍,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事情,就算任旭再厲害,也不可能真的讓錢生出錢來。
那個時候,高離越將任旭扔到街角最暗的角落,狠狠的揍上兩拳,欺身靠近,問他怎麼回事。高離越氣得要死,他那麼相信任旭,居然會出這種事。
“我承認,我洗黑,我也承認我和胡梟是兄弟,可是阿離,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叫你過來發展嗎,因爲這裡有胡梟,有我,沒有會敢嫉妒你的才華,敢再坑你一次。”任旭被打得嘴角冒血:“這就是現實的殘酷,我只是比你先嚐到苦,去年我賺了很多錢被人惦記上,是胡梟救了我,是他教會了我去適應這個世界,阿離,你看那些黑暗的地方,有多少你看不見的骯髒都在進行,如果你還是那麼天真,再吃一次虧也是正常。”
高離越明知道任旭在強詞奪理,可他還是下不了狠心,因爲任旭已經陷進去了,而他,他知道,正在陷進去。並不是那些錢在誘惑他,而是他真的被坑了一次之後,他對有些東西絕望了。
高離越緩緩的鬆開了手,轉身欲走,又停了下來,聲音隨風飄到任旭耳朵離:“非凡和少君知道嗎?”
“還不知道,阿離,你放心,有胡梟在,出不了事。”任旭很相信胡梟,就好像胡梟相信任旭一樣,將大把大把的錢給他,讓他洗白。
任旭知道,胡梟黑白兩道通吃,他在上面還有更好的關係,所以他敢和高離越打包票。胡梟讓任旭將高離越拉進來也是上面那位的意思,不過是爲了以後萬一翻船有個保證,畢竟高離越檢察官的身份在那裡。
可是,任旭萬萬沒想到的是,高離越卻先翻了船。
“哼!”高離越當時冷哼,然後走了。
之後,高離越就好像孩子撒氣一般,隨意調查了一下任旭投資的公司,任旭虧了不少錢,然後躲了起來。事實上,高離越也沒真的把他怎麼樣,就是覺得自己被騙了,出出氣而已。
任旭避難回來之後,高離越就好像忘記這件事了一般,日子照舊,任旭知道,高離越雖然不參與,但是默許了。
“所以,阿離其實什麼都沒做,他只是沒有阻止而已。”任旭生怕黎絡對高離越失望而走,所以再三說明:“都是我的錯,那個時候年少無知,我以爲這樣是對他們的幫助。”
任旭看着黎絡呆滯的表情,再加一句:“其實阿離一直都沒動那筆錢,我給他弄了一張卡,但不是用他的身份證辦的,每個月定時將錢划過去,阿離他一直光明,他也有他自己掙錢的辦法,只是他沒說。”
冉小鹿聳聳肩:“所以說,其實,高離越壓根兒什麼都做,你給的錢,他也沒動?”
任旭點頭:“我也是昨天查了那張卡的記錄才知道,只有進賬,沒有出賬,就買你那條項鍊也是他給我的另一張卡,當時雖然詫異,卻也沒細想,我以爲他只是把錢轉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