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溼陰暗的下水道里,散發出陣陣惡臭。
洞口出現了一隻大老鼠,它渾身灰溜溜的,四條小細腿支撐着一個肥大的肚子,像小偷似的,賊頭賊腦地四處張望。
當它正要順着下水管往上爬時,突如其來一隻大手,毫不留情地扼住了它。老鼠驚恐萬分,不斷地掙扎着它肥碩的身子,發出吱吱吱的叫聲。
這時,一隻目露兇光的黑*頭,猛地一撲,尖銳的牙齒頃刻將老鼠的身體撕裂成兩半,大口大口地享用起來。
這隻怪異的貓頭沒有身體,而是寄生在人的脖子上,它的長相和普通貓類無異,只是生性更爲嗜血兇猛。
它寄生的主人,是一個長着一雙狹長桃花眼的邪魅男人。
不錯,他,就是江俊衡!
在國際加州酒店的婚禮現場,被二分之一咬傷之後,他的身體發生了急劇蛻變,除了脖子的傷口處長出了一個恐怖的貓頭之外,他身體的其他功能也在逐漸獸*性化。
現在的他,喜歡躲在陰暗的角落,啃食活體。鮮血的味道,會令他無比亢奮,從而抵禦身體蛻變帶來的巨大痛苦。
忽地,一張鐵網,鋪天蓋地地朝他撒過來,分毫不差地束縛住了他。江俊衡像野獸一樣憤怒咆哮,欲撕裂鐵網。
一個男人,舉着一把麻醉槍,一步一步走近他,然後瞄準他,輕輕摁下了扳機。
砰!
麻醉針射在了江俊衡的脖子上。
很快,他便失去了清醒的意識……
阿蘭姆離開費逸寒的別墅後,馬不停蹄地趕回國際加州酒店,向他的主人彙報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哦?他讓你這麼轉告我的?”焦聲有此刻正對着房間的穿衣鏡整理領帶。
“是的,老爺。他堅決不肯交出艾思語小姐。”阿蘭姆恭敬地站在他身後,點頭說。
“哈!那多簡單,就像這條領帶,如果我覺得它有礙觀瞻,咔嚓——剪斷它不就得了!”說完,焦聲有果然拿起剪刀,面無表情地剪斷了脖子上那條剛剛繫好的領帶。
“老爺,您的意思是……”阿蘭姆急忙上前接過領帶的殘骸,詢問道。
“區區一個費氏集團也敢如此大言不慚,他要掃平阿尼亞?哈哈哈……那我就先讓他嚐嚐被人掃平的滋味!”焦聲有狂肆地大笑,眼神陰狠而冰冷,“阿蘭姆,待會你馬上去讓卡西助理着手這件事,我要讓費氏集團在寧城徹底消失。”
“是,老爺!”
房門被敲響,進來的人是高大黝黑的布朗醫生。
“那孩子的情況怎麼樣了?”焦聲有問,語氣中透着不易察覺的關切。
“七天之內,他的身體暫時不會有事。”布朗醫生說。
凡是被咬傷的人,變異病毒在體內有六至八個小時的潛伏期,如果在身體蛻變之前,及時用病毒本源體的血清施救,就能延緩蛻變的時間。
經過焦聲有的同意,布朗醫生提取了二分之一的血清,注射到季羽墨體內,雖然不能起到實質性的解除效果,但是至少爭取到了一個緩衝的時間。
“我讓你驗的DNA報告什麼時候出來?”焦聲有拿起桌子上的金錶戴在手腕上問。
精明如他,怎麼可能憑藉季鵬澤的片面之詞就輕易相信季羽墨就是他的親生兒子?
“因爲病毒的關係,會影響DNA檢驗的精確度,所以我建議以後再驗。不過季少爺的身體沒有對焦義少爺的血清產生排斥,這一點讓我倍感意外。”布朗醫生如實說。
“你的意思是,不是所有被咬傷的人,都能適應小義的血清?”
“是的,會長。機率很小。”布朗醫生點點頭。
這句話彷彿一顆定心丸,讓焦聲有對季羽墨身世的懷疑程度銳減。“七天之內,能想到解救的辦法嗎?”他問。
“辦法是有,只是要看會長如何取捨。”布朗醫生說。
“什麼意思?”焦聲有盯着他問。
“之前培育的蠱源生命體,只能用在他們其中一個人的身上。”布朗醫生說明道。
稍作沉吟,焦聲有擡眸問:“還有其它辦法嗎?”
“嗯……倒是可以另外培養蠱源,但是七天的時間不夠。”布朗醫生搖搖頭。
“知道了,讓我再考慮考慮,你先出去吧。”焦聲有按了按發脹的太陽穴說。
潮溼的帶着淡淡海腥味的海風,吹拂着人的頭髮、面頰以及身體的每一處,讓人感到神清氣爽。
艾思語洗過澡,頭髮還沒有幹,溼漉漉披散在肩上,一雙清麗的眼睛水汪汪,宛若一潭碧泉。她裹着浴巾,打開房間的衣櫃,找到了那件她曾經穿過的睡衣。
拿着睡衣,她不禁一愣,漸漸地,晶瑩的淚水控制不住地爬上了眼眶。
手裡的睡衣,正是是聞景當初替她準備的。
景姨……
艾思語含着眼淚,緊緊握着那件睡衣,喃喃地念着,腦海中浮現出了聞景那張溫柔嫺靜的笑靨。
她想起了和聞景第一次見面的情景;想起了聞景跟她講述的那段漫長的故事,想起了和聞景在這幢海邊別墅相處的點點滴滴……
還記得自己和費逸寒被江俊衡的手下大丁設計,在冰庫劫後餘生醒來後,聞景和她那段對話——
【“……因爲我,連累了費逸寒,讓景姨你唯一的兒子差點喪命,覺得很對不起你!”艾思語一臉認真地注視着聞景說。
“傻孩子,怎麼會呢?只是我沒想到小寒會以身犯險親自去救你!所以我在想,我這個臭屁的‘冰山’兒子,會不會喜歡上了小語你呢?呵呵……”聞景笑意盛濃地注視着艾思語說。
“不會的,他怎麼可能會喜歡我?”艾思語急忙搖頭否認道。
隱約記得,在冰庫,當她快要失去意識前問過他的話,雖然印象有些許模糊,但他那句簡短而乾脆的“不喜歡”,她還是記憶猶新的。然而,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的是,爲什麼他會不顧危險地來救她?
難道僅僅因爲是景姨讓他來的嗎?
“我說是就一定是,別忘了,他可是我的兒子!”聞景十分篤定地說。
“呵呵……”艾思語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心底卻隱藏着一絲小小的期許。
不管他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重要的是他來了,來救她了,這就足以讓一個女人敗下陣來,身體沉淪了,何況是心?
“那小語,你會不會喜歡我們家的小寒呢?”聞景的眼神中充滿殷切的期盼,她多麼希望聽到艾思語肯定的答覆,因爲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有着一雙靈動澄淨眼眸的女孩,能夠爲她兒子帶來最大的幸福!
“我……不喜歡。”口是心非,其實她的內心已經再明確不過,自己已經無可自拔地愛上了那個霸道冷峻的男人,可是她無法承認,無力承認,更無從承認。
“爲什麼呀?”聞景頗感意外地問。
“呵呵……景姨,你的兒子可是堂堂大公司的總裁誒,魅力無邊,喜歡他的人足以繞赤道一週,我可不想淹沒在萬千人海之中!再說,你也知道我的情況,我失憶了,說不定在我失憶以前,曾經有一個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甚至還是某個孩子的媽咪呢,所以我可不能輕易喜歡上其他男人。”艾思語十分誇張地說。
“哎……”聞景失落地嘆了一口氣,“小語你知道我有多希望你能成爲我們費家的媳婦嗎?”
“景姨,即使無緣成爲你的媳婦,我也一樣把你當成我最親的人!”艾思語溼潤着眼眶緊緊擁抱住了聞景……】
回憶到此,艾思語用手捂住嘴,傷心地哭泣着,晶瑩的淚珠兒滴落在手中睡衣上,讓人心酸。
“嗚嗚嗚……景姨,你的願望實現了,我願意做你們費家的媳婦了,一百、一千、一萬個願意!我愛費逸寒,我愛你的兒子,好愛好愛,現在我和他終於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景姨,你在哪裡?聽見我說的話了嗎?嗚嗚嗚……”艾思語滑坐在地板上,抱着睡衣低語。
朦朧的淚眼中出現了一雙修長的腿,來人蹲下身來,用手輕輕捧起她被淚水的浸溼小臉。
艾思語一把撲到來人懷裡,緊緊抱住他,哭得更加傷心,“費逸寒,我好想景姨……”
妞妞們:
喜歡的話,可要多多留爪哦!
關於你們的猜測,即會一一揭曉,屆時,故事也會迎來結局,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