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也許
焦慮不安的季鵬澤正在客廳中來回踱步,突然聽到傭人的尖叫,“你們幹什麼?啊!——”,隨後,一羣戴着面罩的陌生人氣勢洶洶地闖入,在季鵬澤來不及反應之際,敲暈了他,麻利地裝進一隻黑色布袋裡。
“你們……你們是誰?”同時聽到傭人尖叫出來的木清芳,見到眼前的一幕,慌了神,正欲大聲呼救,被來人毫不留情地捂住嘴劈暈,倒在了地上。
“上樓,去抓另外兩個!”其中一個蒙面人指示道。
因爲季鵬澤派走了阿暴他們,所以此時季羽墨的房門外無人把守,幾個蒙面人破門而入,輕而易舉地綁走了房間裡的兩個人……
費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裡,費逸寒依然忙碌不停地處理着堆積如山的文件,目前整個公司如履薄冰,不容他有絲毫懈怠。
齊飛敲開門,腳步匆忙地走了進來,棱角分明的臉上帶着一絲不易察覺地欣喜之色。
“什麼事,這麼急?”費逸寒並未擡頭,他一面簽着文件,一面出聲詢問。
“夜叉,艾思語小姐身上的蠱毒或許有救了。”齊飛用上了一個“或許”,因爲他目前也無法肯定宋怡潔找到的方法是否真正可行。
費逸寒猛然擡頭,深如寒潭的黑眸中泛起波瀾:“你剛剛說了什麼?”
“在雲省北部有個叫草田族的民族,他們隱居在深山之中,歷經數百年,盛行種蠱,也有各種解蠱之術。其中有一位叫做‘化抓叔’老蠱師曾在多年前種過思語小姐體內的那種蠱,所以,他也許能解。”齊飛詳細地解釋道。
“那人現在在哪裡?”費逸寒低沉的嗓音,掩飾不住語氣中激動。一想到她有救了,原本沉穩有力的心跳竟然莫名加快了幾分。
“不出差錯,今天黃昏能到寧城。”齊飛說,這是之前宋怡潔在電話中告訴他的。
“做得很好,辛苦了!”費逸寒漸漸舒展的眉宇,昭示着他此刻心情極佳。
“但是……夜叉,也許那方法不是百分之百的可行。”齊飛知道說這樣的話無疑是在潑夜叉冷水,可是,他認爲有必要讓夜叉有一個全面而清醒的認識。
“沒有也許!”費逸寒篤定地打斷了齊飛的話,內心深處,他在逃避,他害怕那個所謂的“也許”。
毅然取消了下午的所以行程,包括其中一項非常重要的董事會議。
此時此刻,費逸寒根本靜不下心去參加什麼繁瑣的會議。於他而言,公司倒閉,可以東山再起。可是,如果她有萬一,任他如何卓爾不凡,也無力迴天。
孰重孰輕,他心中有數!
離開公司回到別墅,傭人秦嫂接過他脫下來的外套,瞅了瞅他身後,忍不住詢問道:“先生,太……艾小姐怎麼沒跟你一塊兒回來呢?”
“什麼意思?”費逸寒正在解襯衫上的袖口,聞言他停下動作,盯着秦嫂問。
“今天中午艾小姐做了午餐打包好,說是要給你送到公司去,先生你沒看見她嗎?”秦嫂詫異道。
“什麼時候的事?”費逸寒低沉的聲音突然升高,嚇了秦嫂一跳。
“就是……今天中午啊,艾小姐還特意讓守在門口的人開車送她去的。”秦嫂戰戰兢兢地說。
“她怎麼知道我安排的人?”費逸寒問。
“我不知道,我只看見艾小姐站在門口說了些什麼,然後那幾個人就從樹叢裡走了出來,沒多久,那裡面一個高個子就開車送艾小姐出去了。”秦嫂如是說,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先生派人暗中守在別墅裡。
“去讓他們幾個馬上給我滾進來!”費逸寒的臉陰沉得可怕,轉首對剛停好車踏進客廳來的齊飛吩咐道。
醒來時,艾思語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幽暗的房間裡,一股若有若無的腥臊味逸散在空氣中,讓她不安。她猛地記起自己和羽墨正在房間裡說話,房門突然被踹開,闖進一羣蒙面的陌生人,敲暈了他們。
羽墨……羽墨在哪裡?
光線太暗,艾思語跌跌絆絆地摸索着,“羽墨,你在嗎?回答我!”
無人應聲,艾思語的心緊緊揪了起來,難道羽墨出事了?
“羽墨!羽墨!”艾思語急迫地呼喚道。
咔嚓——
房間的門,從外面被人打開。
強烈的光線刺痛了艾思語的眼,條件反射性地用手阻擋,緩緩地,透過指縫朝門口看去——
來人,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呆愣在原地,純淨的雙眸中寫滿震驚!
“費先生,老爺正在會見客人,你不能進去!”阿蘭姆伸出手攔住費逸寒的去路,阻止道。
“讓開!”黑眸中盛滿火星,費逸寒大力推開礙事的阿蘭姆,一腳踹開了酒店會客廳的大門。
裡面,焦聲有正在和寧城幾大商賈商相談正歡,費逸寒的突然闖入,讓衆人大吃一驚,笑容僵在嘴邊。
坐在條形會議桌正中的焦聲有,斂去意外之色,摸了摸寬肥的下巴,譏誚道:“費總裁果然非同凡響,連進門的方式都這麼特別!”
費逸寒握緊鐵拳,狠狠砸向會議桌,驚得衆人一顫,“廢話少說,她在哪裡?”他的聲音低沉得可怕,怒氣勃*勃,蓄勢待發。
“她?誰啊?”焦聲有故作茫然。
“少給我裝蒜。”寒眸一凜,室內溫度驟降至低點,費逸寒掏出□□,冰冷無情指着對面的焦聲有,“快說!她在哪裡?”
“不知道的事,你拿槍指着我也沒用。”焦聲有漫不經心,面無懼色。
“給我仔細搜,這間酒店每個角落一律不許放過!”費逸寒一揮手,跟在他身後手下領命展開行動。
這時,手機在褲袋中響起。
冷眸睨視着焦聲有,費逸寒按下了接聽鍵,“說!”
“夜叉,已經追查到思語小姐的下落,她去了季家別墅!”電話那端是齊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