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心動魄
衣服的碎片,像一隻只斷翅的雨蝶,翩然墜落,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細嫩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當中,一覽無遺。
“啊!——”
恐懼、驚慌、羞辱、憤怒……讓艾思語失聲地尖叫、尖叫、再尖叫!
可是,手被緊緊反綁在背後,她只能用腳亂踢,“走開,你這個變*態,不要過來!”
被激怒的江俊衡,仰首興奮地嚎叫,血液沸騰,面泛紅光,像一隻發*情的雄獅。狹長的桃花眼底,有簇簇火星跳躍,那不是殺戮的信號,而是人類抑或動物最原始的*。
這樣的局面,艾思語知道將會意味着什麼。
不要!
不可以!
“你走開!走開啊!費逸寒……費逸寒!你在哪裡?救我……救我!啊!……”
艾思語不斷呼喊的名字,似乎突然讓江俊衡受到了某種強烈的刺激,他狂躁一吼,一把抓住她亂踢亂踹的雙腳,拖到面前,扯去他身上本就殘破不堪的布料,露出精*壯的體格,以及那早已翹首以盼的□□。他將她死死禁錮,野蠻地分開她赤*裸的雙腿,對準他的火熱,蓄勢待發。
“不要……不要!”艾思語拼命地搖頭,驚恐的淚水漫過眼眶,順着眼角滾滾而流。
不可以!
她的身體,只屬於費逸寒一人!
即使是死,也要清清白白,乾乾淨淨。
聽說……咬斷舌頭,就會血流不止而死去。
也許……她該試試!
此念一出,艾思語毫不猶豫地用牙齒咬住自己的舌頭,絕然地閉上眼睛,準備狠狠咬下去。
就在此時,江俊衡健壯的身軀卻突然像一座坍塌的大樓,重重地倒在她身上,一動不動。
怎麼回事?
她推搡着壓在身上的龐然大物,蹙眉不解。
“是時候了,去,把他們帶出來。”耳邊傳來Y的聲音。
應聲,鐵籠被打開,幾名陌生的男人把中□□暈過去的江俊衡扶起,帶了出去。
艾思語費力地擡起腦袋,看到了站在鐵籠外的Y。
“艾思語,剛纔感覺怎樣?很刺激吧?哈哈哈……接下來,咱們玩玩更刺激的!”Y的笑聲詭異,彷彿來自地獄索命的鬼魅。
午夜十二點,“七天之限”到期。
被綁在地上的季羽墨,冰冷的身體開始不斷抽搐。他的臉色蒼白駭人,嘴脣烏青。手臂上被咬的傷口,突然劇痛,痛楚厲害之極,宛如胸口千百把鋼刀在絞剜一般。他蜷縮成一團,心律加快、呼吸困難,全身開始由冷轉熱,頭疼欲裂、手腳痙攣不止。
“羽墨……羽墨!”季鵬澤眼睜睜地看着季羽墨發作,除了心如刀割地呼喊着他的名字以外,什麼也做不了。
“啊!……”季羽墨開始痛苦地呻*吟,身體中不斷噴發的熱氣,彷彿要將他撕裂一般。
“哈哈哈……季鵬澤好好欣賞你兒子變成怪物吧!”韓菲大笑轉身,重回沙發坐下。
“爸……我這是……怎麼……了?”季羽墨緊咬牙關忍受劇痛,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來。
“季羽墨是吧?難道你偉大的父親什麼也沒有告訴你?你很快就會經歷和俊衡一樣的痛苦!”韓菲睨着面容蒼白的季羽墨,語氣冰冷。
“韓菲,我求求你,放過羽墨,放過他……”季鵬澤跪在地上老淚衆橫,苦苦哀求。
“原來你也會心痛?我以爲你的心是鐵打的!俊衡遭受同樣痛苦的時候,你又做了什麼?哼!我不過是以牙還牙!”韓婷狠狠地瞪着季鵬澤說。
“韓菲,你聽我說,俊衡他並不是我和韓婷的孩子,他的親生父親是……焦聲有!”
“你說什麼?!”韓菲猛擡眉。
“當年,焦聲有還只是我父親公司裡一名普普通通的財務顧問。在季氏週年酒會上,我邀請韓婷作爲我的舞伴參加了那次酒會,他們倆也因此而相識。後來,韓婷愛上了焦聲有,拒絕了我的追求。”
“一年後,我父親派焦聲有到迪拜出差,結果他一去不返,杳無音訊。而當時的韓婷,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你姐姐是個很倔強也很執着的女人,她一直堅定不渝地相信焦聲有會回來找她。”
“這一等就是整整兩年,突然有一天焦聲有意外出現了,韓婷欣喜若狂,她以爲自己的執着等候,終於可以換來幸福的生活。可是她並不知道,焦聲有其實已經在迪拜和別的女人好上了,而他未來的岳父正派人在暗中調查他的背景,所以他不得不冒險回到寧城,消除隱患。”“於是,在韓婷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孩子的事情時,他已悄悄在食物中下毒,毒死了她。你姐姐在斷氣之前,打電話拜託我照顧她的孩子,也就是現在的俊衡。”
“當時的我,礙於父親的關係,沒有把俊衡直接帶到家裡,而是把他暫時寄養在福利院裡,直到父親去世之後,我才以收養的名義把他接了回來。韓菲,整個事情就是這樣,你姐姐的慘死全拜焦聲有一人所賜,請你相信我所說的,絕對沒有半句假話!”季鵬澤望着韓菲,信誓旦旦。
“哼!你以爲我會這麼容易相信你隨隨便便編造出來的荒誕故事?”韓菲冷哼一聲,面上平靜,其實內心早已波濤洶涌。
“我剛剛說的話,句句屬實。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驗驗俊衡的DNA,看看他的親生父親究竟是我,還是焦聲有!”季鵬澤加重語氣強調。
韓菲敏銳的目光緊緊盯着季鵬澤的眼睛,試圖抓住他眼神中的細微變化,以便找到端倪。但是,他目光鎮定,毫無閃爍之色,並不像在說謊。
韓菲於心底暗思,或許……他剛剛的那些話,有必要去調查清楚。
“啊!……爸……好痛!……”季羽墨痛苦的呻*吟,喚回了季鵬澤的注意力。
“羽墨……孩子……韓菲,求求你放過我兒子吧!”季鵬澤嘶啞着聲音乞求。
“放過?恐怕已經晚囉!”韓菲擡擡下巴,示意他回頭看去。
季鵬澤順着她的方向,轉頭,眼前的一幕讓他的心臟差點炸開。
只見季羽墨被咬傷的手臂,竟然分裂出類似於刺蝟身上那種長長的刺,密密麻麻,分佈於整條手臂之上。
季鵬澤一陣心悸,血壓猛然升高,跪在地上的他,險些栽倒在地上。
時間已經來不及了,羽墨開始極速蛻變了!
“把他們帶出去,關起來!”韓菲吩咐着身後的人。
艾思語被帶到一間開着手術燈的房間裡,一*絲*不*掛的她,四肢被固定在一張活動牀上,而旁邊的手術檯上,躺着的是昏迷不醒的江俊衡。
Y緩緩走近他,伸出手指輕輕撥開他凌亂的發,神情專注地撫摸他的臉,“再忍耐一下,你就可以變回原來的自己了。”說着,她俯首在他的乾燥的脣上印上溫柔的一吻。
轉過身,Y對候在一旁的人說:“去把布朗醫生帶過來,另外還有徐爾薇的保鏢。”
“你到底想幹什麼?”艾思語緊緊地擰起眉問。
原來,秦石沒有失蹤,是被Y關起來了。
“看來你記性還真是不好。不過,我現在的心情不錯,不介意再告訴你一次,我要用你的命償還俊衡的健全!”Y走到艾思語的面前,惡狠狠地俯視着她,“不要指望費逸寒會來救你,他根本不可能找到你在哪裡!哈哈哈……艾思語,這次你死定了!”
艾思語澄澈的瞳眸中倒映着Y那張猖狂的臉。原來,自己的五官竟可以扭曲成這樣?愛情啊,竟然可以使人如此瘋狂。
她突然很慶幸,自己能夠在愛人的羽翼下,擁有一段美好而幸福的時光,而且還親耳聽到了他那句難能可貴的“我愛你”,這已足夠,不是嗎?
緣份不可求,緣如風,風不定。可是,她十分幸運地在今生抓住了屬於自己的風。即便生命在今天走到盡頭,她也可以含笑地閉上雙眼,靜靜等待下一世輪迴,不是嗎?
聽到Y的話,艾思語反而徹徹底底地鬆了一口氣,一直擔心這會是一個以自己做餌的陷阱,不過現在看來,他們的目標僅僅是她,他不會有危險。
現在的他,又在做什麼?
因爲她的擅自離開,憤怒生氣嗎?
孤獨地坐在黑暗中,吸着煙嗎?
不顧一切,瘋狂找遍整個寧城嗎?
……
閉上眼睛,她彷彿看到了他眉宇緊擰成川,衝她發火的樣子。晶瑩的淚滴,緩緩流下,浸溼了耳鬢的髮絲。
費逸寒……對不起,這一次,我恐怕再也沒有機會回到你的身邊了……
門開了,剛纔出去的人押着布朗醫生和秦石再次折回。
被反手綁着的秦石,目光快速掃向艾思語的方向,因爲隔着一段距離,他看得不太清楚,濃眉緊鎖,抿直了脣線,腦海中浮現的全是徐爾薇的臉。
他暗自調整呼吸,準備隨時反攻,帶着她逃離。
Y轉過身,走到布朗醫生面前,以威脅的目光,加重語氣告訴他:“你可以做你該做的了!”
布朗醫生點點頭,對Y說:“現在,首先需要做的是用活人的血引出她身體裡的蠱蟲。”
“嗯哼~”Y揚眉,示意她的手下把秦石帶到前面去。
而秦石也在這時看清了活動牀上的人,他微訝,竟然是她?
“然後呢?”Y問。
“割斷他手腕的動脈,放在她嘴巴旁邊,半個小時之後,蠱蟲便會從口鼻之中被引出。”布朗醫生說。
“動手!”Y吩咐道。
她的手下將秦石按在牆上,解開他的一隻手,預備隔斷他的動脈血管。隱忍多時的秦石趁機爆發,一個漂亮的迴旋,成功踢掉了對方手中的刀,準備逃出去。以他不凡的身手,怎麼可能任人宰割?在找到徐爾薇之前,他絕對不能死!
“秦石,爾薇被關在這裡某一個囚室裡,你趕快去救她!”艾思語大聲喊道。
“抓住他!”Y怒喝一聲。
在場的六名手下,一擁而上,將秦石圍攻起來。
緊接着,雙方展開了一場殊死搏鬥。
秦石是專業保鏢,體格強健,身手敏捷,在對方還來不及掏槍之時,便輕而易舉地撂倒了他們。正欲轉身離開,只聽見“砰”的一聲,一顆子彈呼嘯而來,貫穿了他右腿的小腿肚。
秦石中槍跪地,其餘的人箭步上前,將他拿下。
“想逃?哼!沒那麼容易!”Y收回手裡的槍,冷聲道,“還不快把他綁起來,割斷他的動脈血管。”
這次,秦石被綁得死死的,逃無可逃。右手腕上的動脈血管被毫不留情地割斷,鮮血如柱,汩汩而流。
艾思語的臉上、口中、甚至身上都浸上了秦石溫熱的鮮血。雪白的牀單,染紅一片……
“你們這羣瘋子,變*態,放了他,這樣下去,他會死的。”艾思語失控地尖聲漫罵。
Y爲了江俊衡,泯滅人性,喪盡天良。現在的她,宛如一個嗜血狂魔,視人命如草菅。
整個房間瀰漫着濃濃的血腥味兒,艾思語突然感到一陣心慌,胸口的灼痛又開始了,似乎潛藏在身體裡的某些東西正在蠢蠢欲動。
秦石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身體的血液通過斷裂的動脈血管,不斷地往外淌,艾思語整個身體都被浸在了他流出的血液之中。
艾思語的胸口,由最初的隱隱灼痛變成了絞痛再到現在的劇痛,心臟狂亂地跳動,彷彿就要破裂一般。
忽感吼間一股甜味兒,艾思語剛一張口,一大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
“開始有反應了。”布朗醫生說。
“還要等多久?”Y迫不及待地問。
“快了!”
就在第二口血要噴出來的時候,房間的大門,被人兇猛破開。
“啊!……怪物!”Y的手下驚呼,嚇得四處逃散。
他們口中的怪物,半人半獸,樣子比江俊衡還要恐怖。
“少爺!”布朗醫生意外地喊出聲。
這個半人半獸的怪物,正是焦聲有的兒子焦義,也是艾思語口中的二分之一。
“你們怕什麼?開槍啊!”Y大喝,率先掏出槍來,瞄準二分之一開槍。
其餘的人見狀,忙不迭地舉起□□。
砰!砰!砰!
彈如雨林,肆虐而來。
二分之一狂嘯一聲,撲向那些開槍的人,將他們活生生地撕裂。
Y手裡的槍已經沒了子彈,她丟掉槍,恐慌地後退,二分之一用那雙咖啡色的眸子,緊緊盯着她的臉,一步一步逼近,將她逼至牆角,退無可退。
緊接着,他伸出沾滿血腥的手,猛地將她拉到面前,用鼻子嗅着她的身體,然而,卻沒有找到熟悉的味道。
“嗷嗚”一聲震天吼,二分之一憤怒地扼住Y的脖子,將她拉離地面,高高舉在空中。
砰!
“少爺,小心!”布朗醫生眼疾手快,推開二分之一,替他擋下了來自背後的一顆子彈,當場斃命。他爲焦家服務了近二十年,這一刻,終於鞠躬盡瘁地閉了眼。
二分之一快速轉身,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正舉着槍瞄準他,“放開她!”
被二分之一掐得快斷氣的Y,吃力地睜開眼睛,看到黑衣男子後,她微弱地喊出聲:“哥……”
嗷嗚~~
二分之一扔開Y,撲向黑衣男子,和他撕打起來。
黑衣男子出手快、狠、準,對於二分之一野獸般的進攻,他採用敵進我退的躲閃戰術,預備拖到二分之一筋疲力盡之後,再找準機會進行反擊。
漸漸地,二分之一處於下風,黑衣男子逮住機會,正要給他致命一擊的時候,手中的槍被擊落。
“果然是你,白十三!”低沉的聲音,自門口傳來。
一張冷峻倨傲的臉出現在了十三的眼中,他愕然:“夜……叉!”
“抓起來!”費逸寒一聲令下,一大羣黑衣手下在齊飛的帶領下進入。
齊飛親自制服了十三,其餘的人合力抓住了躁狂的二分之一。
幽森的黑眸掃視着房間,最後落定在那張活動牀上,刺目的血紅,讓他心臟猛縮,大步
跨去,他看到了渾身是血的她。
一腳踹開伏在牀邊奄奄一息的秦石,費逸寒用槍擊斷捆綁艾思語手腳的鐵鏈,將她抱了起來,
此時的艾思語,痛苦地蜷縮成一團,模糊的視線中似乎看到了那張俊逸的臉,她顫抖地伸出手,“費……”剛一開口,鮮血從喉嚨中涌出,噴到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