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漫漫一看時間,現在已經快七點了。
一個小時,還要化妝,抓緊時間也趕不過去了。
“樂安,你先別急着進去,你等我過來。”
“那可不行,我可是好不容易纔找的路子進來的,你不着急,我先進去給你打探了好了,你直接來就行了。”
電話那端有着女人催促的聲音,江樂安連忙應好。
“來了給我打電話,我在裡面混熟了,就說是介紹朋友,也沒有人會多說什麼的。到時候你仔細辨認昨晚對你出手的是哪個混蛋就行了。”
說完,江樂安就乾脆直接的掛了電話。
蘇漫漫看着黑掉的手機屏幕,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也下了決定。
畫着妝混進去,沒人會認識的。
那裡唯一危險的就是昨晚對她出手的那個人而已,她也不會暴露自己,只要悄悄地找出他就行了。
這般想着,蘇漫漫立刻去了傅長夜的書房。
“傅長夜,我出去一下,晚飯你自己吃哦。我可能會稍微晚點回來。”
蘇漫漫給傅長夜報備。
傅長夜坐在辦公桌後面,面無表情,連擡頭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蘇漫漫心裡惆悵,只當他是默認了,就要走。
傅長夜涼涼的聲音卻從身後傳來。
漠然的三個字,“不準去。”
蘇漫漫驚訝,下意識的問道:“爲什麼?”
“這是命令。”
不容抗拒的語氣。
傅長夜說話的時候,甚至連頭都沒有擡一下。
蘇漫漫呆住,好一會兒,有些無奈的給自己爭取。
“我真的有事要出去一下,已經和樂安約好了。”
白皙而長的手指拿着頂級的鋼筆在文件上簽字,傅長夜埋着高貴的頭顱,看也不看她一眼。
眼看着時間就快要七點半了,蘇漫漫有些焦躁。
堅定的語氣裡有着急切,“我真的要出去,走了。”
“沒有我的允許,不會有人剛放你出去。”
王者的蔑視。
蘇漫漫正要開門的動作頓住,氣的着急。
“傅長夜,你說過隨便我的,我想出去就出去的。”
現在算什麼,囚禁麼?
傅長夜毫不在意,態度理所當然的讓人髮指。
“我改主意了。”
“傅長夜!”
蘇漫漫氣惱,瞪着他,他卻淡定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把她直接給無視了。
傅長夜的決定一般是不會輕易改變的,特別是兩人現在關係還這麼不好的情況下,蘇漫漫現在說服傅長夜的可能性爲——百分之零點零一。
算了。
蘇漫漫乾脆的放棄,趁着還有時間,出了門立刻就給江樂安打電話。
電話嘟嘟的響着,好一會兒之後才被接起來。
首先傳入蘇漫漫耳膜的就是吵雜的音樂生,“咚咚咚”的像是要把人的耳膜給炸了。
“樂安,計劃有變,你今天不能進去,我來不到。=
“這邊很吵,聽不清楚你在說什麼,我已經進來了,情況還不錯,我把地址發給你,你到了給我打電話。”
江樂安聲音極大的吼着,才勉強把音樂的聲音壓過。
這時,她的話筒裡傳來了一個男人輕佻的聲音。
“美女,我們昨晚是不是見過?看你好眼熟的。”
“你是想說我們昨晚在牀上見過吧?小帥哥,你還真是脫了褲子不認人啊。”
江樂安笑着回答,接着電話就斷了。
蘇漫漫太陽穴突突的跳着,滿心都是不安。
“叮咚”
短信接着發來。
是一個地址,後面跟了一句話:剛說話的就是昨晚飛車調戲我的黃毛,還真是的來全不費工夫。我先和他們熟悉了,你接着來。
那個黃毛剛纔可是說江樂安看着眼熟呢!會不會那個人也認出江樂安來?
蘇漫漫頓時嚇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連忙給她發短信。
“你快點想辦法離開這裡,那裡危險,我不查了!”
緊張的看着手機,短信就像是泥入大海,沒有迴應。
估計江樂安被黃毛給纏住了,根本沒機會看短信,想要提前出來,也不容易。
“怎麼辦?怎麼辦”
蘇漫漫着急的跳腳,想了想,又連忙進了書房。
態度堅決,“傅長夜,我現在必須出去。”
傅長夜的目光不着痕跡的沉了沉,紅色的鋼筆在文件上批了一個叉。
“我有要事,非去不可,你就讓我出去行不行?”
蘇漫漫着急的走到傅長夜的辦公桌面前,急切的看着他。
“傅長夜,有什麼事情我們回來再說好不好?現在別爲難我了。”
“我爲難你?”
傅長夜輕笑,笑容卻格外的諷刺。
他看了看她泛着白的臉頰,倏地站起身。
“十天之內,別想再出門!”
身體素質這麼差,吹吹冷風都會發燒,還好意思帶病出門。
蘇漫漫呆住,心慌的不行。
幾乎是本能的,她伸手就把要走的傅長夜的胳膊給抓住。
傅長夜頓住,低頭,目光危險的瞧着她。
透着不悅。
他是完全不打算讓她出門的。
蘇漫漫心慌的厲害,猶豫了下,只好說了實話。
“樂安去追昨晚的飛車黨了,她自己跑進去的,裡面很危險,我現在必須過去幫她。”
昨晚圍着蘇漫漫亂轉的飛車黨,傅長夜是見到了的,只是當時蘇漫漫昏倒,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讓他沒有去處置那些人。
“你們想報仇?”
傅長夜隨意的問出口,卻在想着更深層次的原因。
蘇漫漫如實交代,“我懷疑昨晚的飛車黨裡就有神秘人,我想把他抓出來。”
江樂安身陷險境,爲了她的安全,蘇漫漫也沒辦法瞞着傅長夜自己解決了。
始終還是把他牽扯進來了。
“你怎麼知道神秘人在飛車黨裡?”
傅長夜沉聲追問,問題又準又尖銳。
蘇漫漫呆住,手掌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脖子。
昨晚刀刃劃過的時候,在她的皮膚上留下來淺淺的一道痕跡,雖然沒有出血,但是仔細看還是會看出來的。
“我確定他就在飛車黨裡,抓住他,就能知道背後的神秘人到底是誰了。”
“你怎麼知道神秘人在飛車黨裡的?”
傅長夜重複,語氣一沉再沉,逼問着。